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錢糧還是要呂漢強這個三弟出滴。
但洪承疇不過是一支軍隊,而流寇的習性就是流徙千裏,結果洪承疇現在很被動,隻能被動的在流寇大軍身後窮追不舍,這時候,如果一股絕對強悍的軍事力量參加堵截,那事情絕對會出現改觀。
在曆史上,正是洪承疇追擊高迎祥的三十六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追的先禍亂山西,後進逼京畿,轉而沖進河南安徽,屠了鳳陽,挖了崇祯祖墳,讓中部五省,大明的财稅重地一片糜爛,這叫什麽?這叫攆狗策略,要不是最終被滁州擋住,根本就沒有高迎祥後來星散被俘虜,當然這是崇祯七年之後的事情。
那時候,曆史上高迎祥正在攻打滁州想要獲得東去出路精疲力盡的時候,帶着天雄軍的盧象昇趕到,大敗三十萬農民軍,最終擒獲高迎祥,讓流寇偃旗息鼓了幾年,讓明朝得到了一點點休息,才能苟延殘喘了十七年。
可是,現在不行了,盧象升被呂漢強鼓搗成了兵部尚書,洪承疇也提前當了三邊總督,并且洪承疇的實力也不是當初被農民軍欺負,盧象升的天雄軍早就消失不見,還有誰能起到天雄軍的作用?
于是,這時候,呂漢強想到了關甯軍,反正用誰不是用呢,隻要在兩個一追一跑的人前,給那個跑的前面的家夥下個絆子,以現在洪承疇的能力實力,提前取得像滁州那樣的大捷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取得那樣的大捷,會讓兵部的盧象升和自己都有好成績,何樂而不爲?那時候,大明就是我們三兄弟說了算了。
懷着這樣的心态,呂漢強一臉嚴肅的向孫承忠建議道:“調一部分關甯鐵騎迎頭攔截流寇,配合現在緊追不舍的洪承疇大軍,對屢次招安屢次反叛的流寇進行堅決的圍剿,這樣我想來會事半功倍。”
呂漢強的這個提議,讓孫承忠冷靜的思考了一陣之後怦然心動,計算一番之後,然後突然雙手一拍道:“見賢老弟說得對,這的确是一個治标治本的辦法,”然後略一沉思,立刻堅定的道:“我回去就上書皇上,采納你的建議,調關甯一部去截擊流寇。”
“老大人,這叫攘外必先安内。”呂漢強給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聖人措辭。
“對,正是這個國策。”孫承宗眼睛一亮,雙手再次一拍:“隻有内部穩定才能全力對外,正是這個攘外必先安,見賢,真遠見卓識,國士也。”
呂漢強當時就一臉瀑布汗,心虛的不要不要的。
但見到自己背後說人小話兒使絆子的計謀成功,呂漢強相當得意,但老孫頭說要與自己聯名上書崇祯,呂漢強立刻将手搖的和狗尾巴似的,自己要是上書崇祯,那絕對是祖大壽沒整到,自己先被崇祯整了,這事情絕對不能幹。
“孫閣部啊,這個聯名上書我不能上,如果一旦我上書了,那這事準是不成。”
孫承忠就玩味的看着呂漢強,“這怎麽說?”
呂漢強苦笑着道;“孫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在朝堂上與東林不和,東林那幫人的性質是什麽?是爲反對而反對,如果這個上書裏有我的名字,那麽東林那幫狗,還不是全部撲上來?什麽好事都給你攪黃了。因此,這個書我是不能上了,您是皇上的老師,這個書您上,東林那些家夥就沒有借口反駁的,因此上,還是您老獨自上書比較好,對于我,你可千萬一個字都不能提,隻要一提,這利國利民的大事就準會砸鍋。”
呂漢強絕對不敢當着老師的面說他學生的錯,那是找死。
對于這個冠冕堂皇衆所皆知的借口,孫承忠點點點頭表示了贊同。現在衆所周知,呂漢強在朝堂上與東林視同水火,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現在在朝堂上,原先是一言堂,東林把持朝政,架空皇帝,而現在好了,呂漢強鼓搗出一個孤臣黨,這讓崇祯可以輕松自如地玩起了平衡之術,這也是作爲一個老師在教導皇帝的時候一直強調的東西,不過,現在孫承忠遠離朝堂不知道内情,孤臣黨通過上次的京畿之戰勢力大漲,結果完全可以與東林黨互相抗衡,崇祯倒是把平衡做好了,但結果又出現了另一個選項,那就是孤臣黨也是爲反對而反對,更由于呂漢強策反了盧象升洪承疇,再有呂漢強洪承疇的節節勝利,孤臣黨已經隐隐壓過東林,結果這下好了,朝堂上,哪怕是屁大點兒的一點小事,隻要東林支持的孤臣黨就必須反對,而隻要孤臣黨反對的東林就必須支持,如此一來,現在的朝堂更加混亂了,不過不管怎麽混亂,必競有了反對的聲音,這也算是一個無奈的進步吧。
孫老頭兒答應了呂漢強的要求,準備自己獨自上書,将這件利國利民的事情做好,然後還拍了拍呂漢強的肩膀,“這樣的好計策,的确是利國利民,卻委屈了你這第一個想出來的人,讓我這個老頭子吞沒了你的功勞,說吧,你怎麽對付祖大壽?這事兒,我老頭子一定給你辦。”
呂漢強就笑了,心裏笑的是嘎嘎的,真沒想到,禍害别人自己還能撈到人情。主要這個人情還是皇帝的老師自己的頂頭上司,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不過既然孫老頭說要幫自己,馬上将心事轉了回來,“其實,孫老大人你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您向所有的關甯駐軍發布一道手谕,就是說,您準備不定時的抽查所有駐軍的情況,讓所有的官兵不得擅自離開軍營。這樣,就等于幫了小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