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泰也不廢話,頭都不扭的對身邊的一個師爺說道:“去後院,找我的大福晉,拿10萬兩銀票來。”
那個師爺也來不及問這銀票的用處,直接跑回了後院,不一刻,便拿着10萬兩銀票跑了回來,交到了巴布泰的手中,巴布泰連看都沒看,直接将這10萬銀票遞給了來人:“你承諾的東西在哪裏?”
來人也是豪爽,也沒有看銀票是不是數目準确,直接揣到了懷裏,然後鄭重的對巴布泰道:“請貝勒爺派得力人員随我去取貨,貨物的地點離這裏不遠,也不過是和您的府邸挨着的宅子而已,正好還在貝勒爺的管轄之内。”
巴布泰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膽子也真大,竟然将這樣違禁的東西,平時就藏在我的眼皮底下。”
那人卻微微一笑:“我家督師大人說得對,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您看看,我這麽多如此緊要的物資,就藏在您的眼皮底下一年,這不平安無事嗎?”
巴布泰不由的感慨一聲:“從小見大,可見你家大人的确有過人之處,我大金在他的手下屢戰屢敗,其實輸的也不算冤枉,”
這個人就驕傲的一仰頭:“那是自然,我家督師大人天下奇才,戰神下凡,不是你等這些凡夫俗子能抵抗。”
巴布泰就哼了一聲,然後道:“你手中可還有其他軍用物資?”
這個人就笑了。“我們也不是神仙,哪裏知道盛京會出現這樣的動亂?不過貝勒爺,這些已經足夠你,完成你的目标了,隻要時機拿捏的準,那把椅子也就是你的了。”
巴布泰的心裏就有些失望,200個炸藥包,做些蠅營狗苟的事情還是夠的,但真正做到戰争對殺,卻不過是杯水車薪:“不過這次無論你出于什麽目的,賣給了我這批緊要的東西,我知道這不過是飲鹫止渴,但在這關鍵時候,即便是毒藥我也要一口喝下,抛開買賣之外,我依舊感謝你家大人。”
那個人卻笑着道:“買賣是買賣,不要談交情,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吧。”
巴布泰就長歎一聲:“呂漢強真幸運,就連手下一個區區的坐探頭目,都能有如此果斷的手段,真是羨煞旁人。”
然後想了一下,對着這個來人道:“你這是與我交易,身份已經暴露,我想你會回到遼西呂漢強的面前,你這次回去還請替我向呂漢強捎個話。”
這個人就點點頭,然後淡淡的道:“請講。”
“請你告訴呂督師,一旦我坐上皇位,我叫你大明罷兵休戰,我願意再歸大明稱爲番屬。”
這個人卻輕輕地搖頭:“話我是一定會給您帶到的,但您的請求我看夠嗆,按照我們督師大人的一首詩寫的,便能看出他的性格。”
“宜将剩勇追窮寇,不使沽名學霸王,這句詩句您懂嗎?”這個人豪邁的朗誦了呂漢強的抄襲大作,然後驕傲的問巴布泰。
巴布泰就長歎一聲:“我懂,說白了,不過就是要求大家痛打落水狗。”
這個人就雙手一拍:“您上面的提議,不過就是想行緩兵之計,休養生息,然後等你喘過氣來,羽翼豐滿再對我大明用兵,而依照我家大人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讓他的敵人得到任何喘息的,養虎爲患,我家大人是絕對不會做,正如你所說的,我家大人習慣性痛打落水狗,等你登上皇位之後,我們依舊是敵人,你依舊想占領大明,我家大人依舊立志恢複遼東,到那個時候,我們依舊在戰場上一決高下。”
巴布泰就長歎一聲,也不隐瞞自己的目的:“呂漢強手下一個區區坐探都有如此眼光智慧,大金危險啦,不過——”将胸膛挺起來,意氣風發的道:“好,一言爲定。”
那個人竟然哈哈大笑道:“一言爲定。”
等那個人帶着巴布泰的手下出去的時候,巴布泰身邊的文武才上來詢問原因。
阿巴泰就背着手淡淡的道:“此人是呂漢強安排在盛京城裏的坐探頭目,他已經得到了呂漢強的命令,将他這一年來悄悄存在盛京城内的炸藥包,全部賣給我。”
所有的人眼睛一亮,不由得發出一陣低低的歡呼。炸藥包在出現戰場之後,大金朝廷的工部也在極力模仿制造,但無論如何也造不出呂漢強那樣威力巨大的東西,最終隻能将這些不同歸咎于呂漢強在這些炸藥包上施了巫術。
因此呂漢強軍隊裏的炸藥包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雖然巴布泰不斷的通過各種渠道,想要一些呂漢強的炸藥包來應急,但呂漢強把炸藥包的秘密控制得十分嚴密,無論費盡多大心機也不能得到一個。
但這次好了,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候,呂漢強竟然将這天下利器賣給了自己,那這次攻打皇宮勝算也就十足了。
不過一想到就在自己的府邸旁邊,就有一個呂漢強的軍火庫,說不準哪一天,一把火就将半個盛京城炸爲平地,一想到呂漢強這時候賣給自己炸藥包的叵測居心,大家的心就如墜冰窖,正如剛剛貝勒爺說的那樣,從呂漢強的手裏買炸藥包,用到大金朝這時候的内讧裏,其造成的混亂将更加延續下去,這樣的決定絕對是飲鹫止渴,互相傷害,損害的是大荊的國力元氣,而得到最大利益的當然是呂漢強,但又有什麽辦法呢?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