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就笑了,這是在前世發生過,情況和現在差不多,感情阿三在後世的行動,竟然有着光榮傳統的。
“爲什麽情報到現在才送到京城?現在情況怎麽樣?”軍事上的事情劃歸軍機處管,盧象升當然很緊張,很關心。
“咱們大明商行的情報網,雖然已經覆蓋了全國的方方面面,但烏斯藏都司畢竟地廣人稀,交通不暢,尤其千山萬水,與内路交通不便,所以這第一封奏折是一個月前發過來的,然後這兩天就一天接一個,我想我坐在這裏的時候,也一定還有奏折,在向軍機處遞交。”
盧象升就很懊惱,自己軍機處正負副兩個大員,都跑這前線觀戰來了,結果耽誤了天大的事情,好在有孫師傅坐鎮,沒有出現太大的纰漏。
“奏折上報上來的消息是,那幫阿三,要打不敢打,卻也說什麽不退,就跟個賴皮狗一樣,蹲在咱們的院子裏撒尿拉屎,不咬人但惡心人。”
盧象升就雙手一擊:“真真是豈有此理。”
“這還好說,這是你軍事上的事情,其實我也管不了太多,但是這個家夥,竟然對我們大明的其他藩屬國,進行威脅壓迫稍擾,嚴重的影響了我們大明朝廷和各藩屬國之間的關系,這是我内閣的分内之事,但和軍事有牽連,也就必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同時我也想看一看呂督師的意思,因爲這些年來,漢強老弟一直處理外面的事情,也算有些經驗,所以我就直接跑來這裏,咱們大家拿出個章程。”
呂漢強就笑了:“孫師傅說我對外有經驗,其實你老是謬贊了,我這個人對外的方法簡單粗暴,要問我怎麽辦,打了也就是了。我就遵循一個原則,誰敢向我伸手,我就剁了誰的手,順便連他半個膀子都給他卸下來,讓他好好的長長記性。”
孫承宗這時候才想起呂漢強對外的一貫主張,才發覺自己是問道于盲,簡直就是問錯了方向。
盧象升苦笑着搖頭:“以現在咱們整編之後的大明的戰鬥力來說,打他一個四分五裂的印度還不是問題,問題是,咱們烏斯藏地區山高水深,号稱天上王國,大家在那裏喘口氣兒都費勁,打仗就有些困難,更主要的是後勤根本就跟不上,往好了說,可能打成一個夾生飯,往壞了說,萬一補給斷絕,我們可能就要吃個啞巴虧,這才是事情的關鍵。”
這時候,戶部尚書探出腦袋痛苦的道:“盧大人說得對,我們内陸後勤供應,可以分爲兩個部分,大宗的糧草,可以就近購買,能節約下無數錢糧,軍械物資,也可以通過四通八達的路網快速運達,然而烏斯藏地區,本來出産有限,生産的糧食能夠當地百姓果腹就已經不錯了,大到軍械物資,小到針頭線腦,都要從内陸運過去,沿途消耗何止是十倍,那都上幾十倍,一場戰争下來,我們這些年辛辛苦苦積攢那點兒壓庫的銀子,轉眼就會掏空,得不償失啊。”
這時候禮部尚書也站出來道:“如果我們這次對印度動武,雖然可以斬斷它們對我們那些藩屬國指手畫腳的野心,但這裏也會給那些藩屬國一個誤解,那些小國會認爲我們窮兵黩武,什麽事情都不講道理,隻憑武力解決,會讓那些國家心生畏懼,弄出别樣的心思來。”
禮部尚書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又憂心忡忡的繼續說道:“還有就是那些你說的歐豬國家,這兩年通過海上我們互有聯系,他們也在這海上的信息裏,獲得了我們大明,已經開始走向中興,尤其是那些荷蘭人和葡萄牙人,現在對我們大明朝廷已經心生恐懼,巴不得我們四面樹敵,來削弱我們的國力,他好在這裏興風作浪渾水摸魚,這樣的事情不能不查。”
這時候戶部再次開口:“而最關鍵的一條,現在我們大明國朝開海,東西方貿易繁盛無比,每年我們傾銷到歐洲去的物資,是以海量計算的,他不但給我們大明朝廷帶來财富,同時也給我們的國家百姓帶來了就業機會,而這勾連東西的重要通道就是現在的印度洋,而那邊印度也是有水師的,無論是在西北的這場戰争是勝是敗,隻要他耍起無賴來,不和我們大明的水師硬碰硬,專門偷襲我們的商船,就等于掐斷了我們南北溝通的通道,掐斷了我們商業的往來,督師大人您想過沒有?現在我們南方各地作坊工廠林立,收納了無數無地的百姓做工,才有了南方安定繁榮,而一旦這些工廠,由于沒有海外訂單而歇業,那些手工作坊裏的工人就會失去飯碗,想一想那可怕的後果吧。”
呂漢強就有點兒傻眼,事情的确是這樣,這兩年在自己的刻意鼓動之下,工商業已經遠遠超過了以前,相對于存粹農業大國的明朝,工商提供的工作收納流民無數,這不但發展了社會,而且安定了社會,一旦他們大批的失業,過慣安穩日子,吃慣饅頭豬肉的,你讓他慷慨激昂一番還可,但若說讓他真的吃窩頭鹹菜,罵不死你才怪。
“這是現在咱們出口上的,反過來進口的就更加要命,就拿一個最主要的香料來說,往年大家鹹菜蘿蔔也就吃着香甜,但現在随着大夥兒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飯菜裏沒有調料,簡直就是無法忍受,而一旦印度洋被掐死,大家吃的是沒滋沒味,你看是不是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你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