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城極速的攔着她的腰在甲闆上翻滾了幾次才停下。
阮晴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臉頰變的蒼白如雪。
“海風無情,你怎麽這樣任性,剛才若不是我你連命都沒了!”
柳寒城好不憐香惜玉的呵斥道。
阮晴本來心裏就難受,如今又驚魂未定,想到巫尋南雖然對她嚴厲卻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對她說過話,更别提這樣訓斥,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劈啪啪的落了下來!
這時候巫尋南在就好了!
“沒有膽量還如此逞能,除了一點姿色真是一無是處!”
不提巫尋南還好,一提巫尋南阮晴更是悲從中來,也不顧形象好壞,哭的歇斯底裏。
嘴裏還碎碎念到:“我有沒有是處幹你何事,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冷宮跑來湊我的熱鬧幹嘛?”
“冷宮?”柳寒城瞥眼問。
“到處都是黑色的裝飾不是冷宮是什麽?”
柳寒城一聽卻不惱了,突然笑了起來,本來就妖冶的俊顔更加妖冶。
阮晴這下連哭都忘記了:“你笑什麽?”
柳寒城答:“你的形容很有意思,不過我很好奇你會怎樣形容我?”
柳寒城嘴角翹起一角,似笑非笑。
阮晴知道自己又再次惹怒了他。
這下她倒不慌亂了,絕對不能再給巫尋南丢面子。
于是揚了揚下巴,有些高傲的說:“你是一條蛇!”
隻有蛇才喜歡陰暗的地方。
柳寒城眼睛一凜,陰戾氣浮現眉梢,手指快速的掐緊阮晴的脖子。
阮晴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但眼神卻倔強的盯着他。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阮晴此刻死的重如泰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阮晴以爲柳寒城會将她掐死時,柳寒城卻放開了她,重重的将她丢在地上。
然後轉身進了船艙!
柳寒城沒有再爲難阮晴,阮晴在甲闆上不敢進去,隻好縮在角落裏避風。
柳寒城見阮晴遲遲沒有進來,以爲她又出了什麽事,就出來查看。
卻看見船艙的角落裏蜷縮着一個瘦小的身影。
高高束起的長發因爲兩人剛才的對峙散了開來,慵懶的垂在臉頰兩側。
烏黑亮麗的秀發更加襯的阮晴面龐細膩柔美,仿若一朵含苞欲放的玉蘭。
柳寒城輕輕的走近:“起來!”
阮晴好似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柳寒城不太有耐心,彎腰将其抱起。
阮晴一驚慌忙掙脫。
“别碰我!”
柳寒城雙手落空,很生氣的甩袖而去。
阮晴等他走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這次之後柳寒城再也沒有出來。
……
阮晴是被皮鞋踢醒的,醒來後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睡着了。
睜眼看見一身白衣的柳寒城迷離的眼神立即變得警惕。
“下船!”
柳寒城言簡意赅。
阮晴起來一看果然到了岸邊,但卻不是巫島。
“這是b市的海岸,你可以離開了!”
柳寒城冷冷的道。
阮晴一聽到了自己家,清澈的眸子染上層層喜悅。
“沿着海灘走一千米就有計程車,你随便想到哪裏都可以!”
阮晴心情雀躍,對柳寒城也不再那麽抵觸,含着笑說:“謝謝你!”
柳寒城很不屑的轉過身進了船艙。
隻見一振浪花翻滾,輪船消失在視線裏。
隐約間阮晴似乎看到船尾的甲闆上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
阮晴走了大概一千米果然有計程車在候着。
阮晴也沒多想報了地名就上了車。
車子行駛在熟悉的街道上,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此刻難掩心中激動,想到一會兒到家就能看到自己的父親,心就要飛起來。
“司機師傅,你開快點!”
阮晴催促着。
司機果然加快了油門,車子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
阮家别墅,阮志國一家正愁眉苦臉的搬東西。
“媽,我們真的要搬到那棟小房子嗎?”
阮雨蝶拎着一隻皮箱問正在往箱子裏裝東西的楊美鳳。
楊美鳳聞言擡起頭,才幾日不見,原本保養得體的臉上竟長出了許多皺紋。
見阮雨蝶還是一副大小姐,的模樣無所事事的站着,楊美鳳生氣道:“你杵在那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阮雨蝶不僅沒過去反而嫌棄的說:“我才不要收拾這些東西,髒死了!而且我不要搬到那麽小的房子住!”
楊美鳳一聽就火了:“我怎麽生出你這樣一個女兒,你說說你除了嬌生慣養到處惹事外還有一絲優點沒有?要不是你陷害阮晴,巫尋南至于将我們逼到絕路?你不好好悔改還挑三揀四,你真以爲你還是千金小姐啊?”
楊美鳳氣急,手指連連的指着阮雨蝶的額頭,阮雨蝶吃痛後退幾步:“我是往娃娃裏放了些迷藥,可那些分量根本不足以害人,我隻是想阮晴吃些苦頭罷了!誰知道會出那麽大的意外!”
楊美鳳恨鐵不成鋼的說:“我當年生你時一定是将你的腦子留在了肚子裏,不然你怎麽會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
阮雨蝶被母親這樣說也是委屈的很,阮晴晴出事了,阮家倒了,如今所有的人都拿她出氣,楊美鳳隻是罵罵她而已,阮志國直接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
辛虧楊美鳳拼死攔下,這才了事。
阮雨蝶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也覺得此事蹊跷,她放的那些迷藥,稍微一通風就沒事了,根本不可能造成人員傷亡,更别提造成飛機失事那麽大的事故,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但無論她怎樣說大家都認定了她是找借口,如今在家裏她就像過街老鼠一樣。
楊美鳳到底心疼女兒,覺得剛才話說重了些,于是緩和了一下語氣:“你也該收斂一下自己的小姐脾氣,凡事多長個心眼,巫尋南已經将阮氏收了回去,我們以後隻有靠往日積蓄過日子,生活都艱難的很,哪裏還允許你挑三揀四。”
阮雨蝶一聽家裏沒了錢,頓時就洩了氣,将皮箱仍在一邊幫楊美鳳收拾東西。
家裏的傭人早就遣散光了,家裏一切活計隻好自己動手,這對于一直養尊處優生活慣了的阮家母女無疑是一項考驗。
隻聽“啪”的一聲容器碎裂的聲音。
楊美鳳扭頭大叫:“我的花瓶!”,起身就去接。
但見地上一堆碎裂瓷片花瓶早已粉身碎骨。
“你怎麽這樣不小心,這可是你外公送我的嫁妝,清朝的官窯!”
楊美鳳對着阮雨蝶吼到。
阮雨蝶本來就不願意幹活這下一甩手坐在沙發上:“我不幹了!”
楊美鳳再也忍不住怒氣,擡手就要打。
“夠了,一天到晚雞飛狗跳的,讓不讓活了?”
阮志國突然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