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的情況也的确如此,原先的時候大金朝蒸蒸日上,隻有打别人的份兒,哪裏被打過?于是大家就在這裏安享太平努力的替主子斂财,即便現在大金走向了被動,但牛莊依舊處在大金朝的腹地,面對大明的方向,有盤山重兵頂着,這裏依舊太平,誰想到戰争會突然間臨門?這時候一個千種面帶懷疑地問道:“不會是搞錯了吧!他呂漢強再能打,被盤山死死地頂在前面,怎麽突然間能跑到我們牛莊來?”
艾達就不耐煩的向在座的諸位将士解釋道:“皇上發來的邸報聖旨上說,呂漢強在山東組建了一支叫什麽海軍陸戰隊的,這支隊伍專門從山東的漁民裏征募士兵,同時在去年的時候,呂漢強出資一百萬兩白銀,全力資助山東登萊水師重建擴大,所以皇上認爲,渤海一開,呂漢強會借助山東水師運送他的海軍陸戰隊,對我們沿海進行襲擾攻擊。而昨天夜裏,南風已經起了,離着開海最遲也就十來天,到時候呂漢強水師出征,第一個攻擊的必定就是我們牛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牛莊可是我們大金戶部的聚寶盆,這裏也聚集了我們大金幾乎一半以上的豪富,這些也是肥肉,呂漢強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諸位兄弟不要掉以輕心,一旦牛莊有失,且不說皇上要砍了我們所有人的腦袋,就是咱們諸位身後的主子,也絕對饒不過我們。”
艾達這麽一說,所有的人都變得鄭重起來,要是這麽說,呂漢強還真的可能繞過盤山攻擊劉莊。
這時候一個千種欠身問道:“守備大人,皇上可說了呂漢強的海軍陸戰隊有多少人馬嗎?”
“齊裝滿員1萬人。”
這個數字一公布,立刻讓滿堂人直抽冷氣,呂漢強的軍隊能打,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呂漢強的部隊沒有空額,這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一萬人啊,他們的戰鬥力絕對能抵得上自己這些金兵,而我們自己手中有多少呢!真正的女真勇士,不過區區三百人,三百對1萬,這仗怎麽打?
不過女人就是女人,即便是這些安詳太平多年的女真人,他們好鬥狠的血性還在,他們不懼怕戰争,即便明明知道自己三百對陣呂漢強的1萬人,結果隻能是全軍覆沒,但一個個依舊雙眼血紅,握緊了拳頭,一臉必死的決然。
艾達很滿意手下衆将的表現,霍然起身,雙拳緊握:“我們這些人已經在後方享受了太多的太平,這時候也是我們該爲我們這個大金國,灑熱血抛頭顱的時候了。”
“對,管他呂漢強來多少什麽狗屁的海軍陸戰隊?來多少我們就在海邊殲滅他多少,絕對不會讓他摸到我們的鹽田。”
“對對,我們堅決将他們殲滅在海灘之上,我們絕對不讓他們摸到我們的鹽田。”所有将士立刻群情激奮的大吼。
“不可不可,不可出戰啊。”這時候,一個不協調的聲音在大堂裏尖銳地響了起來,大家憤怒地扭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正是那個縣令吳權,臉色蒼白的在那裏大呼小叫。
吳權這次來,還是按照規矩點卯的,結果今天卻得到了一個這樣巨大的壞消息,呂漢強要偷襲牛莊,呂漢強是誰?那是大明朝最能打的督師,想當初在京畿之戰時候,在隊友都背叛他的情況下,還是将皇太極打得丢盔棄甲,10萬大軍隻逃回來不足3萬,以後面對大金每戰必勝,而這次他帶着1萬大軍來攻擊牛莊,牛莊絕對危險了,而這幫混蛋,竟然要出城在海邊與呂漢強決戰,這不是送死嗎?你們可以死,但我還想活着享受人生呢,于是他不顧自己卑微的身份,尖叫着阻止這些混蛋的沖動。
這時候他身邊的一個把中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怎麽就不可?他呂漢強有什麽通天的本事嗎?還不是明朝的一條狗,你怕了他們,我們女真勇士不怕他們。”
被拉住脖領子的吳權,一時間被勒的喘不過氣來,肥厚油膩的大臉兒憋的青白青白的,隻能在這種強有力的大手裏掙紮。
輕蔑的看了眼就要憋死的家夥,這個把總恨恨地将他一把推倒在地,吳權這才喘過一口氣兒,劇烈的咳嗽一陣之後,趕緊向艾達面前爬了幾步,伸出一隻手,聲嘶力竭的喊道:“守備大人不可莽撞,呂漢強天下強兵,就連皇上近十萬勇士都在他的手裏吃過大虧,而您手下不過三百勇士,即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能抵擋多久?螞蟻多了咬死象啊!而一旦您的守備軍有了閃失,牛莊就會頃刻陷落,而咱們皇上給的聖旨是,讓您帶兵死守牛莊等待援軍,而一旦您帶着勇士們在海灘上和呂漢強展開決戰,無論勝負,您都違背了皇上的聖旨,到時候您的結果隻能是人頭落地,守備大人三思啊!”
被他這麽一說,這時候艾達也冷靜下來,這個軟弱的漢人說的對,且不說自己三百對1萬,這要是放在其他的明軍身上,自己絕對有一戰而勝的信心,一個牛錄追着上萬明軍滿世界跑,這樣的戰果在整個大明與後金的對戰中屢見不鮮,但現在卻不一樣了,這次來的可是呂漢強的部隊,自己用三百去面對他1萬大軍,絕對是自尋死路,這一點艾達清楚的很。
冷靜下來之後,艾達皺眉的問還趴在地上的吳權:“即便是我們守城,僅僅憑借我三百人馬,絕對不會守住,我就知道他呂漢強有一種威力巨大的炸藥包,寬厚的城牆在他的面前不過就是一堆黃土,怎樣都是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幹上一場,好過坐着縮頭烏龜,墜了我大金勇士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