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床,叔叔休息一下,我一會再來找叔叔玩。”小女孩說完,咻的一下不見了。
消失了。
她到底是什麽?
鬼?
爲什麽我的羅盤感應不到她?
除了人和鬼,這個世間人還會以什麽形态出現?
我想不通。
一個那樣的小女孩,我實在不能将匕首壓她脖子上問。
心裏這一關過不去。
也許可以玩一下真心話大冒險。
這個遊戲不錯,或許可以引誘她說出些什麽來。
不過這樣也太明顯了,依小女孩的智商,絕對能想到我的目的是什麽。
還是不要這樣太明目張膽了。
我躺了一會,恢複了一些精神,要怎麽誘導她說出出去的方法?
這真是一個難題。
這個空間是寂靜的,自從進來之後,一直寂靜無聲,仿佛有一個真空,将世界外的聲音都隔絕了。
可是忽然一陣很有節奏的咚咚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下一下的,中間的間隔一樣,大概一秒鍾一下。
沉悶,但響徹在耳際。
這種聲音好熟悉。
一時也想不起來在那裏聽過。
絕不是音樂。
聲音越響越近,逐步響徹在我身邊。
這是什麽鬼?
我急忙在手掌上畫了一道天靈符,如果他現身,我就給他一下,如果他想暗中害我,他靠近不了天靈符。
咚······咚······咚······
咚······咚······咚······
是心跳,我終于明白,這就像帶着醫生的聽診器聽心跳一樣。
心跳怎麽這麽大的動靜?
誰的心在跳?
我自己的嗎?
似乎在這個幻境中,,隻有我一個活人。
誰将我的心跳錄下來,放大了一百倍給我聽?
那個小女孩要幹什麽?
搗什麽玄虛?
說好做遊戲的,怎麽來鼓搗這一套?
小女孩出現了,她一臉的茫然,左右看着,向我走過來。
“你弄的這是什麽?”我問,“在我耳邊響個不停,煩人。”
“我也在找這個聲音的來源,我還懷疑是你弄的。”她說,繼續左右看,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是你的地盤,你居然不知道聲音怎麽來的。”我疑惑。
“這是心跳吧。”她說,她居然一下就辨認出了心跳。
“很像心跳。”我說,“但絕不是我的心跳。”
“我是沒有心跳的。”她說。
我感覺這個空間裏故事太多了,不是我呆的地方,說:“你這裏太恐怖了,快告訴我怎麽出去?”
“出去?你已将兩天的時間都輸給我了,最起碼要在這裏陪我兩天。”她說。
“兩天,這裏連吃的都沒有,兩天我就要餓死了。”我說。
“那更好,叔叔就可以永遠在這裏陪我了,我好喜歡叔叔的,叔叔是腦筋急轉彎好有意思。”她說。
我想壞了,本來弄兩個腦筋急轉彎來蒙騙她,結果她玩的很嗨來。
“你沒有權利将我禁锢在這裏。”我說,有些生氣了。
“是你自己進來的。”她說。
我将桃木劍一挽,說:“你知道這是什麽,純陽桃木劍,如果你不放我出去,叫你煙消雲散。”軟的不行來硬的,一個小女孩,不信吓不住她。
“叔叔,你也欺負我。”小女孩忽然變了臉色,本來可愛的臉龐現在充滿了暴戾,她的雙手揮動,屋子裏忽然出現了三十多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這些個小女孩像影子一樣,是那種淡淡的身影,并不是實體的形狀。
這些淡淡的影子出現之後,在慢慢的變形,向着實體變形,顔色越來越充實。
這是幹嘛?
都是猴子搬來的救兵嗎?
現在的小女孩很暴戾,她的眼眸中充斥着恨意,說:“你們大人說過的話總是不算數,我要将你永遠留在這裏。”小女孩的兩手揮動,這三十多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向我湧過來,伸着手向我抓。
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連個過程都沒有。
我知道,被這些小女孩的影子抓到,我肯定會受傷。
影子又不是真人,我不吝惜大開殺戒,将桃木劍揮舞,刹那間将這些影子斬殺殆盡。
心裏很得意,像用言語教訓小女孩一番,可是那些被我殺散的影子又逐漸聚攏起來,恢複成剛才的面貌,在小女孩的指揮小,又向我撲過來。
我再次舞動桃木劍,再次将這些影子斬殺。
可是我斬殺的快,她恢複的也快,基本上是我在這邊斬殺,另一邊的影子又恢複了,當我去對付另一邊的影子,這邊的影子又恢複了。
這樣無窮無盡,就是把我累死也殺不完。
這究竟是什麽法術?
就是我稍微一疏忽的時候,有個小女孩的影子已經爬到了我的背上,狠狠的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就算是影子的咬的,我生理上的疼痛也不止于真人咬的。
我脖子上疼,手下的功夫就慢了,再說我也累啊,這殺之不盡的影子,我一時也沒有想到破解之法。
随後又有幾個影子爬到了我的身上,開始在我身上瘋狂的撕咬。
這些影子像餓狼一樣。
我真是沒有想到,剛才還和我玩遊戲的小女孩,轉眼就能催動這些影子要殺我。
其實應該想到,她能連自己的媽媽都殺死,何況我這個陌生人。
我全身疼痛,手連桃木劍也握不住了,桃木劍掉在地上,手上的天靈符也不管用,這些根本不是鬼,他們是影子,是執念。
我感覺再過不了幾分鍾,就要被這些影子咬死了,他們咬的是那麽狠,那麽疼。
掙紮!
掙不脫。
逃離!
逃不掉。
難道出一趟遠門就回不去了嗎?
我準備要喊燃燈救命了,雖然知道他是我腦子裏的一個幻影,也起不上什麽作用。
咚·····咚······
心跳的聲音響的更大量,在我的身邊,像環繞立體聲一樣,分貝直刺我的耳膜。
不過,我立即發現,它不是害我。
那些爬在我身上撕咬的小女孩影子,忽然消散了,隻有怔立在地上的十幾個沒有靠近我身子的小女孩的影子,不過他們也不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