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川聽着帳篷外面的動靜,手心全是汗水,若是老道士都解決不了,那麽他就得和胖子一起嗝屁在荒郊野外,也不知道城隍老小子對于他們這群人,提供不提供上門收件服務。
這時候帳篷簾子掀了起來,老道士走了進來。
“怎麽樣了。”他看着胖子吐得不停也就稍稍放松了一點,“兔崽子幹什麽。”
宋平川讪讪地将一枚印章從老道士屁股上收回來,“真的,真的,就好,就好。”
老道士哼了一聲,掏出一瓶子倒出一丸子,極其野蠻的抓住胖子的後頸,把丸子生生打進了胖子的嘴裏。
胖子又吐了一會兒,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屍拔?”宋平川看着老道士哆哆嗦嗦地拿出煙槍,老道士沒回答,廢了老大勁也沒打着煙。宋平川給他點上,他又拿出一瓶子倒了幾顆丸子進煙鬥。
看他猛抽幾口,舒了氣,宋平川看着他等他回答。老道士看了我一眼,盯着胖子,卻是問着宋平川:“它,有沒有和你說過話?”
“說過。”
“保證不是被它迷了才覺得它說話了?”
這很重要嗎,會說話的鬼多了去了。“我很清醒,就是當時身子有點不聽使喚。”
“恩,”老道士煙抽地更急了,帳篷内煙霧缭繞,。
宋平川窩着火,可是老道士半天放不出個屁來。
“事情很嚴重,接下來已經超出了鍛煉你們的範圍,我會叫認識的人過來,你們兩天一亮就立馬走。”
宋平川沉默了,說實話,看見那天法印都隻能給它烤烤衣服,就算材質隻是垃圾的不能再垃圾的雲山木,印泥隻是救急的指尖血,但是單單那就是九個字,就應該讓陰物半死不活。
可是事實是,根本接近毫發無傷。
老道士回他自己的帳篷一趟,應該是去聯系他認識的人了。後來他們三就在篝火邊坐到了天亮,接近七八點的時候,一架私人直升機飛到了宋平川他們頭頂,放下幾個老頭老太太,柳道士也在其中,然後宋平川和半死不活的胖子便搭着返程機回了洪城附近的一處空地。
看着遠去的直升飛機尾部的FXC的英文,宋平川暗罵這老道士真有錢。
老道士,真名方欣遲。
……
幾天之後,洪城第二人民醫院,看着窗外的嬌媚陽光,宋平川和胖子還有公主打着牌,不顧一旁老道士的龇牙咧嘴。
公主的手氣極佳,遇上賭徒本質的胖子自然赢得鍋滿盆滿,宋平川也輸了不少,不過前段時間從警渣那裏弄了一筆錢,自然也是無壓力。
看着不好意思的公主,宋平川看着面紅耳赤的胖子:“赢了就赢了,這胖子比我還有錢。”
公主紅着臉點點頭,一邊将手中最後四個尖抛下。
胖子一甩手中的爛牌,說了句髒話,被宋平川一手堵回去,女孩子面前注意形象。
“你們這些小畜生!老夫正養傷着呢,咳咳……”一旁病床上的老道士面色發白的指着鼻子罵宋平川三,公主躲在了我和胖子身後,胖子正惱怒自己又輸了一把,沒空理老道士。而宋平川卻是撇撇嘴道:“講講故事,又不會死。”
講故事自然是将那荒村的事情講清楚,一天不知道,宋平川心裏一天發毛,而且自從遇見過它後,他發現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道士哼哼幾聲,轉過身子裝睡。
宋平川生氣了,子曰你個老子的,這麽大的事,老頭老太旅遊團,七八号人,就回來了三,一傷一廢還有個老太神經失常,還不說!靠!
說起來就來氣,宋平川丢下胖子和公主出了病房,門口坐着警渣,看見宋平川出來問他:“說了沒。”
“說了你信?”宋平川反問道,警渣看看自己手中的娛樂報紙,又看看宋平川,張了張嘴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口。
這條過道是醫院的特級病房,老道士有錢自然是最好的服務。
向電梯走去,路過一間病房,透過窗戶,看見ICU裏面躺着穿病服的柳道士。搖搖頭,宋平川煩悶地走開。
至于另外一個老太太已經送進精神病醫院了,人格崩潰,這輩子别想出來了。
或者說三魂七魄丢的七七八八。
要不,再找城隍那老小子。
還是算了吧。宋平川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進了電梯,按下底樓的按鈕,一個小護士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宋平川順手再按了下開門,小護士跑進來喘着氣道了聲謝。
“幾樓,”宋平川問道。
“二樓。”
按了下二樓。
醫院電梯的速度一般來說都是獨立設定過的,避免急停急上。
小護士在二樓出了電梯。
又進來兩個西裝男,宋平川好心提心這是去底樓的,而且是複數電梯。
沒想到西裝男不理不睬。
宋平川也懶得多解釋,電梯門一關,還沒往下呢,咔嚓一聲。
自從那天被咔嚓聲吓得心髒脆弱後,我對于咔嚓聲極爲敏感。
嗖地一下,宋平川抱住電梯中的欄杆,拿起電梯緊急電話開始撥打,沒想到是忙音,忙什麽呀,這是緊急電話好不好,救命的好不好。
宋平川忙活了半天,突然發現兩個西裝男以一種蔑視的表情看着他的奇葩姿勢。
你以爲你是尼歐啊,玩黑客帝國起碼買副眼鏡好不好,就算你說你是中國龍組還是國安局的,起碼表現的尊老愛幼好不好。
電梯在宋平川胡思亂想之中恢複了運行,他驚呆着看見電梯門緩緩打開,底樓,地下車庫。
宋平川感天動地地走出了電梯,發現西裝男還沒出來,難道往下還有……
目睹着兩位西裝男按下一個按鍵,電梯門緩緩關閉,指示燈從負數一熄滅,數字一啪的亮起。
宋平川滿頭黑線的默念一句神經病。
而電梯裏兩位西裝男也是對視一眼。
宋平川掏出懷中的一串鑰匙,按下其中車鑰匙,車庫中悠揚的滴滴響起。
老道士的随身物品裏找到的,隻是來車庫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停在這裏,這老東西裝病還裝的挺像。
當宋平川開着奧迪行駛在繞城高速上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人妻,呸,是初戀打過來的。
“到了嗎?”甜甜的聲音軟地宋平川心都化了,變爲奴才模樣的他自然這樣回答:“還有五分鍾,快了,馬上,你等我。”
“好,我出站口等你。”
關掉手機,宋平川美滋滋的一加油門,奧迪強勁地向機場沖去。
五分鍾後……
“菲菲,這家夥是誰,”宋平川淚流滿面的指着菲菲懷中的嬰兒。
被宋平川叫做菲菲的女人穿着清新動人,還是七八年前的鄰家小妹妹模樣,可是,可是,好吧,沒可是了。
宋平川想他的臉色一定像是被欠了幾百萬一樣。
菲菲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孩子道:“我兒子,叫貝貝。”
好吧,宋平川的臉色一定變成了被欠了幾個億一樣。
任何男人在聽見自己初戀結婚生子之後,反應要是不比宋平川差,隻有兩個可能,第一,他不行,第二,他一定不行。
幫菲菲将行李放進後備箱,菲菲便抱着貝貝坐到了車裏。
行啊,阿川,都開上奧迪了。宋平川開着車想菲菲第一句千萬不要是這句。
“行啊,阿川,都開上奧迪了,”菲菲對着宋平川道。
宋平川心裏一黯,笑道:“朋友的,朋友的。”
“有地方住嗎?”宋平川問道,菲菲神情一滞,假裝沒聽到繼續逗弄着懷中的貝貝。
觀衆朋友們,現在有一道腦經急轉彎,你的初戀被抛棄之後,拖家帶口的找你這個備胎,你一沒錢,二沒房,還是無業遊民,咋辦。
宋平川打了打方向盤超了前面一輛車,對着後座的菲菲道:“最近幾天我安排你住酒店,要是你常住的話,我讓朋友租房子給你。”
“阿川,你結婚了嗎?”菲菲打斷宋平川的話道,宋平川憋了口氣,怎麽辦,怎麽辦,魔法師身份要曝光了,不行,不行。
“有女朋友了,”宋平川松了口氣,同志們,組織要相信我的思想純潔性。
菲菲幽幽的歎了口氣說了句很好,便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将菲菲安排在洪城大酒店,一起吃了頓不怎麽有胃口的飯,便驅車趕回了醫院。
老道士沒請加護人員,可能是怕暴露一些東西,什麽藥丸之類。
所以由宋平川三人輪流加護,公主晚上有夜班,要充分休息。
至于宋平川和胖子雖然名義上是無業遊民,但是起碼在巷子圈裏也是地産階級,商鋪不能不管,這是經濟來源,酒店開了七天用了五六千,錢包永遠飽不了。
回到醫院,門口換了個警察,不認識,點點頭進去了,公主已經回去了,胖子看見宋平川回來就打了聲招呼,撒腿就跑了。
宋平川看這裝睡的老道士,搬過椅子來坐着。
“你裝一天病,你也總有好的時候,醫生可是每天記錄你身體報告的。”
老道士看裝睡裝不下去了,就利索的爬起身子,靠着吃起一旁的水果。
宋平川插着手看着他吃了一個又一個,便掏出車鑰匙給他:“你都有力氣開着奧迪回來了,還裝什麽呀。”
“噓,”老道士指了指門外,示意宋平川說話别驚着門外的警察。
宋平川點點頭。
“那你總該告訴我一些事情了吧。”
老道士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過程太亂,進了村之後一切都亂了,人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它又時不時的偷襲我們。”
“别想糊弄我,一群和你差不多水平的老頭老太,直接平了那村子都可以。”宋平川表示一點都不信,當日它和老道士能對峙,然後退走,就說明這東西智商高,起碼不比人低,而且老道士水平和它一般,甚至還超過。
老道士見宋平川不信,冷笑這說:“你愛信不信,我們一群人沒讨得半點好處,而且那荒村根本就不是原來那個荒村,其中被人做了手腳。”
“而且,你以爲它就隻有一個嗎。”
“柳先生是最機敏,要不然一夥人全得别進去,隻可惜其他人啊,哎,柳先生醒了沒。”
“沒有,應該隻是腦震蕩,沒大礙。”
宋平川想到那位老太太,魂魄殘缺不堪,便問道:“那老太太怎麽回事。”
沒想到老道士哼哼冷笑兩聲,罵了句活該,宋平川還想細聽,老道士擺擺手道:“這件事你别摻和了,我要你找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