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川回到鬼樓一樣的房子,将車随便一停,便直接上了樓,開了門直接往床上一躺。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響起公主的聲音。
語氣從溫柔到嚴厲,還加之宋平川的房門被狠狠踢了幾腳。
宋平川心中暗罵,瘋女人,别人菲菲都沒這樣,你還沒我和菲菲熟呢。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宋平川一夜沒怎麽睡好,第二天将自己的東西打算搬到鋪子裏去,來個眼不見爲淨。
宋平川抱着收拾好的東西一開房門,就看見房門上貼着張紙。
是公主寫的,娟娟小字,和宋平川的狗爬字相比,好看多了。
“菲菲姐以後怎麽辦。”
宋平川罵了句美式髒話,直接下樓。
正想開車門,車門上也貼着一張紙。
“貝貝以後怎麽辦。”
宋平川惱怒地撕碎,這女人怎麽這麽煩啊。
一路開車到死胡同巷,将車子開到巷子外面的馬路上,宋平川便将東西抱着進了巷子。
和認識的三姑六婆打了聲招呼,鑽進自己的鋪子,挂上暫不營業的牌子。
将七十二刀,三十二鈎,九斧,三針,還有那個台子一一擺好,宋平川就掏出了一本秘籍,其實就是印刻師的傳承,自然也就包含了上面衆多工具的使用方法,以及無數印章的說明。
回想起老畜生拿着一套工具斬妖除魔的場景,宋平川的小心髒就激動起來。
前面說到宋平川這一派隻适合後勤,不擅長沖鋒陷陣,是因爲這印章打上一下就要重新沾上印泥,可是這和鬼鬥,哪有功夫給你去幹這種事。
不過老畜生另辟蹊徑,将七十二刀,三十二鈎,九斧,三針用的是出神入化。
按照他的自我評價就是自開門祖師以來對于印刻師一脈貢獻最大的人。
雖然有點誇張,但是你想,就像遊戲中的牧師職業加上了刺客的輸出力,簡直就是爲人民币玩家準備的隐藏職業。
好吧,說到底也是要你有大把的錢,将這麽多工具轉化爲武器,每一把吸收一小孩拳頭大的上品玉材精華,而且就算這樣,要是和鬼戰鬥中被陰氣侵入,你就必須重新轉化。
當然老畜生将門派的千年儲備消耗一空才全部轉化完成,而且在他行走江湖的時候一一折損了。
至于宋平川兩年間也就收了四顆堪堪符合要求的玉,差點沒讓他破産。
此次回到鋪子,也是昨天開眼的時候靈光一現。
工具應該是吸收玉石其中的靈氣之類的東西,那麽印章印上印泥也是含有這種東西吧。
翻看一遍印刻集,就是那本秘籍。
因爲是古文,所以薄薄一本書若是翻譯成現在的白話文,宋平川約莫估計,起碼能有大本的新華字典那麽厚。
當然這種翻譯不是學校的那種。什麽子在川上曰,翻譯一下,孔子在河邊說,沒這麽簡單。在翻譯中你還必須體會當時的作者是高興的,還是悲傷的。
除此之外,當時的社會環境,經濟狀況,有沒有曆史遺留問題。
這本印刻集在當時的時代應該也是一本專業書籍,宋平川估計跟現在的高分子計算領域的博士論文差不多一個檔次。
要不是有人手把手的教你,你連看個目錄都能把你急死。
宋平川雖然在和老畜生走南闖北的時候通解了這本印刻集,可也就是通解的水平。
加之老畜生本身也是在有些地方一知半解,傳承斷了幾次,有些東西就不是後人能夠複原的了。
這些年雖然看了不下幾十遍,每次都有些收獲可也就是些許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所以宋平川對那些天才,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美女投懷,男人給踩,打遍天下無敵手,老大很腦殘,小弟送經驗的神奇光環表示深深的羨慕。
草草翻看一遍印刻集的器篇,看得懂的還是看得懂,不懂得地方還是一知半解。
宋平川洩氣的将印刻集收回抽屜,看來以後要去學學文言文了。
不過很快宋平川就精神百倍的準備起實驗來,将黑玺拿起,沾上印泥,将桌上的一把斧頭移到自己面前。
是非成敗,就在此刻。
啪的一聲,黑玺和斧頭發出金屬碰撞聲,沒有什麽聖光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現。
将黑玺丢到一旁,拿起斧頭放到自己眼前仔細瞧了瞧。
有變化嗎?
宋平川自己問自己,答案是沒有。
除了印上一層紅印,小斧頭還是小斧頭。
唉,宋平川就知道沒這麽好的事,前幾次用工具劈開玉石,會有一股氣息從玉石導入到工具之中,現在沒有就說明想法是錯誤的。
收拾收拾桌子,宋平川躺在自己的老闆椅上。
一個月還剩下沒幾天了,也不知道老道士他們準備的怎麽樣了,還是先做幾套印章吧,公主的體質還是挺讓人糾結的,雖然最近幾天平靜的一塌糊塗,可是難保有天不出什麽意外。
就這樣,宋平川一連好幾天都窩在鋪子這裏。
直到有一天胖子過來找宋平川,說柳道長醒了。
當宋平川趕到醫院時,才發現老道士他們一天前出發了。
“柳老道,怎麽樣。”
柳道士看着宋平川半響,才認出宋平川是誰,哆哆嗦嗦的說着:“小川啊。”
宋平川應了聲說:“你好好歇息着吧,老道士替你報仇去了。”
“報仇……”柳老道思考着說,突然像是響起了什麽是的,握着宋平川的手道:“方老頭,阻止他們,西山,西山。”
然後就翻着白眼又暈過去了,宋平川頭都大了,這都是什麽事啊,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啊。不過看到柳道士這麽緊張,肯定知曉一些事情,宋平川掏出諾機給老頭打個電話。
“喂,老道士你現在在哪兒?”宋平川看到電話接通心中就松了一口氣,可沒想接下來的東西直接讓宋平川在這空調房裏出了半身的冷汗。
隻聽見對面傳來嘎嘎嘎的聲音,好像是牙齒使勁咬什麽堅硬物體。
宋平川保證這絕對不是什麽電磁幹擾,因爲除了這耳邊的聲響,背景聲音裏好像還有什麽東西走來走去。
對了,就是踩着枯樹葉的聲音。
宋平川憋着呼吸聽着話筒裏的聲音,忽然一頓嘈雜聲,巨大的吼聲之後,傳來一句幽幽的救命聲,之後電話發出嘟嘟嘟的斷線聲。
病房裏的胖子看向宋平川,宋平川擦了一把冷汗道:“胖子啊,這回老道士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胖子看宋平川不是玩笑的語氣,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肯定不是好消息,說:“小川,你說咋辦。”
“不能見死不救,老道士電話能打通,雖然沒說話,但是應該還活着,”宋平川在幾呼吸之間便下了決定
宋平川和胖子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鋪子,讓胖子去買一些除邪的物品,符咒,桃木,丹藥。
宋平川則是将工具全部打包,換上上次的野外求生服裝,将能用的三刀一斧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不一會兒胖子背着一包東西回到了鋪子,宋平川叫他将衣服換換。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開着老道士的那輛奧迪開出了城外。
城郊的道路是特别的差,颠的胖子都快吐了。
可是這時候宋平川着急老道士他們,救人如救火,恨不得開出飛機的速度,哪還管得着這些。
兩個多小時後,宋平川和胖子便來到了上次進山的一處水庫邊上。宋平川搞不清老道士是不是還是從這條路進的山。
但是如今趕鴨子上架的宋平川和胖子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不然指不定走到什麽地方去。
“小川啊,我們總得先計劃計劃啊,不然這救人就變成了送命啊。”
“那你怎麽說,”宋平川從後備箱拿出登山包來,遞給胖子一個。胖子接過手,背在肩上掂量掂量着。
“起碼我們等柳老頭醒了把他知道的了解一下啊,”胖子覺得背包有點重,就掂量宋平川手上的那一隻,發現宋平川的更重便笑嘻嘻的縮回了手。
“要是等柳老頭醒了,我想我們可以直接給老道士他們收屍了。”
砰地一聲關上後備箱。宋平川回頭看見胖子咔嚓一聲拿着一把雙管獵槍上了镗。
“你大爺的,你拿東西幹啥,鬼又不吃這套,碰上那個東西,還不如自己吃一槍子,”這胖子哪搞來這東西,要是被護林隊碰上了,還以爲是偷獵的,還是啥的。
胖子聽宋平川說到那個東西,臉色變得很難看,上次他都沒反應過來就差點把小命給丢了。不過胖子還是邪邪一笑,特像恐怖分子地說:“聽老道士說,他兩次進山,都被陰了,前一次是明擺着有人害他,後面一次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人盯上了他。”
胖子瞄了一下準心,特牛氣說:“要是他們碰上胖爺我,這東西還是挺管用的。”
“你丫還打算殺人啊。”宋平川驚訝得看着胖子,以前怎麽沒意識到這胖子還有這麽大的殺心啊。
“小川,你還以爲這隻是尋常的同行下絆子,現在是别人要我們的命,不玩命怎麽活。”
宋平川算是重新認識了一下胖子,殺人這種事宋平川還真沒那麽大決心。
不在說話,宋平川和胖子一同進了山,胖子塞給宋平川一把五六式,宋平川想了一下,咬牙塞進了後腰。
與上次老道士準備有序的進山不同,那日宋平川他們特地趕着日出進山,花了一天的功夫直接到了荒村附近。雖然最後無疾而終,但是宋平川覺得那次他們離荒村應該不太遠了。
這次急忙忙的,看着日頭,最多還有一兩個小時就要天黑。
老道士出發應該也是同上次一樣,不過有了都婆婆他們在,腳程應該比宋平川兩個小夥子慢上不少,但是隔了那麽久的時間,宋平川也不确定老道士他們是否中途有休息。
不過很大的可能是他們會早一步進了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