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手中的力量是這樣的,自己困守盤山兩個旗,合計人馬一萬五千,還有就是這兩個旗所屬的奴才和包衣,合計大約2萬人。
在表面上看雙方的實力相當,就在伯仲之間,不過自家事自己明白,自己的正藍旗和阿敏的鑲藍旗,經過幾次鏖戰幾次整補,戰鬥力已經嚴重削弱了,原先清一色的二十幾歲上下的小夥子,現在已經被絕大多數三十以上十八以下的老人孩子取代。
這也是沒有辦法,滿族人整個人口就那麽多,而青壯相對就更少,一場慘敗便傷一分元氣,沒辦法,隻能用老人和孩子充數,尤其自己這15000人馬,全部是騎兵,對于防守簡直就是一竅不通,而兩個旗的奴才和包衣,名義上是2萬,其實戰鬥力也是可想而知。
朝鮮的奴才原先面對漢人還有一戰之力,但自從被呂漢強連番打擊,慘痛殺戮之後,他們已經被呂漢強的複遼軍吓破了膽,面對複遼軍整日戰戰兢兢,而漢人的包衣奴才雖然在防守上很有一套,但人數畢竟很少,所能起到的作用有限的很。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不是對面的金恒光,不願意付出慘重的代價和傷亡,盤山早就危險了。
而就在大家提心吊膽的時候,突然傳來身後的牛莊被呂漢強攻占的消息,這讓濟爾哈朗和阿敏大驚失色,牛莊被攻占,自己的處境就相當尴尬,在整個軍略上來看,自己已經處于腹背受敵的窘境。而這時候卻接到了皇太極調兵自己去騷擾牛莊的聖旨,這怎麽不讓濟爾哈朗和阿敏左右爲難。
抽出一個旗,去阻止呂漢強分兵騷擾各地,就等于削弱了盤山的守衛力量,濟爾哈朗和阿敏絕對不認爲攻占牛莊隻是呂漢強的臨時起意,按照呂漢強做事環環相扣的原則,對面的金恒光一定已經枕戈待戰,隻要這裏稍有異動,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到時候盤山就可能徹底失守。
但現在的皇太極和以前的皇太極已經不一樣了,經過上次突然發難的宮廷政變,皇太極已經清除了所有異己,自己和阿明能夠在這次政變中得到保全,第一個就是往日自己對皇太極的忠心,最主要是當時盤山前線戰事緊張,自己兩人沒有回盛京,才逃過了一劫,如果在這個時候置之不理皇太極的聖旨,無論自己出于什麽樣的理由,都會被皇太極所猜忌,那時候自己兩個人的下場可就不妙了。
“敏貝勒,聖命難違,出兵牛莊已經刻不容緩,這次盤山的安危就全拜托敏貝勒了。”濟爾哈朗沖着陰沉着臉的阿敏拱拱手。
阿敏就長歎一聲,将低垂的頭擡起來,看看這個年僅三十五歲,深得皇太極信任的八大和碩貝勒的年輕人,張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這次皇太極的政變對滿清四貝勒之一的阿敏的刺激很大,已經有傳言從盛京傳來,說皇太極準備要和啊敏算算賬,現在的阿敏是一日三驚,戰戰兢兢謹小慎微地做人。
其實現在阿敏還能坐在這裏,還要拖呂漢強福,在曆史上,也就是上次後金入寇京畿,阿敏帶兵克永平、灤州、遷安等地。翌年,明将孫承宗率兵反擊,監軍道張春等圍田灤州,他怯不增援,反殺降人逃出關外。六月,皇太極定其十六條罪狀,囚禁,祟德五年十一月,逝于獄。也就是說,在曆史上,他現在應該蹲在監獄裏,但因爲呂漢強改變了這段曆史,才使得他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從這方面來說,呂漢強還是阿敏的大恩人,不過當然阿敏不會去感謝呂漢強,恨他還來不及呢。
但從上面來看,現在清初的四大貝勒已經四去其三,隻剩下一個阿敏,而這正是阿敏現在戰戰兢兢夾起尾巴的原因。
看看還在等着自己表态的濟爾哈朗,阿敏謹慎的道:“賢侄,既然你已經決定出兵,我當然不反對,隻是一切要小心,盤山的防務我會盡力而爲。”
其實按照輩分和資曆,這盤山防務一直是以阿敏爲主,但經過盛京政變,阿敏開始變得謹小慎微,慢慢的将手中的權利傾斜給了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見阿敏稱呼自己爲賢侄,于是也改口道:“叔兒,您也不必太過小心多慮,皇上那裏有什麽,我會爲您說話的,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守住盤山,還要限制牛莊呂漢強,這兩個任務都必須完成。”
阿敏就長歎一聲:“難啊——”
濟爾哈朗卻道:“其實也沒什麽難的,這次皇上讓我出兵不過是限制呂漢強,而盤山離着牛莊也不遠,我當在這兩者之間遊弋,盡量不遠離盤山,這樣變相的我和叔兒您成爲犄角,如果金恒光來攻打盤山,我還會緊急回援,說不定我們還來個裏外配合,重創金恒光,解了當前對峙的局面呢。”
阿敏想了想之後,點點頭:“但願如此吧,不過賢侄一定記住,呂漢強詭計多端,絕對不是輕易對付的了的,一看事情不好你立刻回來,牛莊畢竟孤懸大清内陸,呂漢強是不會長久占領的,等一段時間之後,他自然走的,我們卻是心急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