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川的一驚一乍吓得兩位鬼也是連連後退,以爲宋平川要發大招的樣子。
宋平川腦子一動,裝出一副氣憤不已的表情,對着那小女鬼道:“姑娘,這天地還是有正道的,你說出冤屈,我還你個清白。”
那小姑娘一愣,随之冷笑道:“要清白有何用,生前要的,死了還有什麽用。”
宋平川摸摸下巴,掂量了手中的黑玺,糾結啊,人家是個現實主義者:“你擺明了想要用公主身子來替你女兒聚魂,可是除了三魂,那七魄最多也就能引來一二。”
“哼,那又怎樣,省下二十多年功夫去尋找遺失的兩魂,而且這些年我做鬼倒是比做人舒服多了,不愁吃不愁穿的,想幹什麽幹什麽。”
宋平川莫名覺得她說的好有吸引力啊,不過,姑娘你要不要說的這麽好啊,搞得他都想死了試試,但是想到那老畜生可能還在下面摸麻将,宋平川就去了這份心思。
宋平川抓着頭發道:“姑娘,我可實話和你說一句,這孤魂野鬼,最多待七七四十九年,每四十九年,那地府就會進行一次,怎麽說呢,鬼口普查,沒戶口的可是直接拉出去斃了的。”
“嘴上無毛的家夥也想騙人!”
“子曰你個老子,本大爺幹這行滅的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看你們這種冤鬼死了可惜,才廢口舌和你們說,最近地府有優惠,隻要有一魂半魄的就給你補全,要不考慮下?”
宋平川不耐煩地說道,可是他心虛啊,清網普查是真的,擺攤隔壁算命的說地,可是他手上滅的鬼最多七八個,還是那種惡鬼,直接上大招一炮滅了的節奏,至于冤死之人能渡則渡,上天有好生之德,滅之折壽啊。
可惜這小姑娘聚齊了三魂有了靈智,不好忽悠,所謂聰明人容易幹蠢事,這小蘿莉鬼可是随時有黑化的可能。
宋平川剛一想到黑化,子曰個老子的還真黑化了。
看着不斷膨脹身軀的小姑娘,原本秀氣的臉轉而變得青黑,指甲瘋狂生長,一看就是鋒利至極,幽幽的黑氣籠罩周圍向宋平川卷來,而另一女鬼也是黑發飄動,蒼白的臉是格外的猙獰恐怖。
宋平川想這回可能真要去見老畜生了,會不會被老畜生埋怨死啊,沒幾年就去下面團聚了,這相思之情都沒産生啊。
“阿彌陀佛!”
一聲佛号從走廊外響起,金色佛光從甚至穿過了走廊,透進了卧室的門縫,射兩隻鬼腳踝部分直冒青煙,直接撲向宋平川身子!
剛聽到佛号,心中剛松了口氣的宋平川還沒來得及說,你兩鬼死定了,就聽見門口又傳來一聲:“小川啊,開個門。”
直娘賊!宋平川頓時臉一黑,就知道這家夥特娘的靠不住,自己帶着兩鬼都去警局溜達一圈了,拖延了那麽長時間,現在才下來,下來了還丢人臉,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把鬼都秀死啊!
看到兩鬼陰森恐怖得雙雙朝自己撲來,宋平川也沒什麽法子了,什麽好生之德都扔一邊去了,一把将黑玺往小女孩額頭上撞,想來先把這老鬼先幹掉,那個隻有一魂的鬼就硬抗一記。
可是黑玺這時候特娘的卻失靈了!
那老鬼直接穿透宋平川的黑玺,一口慘白尖牙朝宋平川的脖子咬來!
隻見宋平川反身往床下一滾,翻身滾到地上,躲過老鬼的尖牙,以及成熟女鬼的長發糾纏,立馬爬起來往走廊跑,想要給外面的胖子開門!
可是一進走廊,原本三四米長的走廊變得極爲幽深!
宋平川立馬就知道自己被鬼迷了眼,那成熟女鬼死了不超過一個月,自然不可能會有這種本領,隻能是那老鬼的出手!
宋平川要不是現在被鬼威脅着,還真佩服這老鬼的,二十年聚集三魂,還有這種本領,妥妥的鬼中精英!
不過宋平川見狀立馬閉上了眼,憑借對自己住所的熟悉,去摸索着。
而宋平川還沒在走廊裏走上幾步,背後一涼!心中暗叫糟糕,那老鬼竟然想要附自己陽身!
看到小說裏鬼動不動就附身,其實人哪有那麽容易讓陰屬性的鬼附身,這裏的陰屬性自然和女性同胞的陰不同。在總的來說男女都是陽屬性,隻是女性的陽更加柔和綿軟,也就爲了和男性的陽剛區分開來,說成了陰。
作爲陽的人和陰的鬼相互接觸,隻會兩敗俱傷,但是整體環境趨向陽,比如太陽,城市,人群,土地都是呈現陽性,所以人更容易恢複,而鬼在大環境下隻能被壓制,當然也不排除一些極陰之地,畢竟陰陽調和乃天道。
咬牙催發自己身體的血氣,宋平川心一橫,摸着黑,将黑玺往印象中門把手的位置一扔!
說這人啊,生死關頭就會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在抵抗鬼附身下還能将幾斤重的東西扔出去,聽到木闆破裂的聲音知道自己砸中了門闆而已!
宋平川還能依稀聽到那黑玺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滾了幾下,渾身感覺一股冷氣冰凍了自己,仿佛血管裏流動的是冰渣子一樣,眼神緩緩垂下,重重的摔倒在走廊地闆上。
宋平川心中大罵道你這麽胖倒是撞啊。
咔嚓,門開了,子曰他個老子,他哪來的鑰匙。
胖子進來第一句話就讓我恨不得拿糞潑死他。
“呦西,double的幹活?”
你倒是來試試啊,宋平川卻是知道自己得救了。
胖子嘴上說地損人,可是實打實的幹起了本職工作。
一口經文從他嘴中緩緩說出,宋平川越聽越不對勁,以前雖然也聽不懂,起碼知道說的是中文,今天怎麽搞不懂了。
聽了半天,我去,念得是洋文啊。
宋平川感覺身子越來越輕,溫度再度随着血液流轉。
隻見胖子雙手合十,阿門之後,柔白的光芒瞬間充滿了走廊。
宋平川倒在地上翻身去看那兩鬼,隻見那兩鬼眼中迷茫,卻是沒了剛才的兇狠恐怖,獠牙也在白光中漸漸縮了回去。
胖子念了好一會兒,兩鬼才在愈來愈刺眼的白光中消散,不過宋平川看到那老鬼最後的那仍有一絲怨念的凝視,渾身有點不舒服。
終于結束了,胖子拉着宋平川坐到椅子上,又替他倒了杯水。
宋平川哆嗦地将水一口一口咽下,良久才恢複一點力氣,今天他身體陽氣是漏了個大半。
“你丫啥時候會的洋文啊。”
“不會啊,”坐在一旁的胖子扣着肥腳,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手機道:“愛腎5s,内置錄音機,前幾天跟聖路易斯那邊的主教錄得。”
宋平川揉了揉腦門,這樣都行:“你這樣在地府國界裏玩偷渡,小心那城隍找你麻煩。”
“沒事,沒事,”胖子的腳臭讓宋平川扭轉了脖子,低頭去喝水,“我手上有幾個考察名額,就當送她們留學深造了。”
宋平川腦門已經青筋暴起了,這家夥到底懂不懂規矩啊,不過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道:“不說這個了,你怎麽有我鑰匙的,還有我記得我還有一瓶狀元紅的,是不是你丫的偷喝了。”
看見胖子滿臉囧色,宋平川一拍腦門,還真是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