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肯定的回答:“二十五。”
這時候吳三桂再次将胸膛挺起:“末将堅信,末将到督師大人的年紀,也一定是個伯爵。”然後追加了一句:“我堅信這一點。”
看着這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呂漢強不由得油然而生起一種敬佩,漢奸有做漢奸的條件,但作爲曆史上最大的漢奸,必有他過人之處,那麽現在這個吳山桂,就已經展露出了他作爲一個人上人的潛質,如果他是大明朝的忠臣,那他将爲這個大明江山,漢人天下,作出不可估量的貢獻,如果他依舊作爲一個漢奸,那它對整個大漢民族的危害,依舊會像曆史那樣。尤其是在自己的直接間接的培養下,可能夠壞。
“我絕對不會給你投降的機會,因爲我會時時的盯着你。”心中是這樣想的,呂漢強的嘴上卻充滿了鼓勵與欣慰。
“天子與你我,都正是這英姿勃發的年紀,這個時代,已經不屬于那些老邁昏聩的臣僚,而應該屬于我們這些蒸蒸日上的年輕人,重整山河,中興大明,讓世界臣服在我們腳下,這絕對不是狂妄的幻想,而是因爲我們有先天的資本——我們年輕。”然後沖着吳三桂鄭重拱手道:“天下英才出我輩,這是一個年輕的時代,我與你共勉。”
得到呂漢強的首肯,吳三桂原先吐的蒼白的臉,這時候揚起一股酡紅,就如同飲了世界上最甘美的美酒,讓他英姿勃發,讓他熱血沸騰:“末将定不辱督師大人的教誨,定不辱皇上的期盼,這一次遼東戰争,請萬歲于您一起看末将的表現吧。”然後腳步铿锵地向大船之後走去,那裏,有和他一樣年輕的士兵,有和他一樣熱血沸騰的兄弟。
看着融入複遼軍那幫兄弟群裏的吳三桂,周楚鈞小聲的在呂漢強身邊道:“其實吳三桂這個小将,在将門出身,又是崇祯年的進士,同時追随父輩們,在遼西關甯鐵騎裏和建奴進行過無數次厮殺,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實戰經驗,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前一段,被大人您打發回他老爹的帳下效力,更在整個山東剿滅孔有德和耿精忠的戰役裏,身先士卒,履曆戰功,現在看來,比我們派出去的時候還更加沉穩和幹練。”
呂漢強就抱着手臂,斜了一眼周楚鈞:“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周楚君略微沉吟一下,将聲音壓得更低:“我作爲您身邊的老人,我最知道您的心事,當你對人露出你燦爛的八顆牙齒的時候,我們這些老人都知道,這個人就将倒黴,而按照您做事的習慣,絕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你對你展現八顆牙齒的人,幾乎做到趕盡殺絕,而我不止一次地觀察你,您對吳三桂已經無數次展現了這個表情。”
“你想說什麽?”呂漢強盯着遠去吳三桂的背影,語音淡淡的道。
周楚鈞是自己的人,是自己當初起家的那三百親兵之一,按照輩分來算,自己還是他的姑爺,因此上,周楚鈞現在說的這些話,呂漢強一點都不憤怒,如果他周楚鈞不說這話,倒讓呂漢強感覺到不可思議,因爲這就是一個老實人,老實人心中是裝不下東西的。
周楚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截了當的道:“我不知道大人爲什麽對吳三桂這個小将軍深懷戒備,我也不知道大人您因爲什麽,時不時對着關甯鐵騎裏的後起之秀産生殺心,但大人您要知道,現在吳三桂已經不是關甯鐵騎的人了,在他的身心整個方面表現出來的,完全都融入了我們複遼軍之中。”
然後小心地看了一眼呂漢強面上的表情。
波瀾不驚。
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周楚鈞再次道:“就比如說這次,當初您全力支助吳襄出兵山東,并将吳三桂派回他父親的麾下,大人,您是知道的,吳襄膽小無能,這次能夠迅速的平定山東孔有德和耿精忠的叛亂,其實99%的功勞都在這吳三桂的身上。”
對于這樣的肯定評價,呂漢強輕輕地點點頭,但依舊什麽也沒說,依舊看着在自己複遼軍兄弟群裏大聲說笑的吳三桂。
“而以吳三桂現在的軍功,尤其這次,咱們皇上爲了驅趕咱們上前線,大撒爵位雨,但萬歲爲了不露出他的用心痕迹,同時也給其他平叛前線的将士們封賞了爵位,山東的吳襄得授山東總兵,而以吳三桂的功勞,完全可以有一個遊擊将軍,幾轉幾升,加上他本身就是天子門生,一個參将是十拿九穩的,然後按照關甯鐵騎曆來的規矩,子承父業,也就是說,隻要這次平叛成功,吳襄自請告老,那麽吳三桂就當然地坐上了山東的總兵,成爲天下十大總兵之一。但是——”
呂漢強就微笑着打斷了周楚鈞的話:“但是我不過是一封書信,他吳三桂就丢棄了光明的前途,跑到我們複遼軍海軍陸戰隊裏,繼續當他的遊擊将軍,而且還當了你的副手,你認爲這是對他的不公平?”
周楚鈞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請恕末将直言,末将認爲,吳三桂心甘情願的丢棄原先光明的前途,而甘願屈居在我之下,不過是因爲一顆忠貞報國的忠心,這不是末将向督師大人抱怨,而是末将看到督師大人對吳三桂莫名其妙的忌憚,我實在想不明白,督師大人,爲什麽對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将軍,有如此深的戒心呢?”(老媽病重,我必須陪伴,但一天兩更,忙裏偷閑,敬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