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力量,不可以用正常的思維來衡量的,往往是一個國家不能達到的目的和做到的事情,往往商人卻可以做到,這就是這個世界上的規矩。想一想後世裏,那一個偏遠島國,就是通過合法與不合法的商人,最終成就了一個日不落的帝國,在世界上當老大二百年,可見商人的力量是多麽的巨大。
中國在航海之上,原本是遙遙領先世界的,遙想當年三寶太監,帶着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鋪天蓋地的覆蓋整個海面,幾下西洋,傳達大明對世界的和平意願盛況時候,就不由得讓人熱血沸騰,當然,将幾個不願向大明王朝進獻臣服的國王綁回請罪,這算是宣揚和平的話,當幾個不願意接納大明王朝和平善意,幹脆滅國,這算是宣揚和平的話,将大明的海圖畫到别人家後院,這算是宣揚和平的話,這種小小的瑕疵忽略的話,那其實就更加完美了,不過那其實更讓人揚眉吐氣,熱血沸騰。
後世複興起來的這個國家,其實還在承受着三寶太監的業績,正因爲有了三寶太監急下西洋的海圖,和曆史佐證,才有了後世中國那九段線,才有了後世中國那遼闊的碧藍海疆。
可惜,後來一群把持朝政的利益集團,爲了自己那自私自利的家族利益,自廢整個國家的武功,關閉了自己面向星辰大海的大門,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乃至以後的發展,那麽呂漢強現在做的就是,利用朝廷财政崩潰的良好契機,利用自己掌控的銀行,用海權抵押的辦法,不聲不響的,再次将這個老大帝國的海疆打開,讓這大明國朝的雪白風帆,随着地球上南來北往的季風,再次飄揚在世界各地,讓中國商人的力量,再次代表國家征服世界。
吐得精疲力盡的呂漢強剛剛還沒坐下,就在這巨大的商船裏,竟然有了幾個美婢魚貫進來,在那精細的讓人稱爲藝術的飯桌上,擺下了晶瑩剔透的瓷器瓷碟,然後,一道道小菜流水般上來,這就是這個胖商人說的粗陋簡單的酒席,這簡直讓呂漢強驚訝的快掉了下巴,這哪裏是出海經商?這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這個胖商人請呂漢強和許傑坐下,然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親自把盞,給二人倒了一杯酒。
說實話,按照當時的社會等級,這個胖商人能站在呂漢強的身邊,給呂漢強倒酒,那絕對是高看了他,讓他三生有幸了。
呂漢強喜歡喝酒,但酒量不大也不多喝,這時候吐的昏天黑地,怎麽還有心情喝?連忙謙讓道:“謝謝這位先生,本官實在不能飲酒。”
結果一句先生竟然讓這位胖商人簡直激動的熱淚盈眶,哆嗦着嘴唇半天,才解釋道,“大人,草民給您倒的不是酒,哦,不是,是酒,哦不是,是——。”這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了。
剛剛恢複過來一點精神的許傑哈哈大笑:“算了算了,這位兄台,在我家大人面前你不要如此拘謹,我家大人是個随和的人。”
呂漢強也笑道:“是的,現在上了你的船,你是東家,我是客人,你看看我也沒穿官服,不戴官帽,因此你兄弟相稱就好。”然後請這個受寵若驚的商人坐下,轉變一個輕松的話題:“我知道南方文風鼎盛,而我怎麽着也頂着一個國朝第一詩人的名頭,我看這位仁兄舉止文雅,談吐有序,也應該是詩書人家出身,那我們就叙一叙文人的情懷吧。”
被這麽一說,這個胖商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先給呂漢強躬身施禮,然後依舊給呂漢強和許傑滿上酒。
倒出來的酒,竟然是殷紅色的葡萄酒,在晶瑩剔透的瓷杯裏,紅白相映煞是可愛。
呂漢強不由道,“這是開胃的葡萄酒啊,難得難得。”
結果這個胖商人立刻伸出大拇哥,“還是大人有見識,這的确是葡萄佳釀。”
呂漢強道,“在這大明葡萄酒雖然不稀罕,但在大明是不出産的,都是西域販運過來的,尤其看這顔色在聞着清香,這絕對是上上的佳品,儲存至少十年以上,看樣這位兄台,您真是一個很講究,很有品位的人。”
結果被呂漢強這麽一誇,這個胖胖的商人在欠身欣喜道:“大人真是博學廣聞,就連這小小的酒,都判斷的如此準确,這的确是西域最有名的寶石紅,這也的确是在西域用橡木桶存儲了十年的窖藏珍品,隻這一壺,便值十兩銀子。”
呂漢強就笑着舉起杯:“倒是承您的情,嘗到這珍馐美味,西域風情,這位兄台請。”
其實呂漢強也知道,按照這個顔色和這個芬芳度,十年不止,自己随口說了十年,這個商賈就說正是十年,這個小小的馬屁拍的不露一點痕迹,卻讓人舒服無比,這才是真正的精明人,拍馬屁的高手,端起酒杯的時候,竟然不由得看向了許傑,許傑也一臉了然的樣子,與呂漢強對了一下,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酒過三巡,大家開始閑聊,這時候這個商賈才自報家門:“大人,小的鄭宏達,是南方泉州鄭家的子弟。在我們家族裏,就有自己的學堂書院,因此上,小的多少認識幾個字。”
呂漢強就饒有興趣的道:“既然讀書,就應該參加科舉,然後考取功名,混個一官半職才是正路,卻不知鄭兄弟這怎麽做起了經商買賣?”
鄭宏達苦笑了一下道:“好叫大人知道,我們鄭家家族幾百年,家大業大,人口衆多,能夠生存到如今不倒,便是有一個家規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