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呢,穿越人的命就是好,雖然曆經了苦難,但還是苦盡甘來陽光燦爛,老天太照顧自己了,因爲就在剛剛接到的飛鴿傳書裏,呂漢強知道自己的時間真是太充裕了。
皇太極沒想到自己會來得這麽快,皇太極沒想到他的麻煩那麽多,皇太極想搞個宮廷政變,用雷霆手段穩定後方,卻把事情辦砸了,本來是霹靂手段,卻成了王母娘娘的裹腳布,最終他需要時間,來整頓他的後方,整頓他已經徹底被燒毀的盛京城。
“時間對我們太有利了,我們現在完全可以搬空這個牛莊城,讓我們的複遼軍得到大筆的軍費和補償,大家看看,這就是戰争的紅利。”蹲坐在牛莊縣衙原先太老爺坐的椅子上,呂漢強得意地向自己的手下,和自己的盟友張大可說着這個話。
“據我的文書整理,我們攻占牛莊所得的收獲是。”說這話的時候,呂漢強就拿起了手中的清單:“在縣衙裏,我們獲得了将近30萬兩白銀,而在牛莊的府庫裏,我們獲得了将近七十萬兩白銀,在牛莊守備艾達的家裏,我們還得到了接近十萬的白銀,在我們沒搶掠——”這時候呂漢強的臉就一紅,因爲他當初進城的時候就想搶掠一番。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整個東北最大的鹽都,而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買賣是什麽?是食鹽的販運,這裏幾乎每一個商賈都在從事食鹽的販運工作,他們的财富都是富可敵國的,呂漢強早早就盯上了他們,不過在這一個嚴肅的場合說這種強盜的話,自己也感覺到與自己的身份不相符合,于是馬上改口:“口誤,口誤,說募捐。”然後看了一下底下尴尬的山東水師将領:“在牛莊的府庫裏,還繳獲了大約五千擔糧食,這個才是最關鍵的,我們會用這五千擔的糧食,來赈濟外面将近十萬的難民,來宣揚我們王師的王道。”
呂漢強的啰啰嗦嗦早就讓張大可不可忍耐,于是作爲山東水師的代表,張大可直接打斷了呂漢強的啰嗦:“對那些鹽商,我們是不是應該嚴懲?”
呂漢強就驚愕的看着張大可,“說出你的道理。”
再打開就大言不慚的道:“他們資助了我們的敵人,這縣衙裏的銀子就是他們捐獻出來,準備獎勵那些抵抗我們的壯丁的,這就是我們的敵人,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于是全山東的将領就一起理直氣壯并且義憤填膺的點頭,贊同自己的代表正義的不能再正義的理由。
其實官軍搶掠,在大明已經成爲習慣,每到一處,抓丁派饷那可不比流寇輕,不過就是流寇是違法的,官軍是合法的,正所謂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匪還知道留下百姓繼續爲下次搶掠做準備呢,官軍則一次搶光,根本不留餘地,這次跟着呂漢強出來,看到這金山銀山的牛莊城,不搶一把,簡直就對不起自己。
呂漢強看着山東将士躍躍欲試的表情,心中大叫,夠了,完全夠了,我正在爲說服你們的借口擔心,,結果你們比我還急啊。
不過這事情可得再敲定跟腳,别到時候你反咬一口。
然後痛心疾首的道:“我的張大人,我們是王師,我們應該宣揚聖人的寬恕之道,怎麽能對商人說嚴懲呢?這會讓我們失去民心的,我們在這裏将站不住腳跟的,您老大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張大可就羞愧得無地自容,自己畢竟是一個武夫啊!在聖人教誨方面,還是不如這位遼東巡撫,雖然他出身秀才,也不一定把聖人的教誨學的什麽樣,但看來自己還是不如。
看到張大可要返回的樣子,“不過。”呂漢強突然坐正了身子,很嚴肅的向手下的衆将以及盟友們道:“不過我認爲張總兵說的對,牛莊的鹽商們在當初爲我們敵人後金,現在的滿清,提供了豐厚的軍饷,這是一種資敵,這是對我們大明朝廷的犯罪,因此上,我堅決不能容忍這種人的存在,我現在決定,馬上,立刻發布布告,告訴那些商人巨賈們,我可以對他以前的罪行不予追究,但是他必須每一家給我拿出20萬兩白銀作爲贖罪,哦,對了,不是贖罪,是心向王師表現他們的忠誠。”然後看看滿堂驚愕的将士,呂漢強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興奮,興奮的敲着桌子道:“如果他們不能如數交納他們的孝敬銀子,那對不起!我将派我的手下兄弟,去他們家去收取,我問一下在座的,誰是強盜出身?”
這話一出,立刻讓滿堂驚愕,最後,一個幹瘦的将領,畏畏縮縮的站起來:“末将李芳,不該隐瞞督師大人,末将在參加海軍陸戰隊之前,是山東抱犢崮的大當家的。”說完這話,就敬畏的站出來,深深地彎下腰。他現在真的擔心,這位督師大人是不是抽風的要将自己踢出海軍陸戰隊,這個職位可是自己甯可丢掉大掌櫃的頭銜,在老娘揪着耳朵弄過來的,但這個人是個實誠人,山東人都實誠。
呂漢強就一敲桌子,大聲的喊道:“好,很好。”然後霍然起身:“你敲詐勒索的本領還沒忘吧!”
此問一出,立刻讓這個李芳大驚失色,連連施禮道:“自從莫将加入海軍陸戰隊,絕不敢做他想,已經按照我老娘的吩咐,堅決遵守軍令,不拿群衆一針一線,堅決執行督師大人的将令,爲國家征戰天下,除去原先的罪孽,博得個封妻蔭子,否則。”然後聲音嗫嗫的道:“否則我老娘就要打斷我的腿。”
一個戰場上厮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漢子,一提到老娘的拐杖,立刻就底氣不足,讓他戰戰兢兢,而且還悄悄的左右望了一下,似乎老娘就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