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幾句诘問,立刻再次讓人張口結舌。
但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更讓所有的人感覺到乍舌,我的個乖乖,複遼軍一個縱隊,就有兩萬六千人,這和大家預想的更加超額,這是一個怎麽樣龐大的集團?而且看王大壯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老弱婦孺空額占數,如此強軍,豈不更顯呂漢強狼子野心?而這些兵員将佐,這呂漢強是怎麽樣養活這些兵的?現在看來,提前“倒驢”,絕對是英明之舉,如果再晚一些,這大明真就不是大明了。
不過先丢下這有的沒的,顧着眼前吧。
人家說的還真就對,人家自己招募的隊伍,人家自己募集的軍費,怎麽花其實都是人家的事情,這個毛病還真就挑不出來。
史可法見下面的一群丘八已經雙眼血紅憤憤不平,當時也擔心逼迫他們太甚,弄出亂子來,于是放緩了語氣道:“軍隊制度自有國家制度在,是否貪墨,也是有賬目可查,諸位先行退下,待本督師查明情況在論。”
王大壯等就憤憤不平的施禮,臨走的時候,王大壯還特意叮囑了一下:“明日便是發放饷銀,補充軍營物資糧草的時候,如果不能及時發放,士兵們征戰多年,戾氣深重,可不要弄出什麽事情來,到時候督師大人不好收場就麻煩了。”
要挾,絕對的要挾,我還就不信這個邪,我就要以查賬清點爲名,不發你錢糧,看你如何。這史可法的拗相公的脾氣還就上來來,大袖一揮,當場攆人:“本督師自有分寸,用不來你等在這裏呱噪,等本督師查賬結束,自然給你們一個交代,都給我退了出去。”然後大袖一揮直接回了後賬。
剛剛一回後賬,史可法立刻暴跳如雷:“要挾,絕對的要挾,這是以下犯上,這是大逆不道,這是生可啃熟不可啃,我必須對這些丘八下手,否則這大明帝國的尊嚴何在?我這遼東巡撫的尊嚴何在?我這遼東督師的尊嚴何在?。”
這樣連番沒有君子形象的怒吼,當然得到了手下幕僚的一緻贊同,這絕對不是看熱鬧嫌亂子大,而是大家都希望跟着督師大人,有肉吃的,結果,現在看來肉是吃不上了,還要給人打長工,這可真是不能容忍了。
“查賬,一定要查賬,我就不信他沒有貪墨。”一個幕僚謝斯底裏的大吼:“兩年300萬兩白銀的軍費潑了進去,而且還有牛莊的巨大的繳獲,還有那個鋼鐵廠巨大的利潤,還有呢軍工廠的利潤,這林林總總下來,總有上千萬兩白銀,都哪裏去了?這一點一定要查,一定要讓呂漢強傾家蕩産,人頭落地。”
這時候,一個還算理智的幕僚悄聲地提醒:“那鋼鐵廠和軍工廠的利潤就不要算在裏了,因爲,這兩個場子,這人家呂漢強的私人産業。”
結果被這麽一提,原先的那個書辦當時兩眼冒光:“好,非常好,我們正可抓到呂漢強貪墨的證據,然後他暴露出來的超額兵員,更可以坐實他心圖不軌的罪名,那就殺他九族,抄沒他所有家産,到時候,我們未來的軍隊和愁軍費開銷?”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熱烈響應,隻要那下個着金蛋的鋼鐵廠,還有那下着金蛋的軍工廠落到自己當人的手裏,那就是聚寶盆,那裏的白雲會嘩嘩地流向各自的腰包。
“夠了,越說越不像話,那鋼鐵廠和軍工廠,不單單是呂漢強一個人的,還有遼西許多富商大賈的股份,你們也太貪婪了。”史可法沉聲打斷大家沒有邊際的貪婪,然後皺着眉道:“立刻分派熟悉賬目的人手,對剛剛交上來的賬目仔細核查,立刻分派熟悉軍隊的人手,展開對複遼軍的摸底核查,一定不要漏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迹,這一次,一定釘死李漢強,爲大明帝國除去這心腹大患。”
你要說史可法完全是爲了自己的私心也不對,通過他到了遼西了解一番之後,正在今日王大壯說的軍事編制,讓這個一直忠君愛國的史可法,這一次真的領教了呂漢強雄厚的潛在實力,這次他真的提這個老大帝國擔心了。所以,他準備抛開一切,擔負起責爲國鋤奸的重擔,做一個名垂千古的忠臣,光耀史冊。
這時候,又一個生性謹慎的幕僚站出來,恭恭敬敬的給是史可法施禮;“督師大人,按照複遼軍的規矩,明日就要下發軍饷,還有軍中所需要的錢糧物資,大人如何安排?”
如何安排,沒錢就什麽都安排不了,于是史可法就很想當然的道:“軍中欠饷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欠饷一年兩年也很平常,當初欠個十年八年也不是沒有,都是現在國朝财政好了,慣壞了他們,他複遼軍怎麽了?讓他們候着,将賬目查清再說。”
這個幕僚就張張嘴,還想再勸解幾句,但想了想,空口白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現在大家屁颠颠兒的跑來這裏,可,都是帶着空蕩蕩的口袋,而不是滿滿當當的錢糧,說了也是白說。
于是,史可法就坐在原先呂漢強的後帳裏,分派自己帶來的幕僚屬下,逐一核對賬目,檢點将士花名冊,希望在裏面找到巨大的罪狀,然後名正言順的将李漢強的鐵杆兒粉絲,就地正法,以立自己的威信,最起碼也要踢出軍營,以方便日後自己徹底的掌握着強大的軍力。
幕僚們緊張地對那些賬目花名冊清點核查,史可法就顯得百無聊賴,然後就背着手在這個大帳中觀察着呂漢強留下來的陳設。
(兄弟們,奔叔新書《聖城記》以上傳,是以戰國爲背景的書,很是好看,敬請斧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