看着白雲錦的臉色越來越白,而且,她的身體不由抖了幾下。
柳如煙這才假惺惺的摁住白雲錦的肩膀,“怎麽了,冷嗎?那就蓋好被子好好躺着,别再出來作妖了。”
良久,白雲錦才張了張嘴,道,“柳如煙,你别在這裏耍陰招詐我,我不會上你的當得。”
柳如煙笑着,可那笑容不達眼底,她哦了聲道,“沒關系,你信不信的有改變不了什麽。頂多,你就是别人棋盤上一顆棋子,滿盤皆輸,棋子散落,一無是處。若是,滿盤皆赢,一個小小的棋子頂多兩種結局,跟着主子享受榮華富貴,要麽,棋子被廢。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也都是有風險的。”
白雲錦别開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柳如煙起身,“那你休息吧!”
白雲錦忽的轉過臉,喊了聲,
“等等。”
柳如煙頓住腳,回頭,“怎麽了,白姨太還有事情嗎?”
白雲錦,“仲霆有消息嗎?”
柳如煙一個詭異的冷笑,“你說呢?”語落,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門口,柳如煙便聽到白雲錦又在摔東西,一陣叮叮哐哐的破壞聲和白雲錦的尖叫怒罵傳了出來。
柳如煙離開後,白雲錦發了一通脾氣,砸了好多東西後,喜鵲和婆子才畏畏縮縮進去哄勸。
白雲錦指着丫鬟婆子怒罵,爲什麽會放柳如煙那賤人進屋?
沒等婆子、丫鬟解釋,白雲錦瘋了似的,“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啊……”
婆子不敢說話,喜鵲噗通跪地上,“二夫人,不是奴才們不攔着,她,她有槍啊……”
“賤人……”
白雲錦又是一陣亂砸,卧室裏幾乎被她摔打的沒什麽值錢的物件了。
在柳如煙的随從家樹沒被趕出大帥府之前,無論是黎氏還是連翹、白雲錦和柳如煙之間都還會維持住表面上的客氣,等那個家樹被趕走後,她們一招就把柳如煙給徹底打入地獄了,那便是白雲錦摔下樓梯導緻流産那件事情,那件事情真的是幹的漂亮啊!
讓黎氏他們都揚眉吐氣了一回,都想着接下來的一切都會按照他們的計劃發展,可鬼知道一切都變了。
九爺不但沒有休了柳如煙,反而似乎有了感情的樣子?
柳如煙也不像之前那麽傲嬌又清高的弱智了,反而放肆又跋扈,關鍵是智商蹭蹭上線,完全不是他們所能控制得了了。
白雲錦自打那個張嬷嬷和秀兒被放出來後她就開始害怕了,接着被杜盛庭禁足,她已經夠膽戰心驚的了,好在除了被禁足,九爺似乎也沒對她在做什麽,可這還沒蹦跶幾下,柳如煙來了句,白雲錦那流産掉的孩子屍體在她手裏,這真的是要吓破白雲錦的膽兒了。
白雲錦砸完東西心裏也舒服了些,這才讓人去請連翹來。
連翹進來的時候,丫鬟們已經将錦苑收拾打掃幹淨到位,白雲錦躺在窗前的矮岌上發呆,好不容易養起來的精神頭被她一陣發飙又蔫兒了。
“怎麽了這是?昨天還好好的?”連翹一進門就驚呼道。
白雲錦臉白的吓人,她看向連翹,聲音抖得厲害,“大嫂,柳如煙那賤人來過了。”
連翹蹙眉,“她現在是想去秦軍的辦公大樓都沒人敢攔着,更何況你這地方算什麽,她來了又這麽可怕,看把你吓得。”
白雲錦一把握住連翹的手,抖着嘴巴道,“大嫂,表姐,你能趕緊托人去問問當時給我看病的洋人大夫,當時,當時,孩子的屍體哪裏去了?”
連翹和白雲錦不同。
白雲錦在日本待過很多年,她接觸過很多國外的先進科技包括西醫技術,而連翹是個中規中矩的舊式大家閨秀,深宅大院裏養大的大小姐,懂得最多的是深宅大院裏女人間鬥心機。聽過最多的便是,女人要以丈夫爲天,要依附于男人而活這樣的封建教育思想。
所以,提到胎死腹中的孩子屍體,對連翹來說簡直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是罪孽,還有便是血淋淋的恐懼。
連翹瞪着白雲錦,碎道,“不許胡說,死者爲大,才三個月的胎兒哪裏來的屍體一說。你打聽那些個有的沒的做什麽?讓孩子好好的安安生生的投個好胎,再重來一趟這人世。”
“不……表姐,你務必要托人打聽一下這事兒的,柳如煙,柳如煙,她說孩子屍體在她手裏……”白雲錦打斷連翹道。
連翹先是一愣,爾後才眯着眼眸想了想,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時,她人在地牢裏關着,怎麽會?”
白雲錦痛苦的閉上眼睛道,“萬一呢?那賤人現在嚣張的很,萬一真的在她手上怎麽辦?”
現在,她們和柳如煙無論是明裏暗裏都撕破臉了,根本無需估計誰的臉了,白雲錦不怕才怪。
連翹的腳裹了一半後就廢除女人裹腳的制度了,所以,她算是半裹的腳,走起路來還是沒有天足那麽利索、輕便,所以,這麽一急,連翹便踩着半裹的小腳,扶着牆壁滿屋子轉悠。
“不會,絕對不會,這個,你得容我想想。不行,我得去找我大哥想法子打聽,你别急,不要亂了方寸,或許,柳如煙是故意試探你的。”連翹忽然說道。
白雲錦搖頭,“不,她平白無故爲什麽要拿這個來試探我?表姐,你不懂,柳如煙懂得西醫,西醫,你懂嗎?西醫可以用最科學的法子檢測出父子,或者父女是否有血緣關系。你懂嗎?”
雖然,他們都見過也知道滴血驗親,但是,也都知道滴血驗親根本就是個騙局,可是,西醫的科學驗親是真實存在的。
倆人都冷靜下來後,連翹覺得這事兒還是落實一下比較踏實,畢竟,她心裏和白雲錦一樣清楚,但是,黎氏是配合且和她們姐妹一起設計陷害了柳如煙,可黎氏好歹這麽些年都是以杜盛庭母親自居的,面子上,黎氏對杜盛庭比對自己兩個兒子還要好的,所以,她作爲當家主母,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
白雲錦看向連翹,“表姐……你說……柳如煙是不是知道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