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壯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單地安排了自己的參軍,繼續對遼中展開進攻,然後也拉上三匹戰馬,直接奔向了新民。
小胖子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向新民趕來。
就在第二個天黑的時候,最遠的陳亮,和最近的小胖子,幾乎前後腳趕到了呂漢強的大帳之前,渾身是塵土和汗水的陳亮和金恒光不是跳下戰馬,而是直接摔下來的,然後就連滾帶爬的直接就沖進了呂漢強的帳篷。
帳篷裏很黑,沒有點燈,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當衆人焦急的腳步打亂了帳篷裏的甯靜時候,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平淡聲音問道:“幾個兄弟都到啦?”
還在呼呼氣喘的兄弟們立刻紛紛答應。
随着火鐮的哒哒聲,大帳裏的蠟燭被點燃,整個大帳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就在這燭光之下,明顯消瘦的呂漢強身影,展現在諸位兄弟的面前。
看一看風塵仆仆一起進來的四個兄弟,呂漢強很滿意他們的速度,歉意的向大家打着招呼:“沒辦法,關系到身家性命,關系到老大帝國的前途,隻能讓兄弟們吃些苦了。”
這麽一說,讓緊急趕過來的幾個兄弟更加緊張,小胖子第一個沖過來,難得的神色凝重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呂漢強就淡淡地揮揮手:“先坐下喘口氣,許傑先生馬上就到。”然後對着王建道:“你去通知一下趙四海,讓他抓緊連夜對新民的進攻,前敵總指揮就是他了。”然後卻頓了一下,叫住匆匆忙忙往外走的王健:“你可以和趙四海兄弟說,如果他想參加這個會議,我将等他半個時辰。”
這樣的吩咐,讓衆位兄弟更感覺到心情沉重,這等于變相地将趙四海剝離在大家之外,這絕對是一個生死攸關的決定,爲此,金恒光激動的不由渾身亂抖,因爲他真正感覺到,這次自己才真正成爲呂漢強的核心,可以交托生死的兄弟。
趙四海的身份比較特殊,首先,他不是原先呂漢強自己的班底,按照出身來說,他是驿站出身,驿站改革之後,他順着常路,便是崇祯皇帝的家臣,而這時候這樣的舉動,隻要是有點心思的,就看到這裏的蹊跷,這時候的選擇就交到了他的手裏。
呂漢強最拖底的幾個兄弟連夜趕來,這麽大的動靜是瞞不過趙四海的,趙世海見王建匆匆忙忙向自己跑來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決斷。當王健向他說明了呂漢強的決定和提議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現在,戰鬥已經打到了混亂狀态,兵找不着将,将不找不着兵,我這個前敵總指揮其實也沒有任何用處,大家就以亂對亂去吧,我正好抽出空來,陪督師大人說說話。”然後就大步向呂漢強的帳篷走來。
趙四海一進帳篷,呂漢強不由得長出一口氣,然後歉意地朝趙四海拱了拱手。結果趙四海就像沒事人一樣,沖着大家拱手見禮,然後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王大壯的身邊,等待呂漢強的決定。
幾個人剛剛喘過一口氣,許傑就急匆匆的沖進了帳篷。
呂漢強看看已經到齊的兄弟,然後搓了搓麻木的臉:“現在這裏沒有外人,許傑,你和大家開誠布公的說一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算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陳亮和小胖子互相對望了一眼,一起說道:“我們不管是什麽天大的事情,你就決定吧,反正我們就跟着你走了。”
王大壯撣一撣身上厚重的塵土,然後對着呂漢強淡淡答道:“反正這一輩子我已經肯定了你了,既然當了你的大哥,小弟的事情,那就哥們一起來擔當吧。”
金恒光立刻挺直了胸膛:“師徒如父子,父有命,敢不從?”
呂漢強就笑了:“這樣的比喻有點過了,你讓我有點惡寒,好了好了,大家也别太過緊張,不過是有些事情和大家說一說,也是和大家通個氣。”
在看看一言不發,但面色毫無變化的陳亮和趙四海,呂漢強就将王芳緊急傳過來的情報,向大家通報了一下。
這的确是石破天驚的消息,這個消息讓所有的人震驚不已。
呂漢強不去理大家驚訝的表情,按照自己的思路慢慢的道:“這次皇太極給我們玩的是圍魏救趙,順帶着借刀殺人的把戲,這一手相當漂亮,但既然是圍魏救趙,當然就是以偷襲爲主,想來皇太極絕對不會讓他辛辛苦苦最後的家底,像上次一樣,陷在京畿之地,所以我判斷它絕對是想着狠狠的打一下,打疼京師,然後在京師制造混亂恐慌,讓京城裏給我傳來聖旨,讓我全軍撤退回援京畿,這樣一來,我的三路進攻便不攻自破。我原先的種種努力必将付之東流。”
站起身來,活動下已經坐的麻木的身子,呂漢強慢慢踱步道:“現在已經接近7月份,轉眼就要入冬了,我的大軍一來一往,等我解決了京畿危機的之後,再回遼東的時候,軍隊往來奔波,需要休整,再加上冬天已到,戰争就沒辦法繼續了,這樣,皇太極又會得到一個完整的冬天,來恢複元氣,調整部署,這對我不利,對皇太極相當有利。”
許傑就焦急地跟在呂漢強的背後,連連拍手跺腳。“即便是前功盡棄,我們也一定要立刻回援京畿,要不然我們的後果将非常嚴重。”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到時候大人您将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束手待斃,要麽起而造反。”
聽到許傑這種掏心肺腑的話,呂漢強的腳步一頓,不過隻是一頓而已,就繼續慢慢的踱步:“現在,即便是我大軍回援,朝堂上也會對我橫加指責,這個滔天的大罪已經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