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作爲兵部尚書,當然要向最知道兵事的呂漢強請教方略。
呂漢強就得意的一口酒一口雞的教導他:“我的二哥啊,原先那些兵部尚書都是一些書蟲子在位,對之乎者也當然是一套一套的,但對于排兵布陣,他們連門外漢都不算,完全就是外行領導内行,因此上才把這個大明國朝弄的是昏天黑地,而這次二哥當了這個兵部尚書,你就要徹底的将權力攬在自己的手中,不讓兵部再成爲一個有名無實的衙門。”
這一點,包括盧象升在内的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大明國朝重文輕武已經到了沒有底線的地步,兵部衙門本來應該讓一個,武将擔當,但自從明成祖之後,全部用的是文臣,并且是黃鼠狼下豆鼠一代不如一代,到最後都能弄個文科狀元充數,這樣就是絕對的外行領導了内行,怎麽不讓軍備崩壞?這次好了,雖然盧象升依舊是文人,但這種人卻懂得軍事韬略,這樣才扭轉了這種簡直讓人莫名其妙的習慣,這樣兵部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協調天下的衙門,而不是一個擺設。
盧象升對呂漢強的提議輕輕點頭,态度堅定的道:“兵部,一定要當起兵部該當的責任,再也不會是一個擺設,尤其是我在三府練兵的時候,更直接的看到了現在大明軍隊的腐朽敗落,我定當全力整頓全國軍備,廢除衛所這個沒有用的廢物,爲國家省下大筆錢糧,而将這筆錢糧在全國統練幾支強悍的軍隊,那時候我們的國家才能真正長治久安。”
對于盧象升的這個宏偉計劃,呂漢強表示了雙手歡迎,對的,現在大明依舊延續衛所兵制,結果衛所早就不堪用,更因爲分散各地,根本就形不成拳頭打擊敵人,而且還拴死了無數百姓,早就應該廢除解放勞動力。
呂漢強見盧象升有如此見地,想起後世***他那個大軍區的辦法,那絕對是一個穩定國家,不會出現軍閥的模範典型,作爲一個穿越人士,立刻就将這個點子搬了出來,得意的建議道:“二哥所言甚是,兵在精而不在多,在能調動出擊而不是死守,你幹脆向皇上啓奏,将全國劃分七大軍區,各自負責一片地區的征戰讨伐,豈不指揮靈便?”
盧象升一聽,當時眼前一亮,但轉而就神色黯然,“三弟此言不妥,如果按照你的方法,那藩鎮割據就再現大明了,到時候天下大亂,便是你我成爲曆史的罪人時候。”
呂漢強哈哈一笑:“二哥,你簡直就是杞人憂天,其實這個辦法很好解決藩鎮割據的現象。”
盧象升和洪承疇立刻饒有興趣的看向呂漢強,想聽聽這個年輕的三弟,到底用什麽辦法能解決這千百年來藩鎮割據的死結。同時屋子裏所有的人也一起伸直了耳朵,想要長些見識。
呂漢強就端起一杯酒一口幹掉:“其實藩鎮割據之所以能形成,還不是軍政大權被藩鎮所掌控,上馬管軍,下馬管民,錢糧賦稅一把抓,這樣他們就脫離了朝廷的控制,成了脫缰的野馬,當然也就培養了野心,互相攻伐搶奪地盤兒。”
道理就是這麽簡單,所以大家都點頭贊同,卻沒有什麽喝彩,因爲這個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呂漢強也沒說出什麽新意來。
“但是這次,二哥你要分七大軍區鎮守全國,第一,必須完全采用募兵制度,士兵有糧饷,服役有期限,而士兵的軍饷要掌握在朝廷裏,這樣不但避免了關長克扣,同時又能讓士兵足額。”
洪承疇立刻接口道:“這個辦法是個好辦法,但卻無法施行,總不能每月發饷的時候兵部派人全國各地的分發吧。”
餘呂漢強就笑了,對着大哥道:“大哥啊,你怎麽還沒開竅啊,發饷還用什麽銀子啊,直接發存折不就行了嗎?”
然後看着眼睛雪亮的盧象升:“二哥,你隻要先給那些招募來的士兵發份存折,然後在兵部備案,隻要到了發饷的時候,你在北京的銀行總部存進相應的銀子,然後讓各地銀行劃撥到各地士兵的存折裏不就成啦?”
“對啊,這是個好辦法,絕對的好辦法,這樣饷銀不經過官長的手,就再難克扣,吃空饷的事情也幾乎能給予杜絕。如此一來,士兵們便願意戰,能戰敢戰,原先軍隊裏的積弊可一掃而光了。”盧象升大聲的感歎。其他幾個狗腿也不住點頭。
“不過這個辦法卻讓你銀行賺了一大筆啊,還是三弟精明啊。”盧象升調侃:“不過比士兵拿不到,官長吃空額還是要強上許多。”
“二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怎麽能昧着良心賺二哥哥的錢呢!我現在就覺得,爲士兵們發工資的這個存折不收手續費,白給兵部盡義務。”
“三弟,你真的能做到這點嗎?那你可真是每年爲二哥我省下一大筆錢呢!那這裏二哥就感謝你了。”說着竟然就真的給呂漢強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算是趁熱打鐵徹底的敲定了這個跟腳。
呂漢強就賊賊的笑,笑得大家心裏直發毛,這時候呂漢強,感覺到自己算是真正的做了那啥,還立了牌坊。
突然發現許傑似乎明白過來,呂漢強立刻沖他一瞪眼:“拿個雞腿堵上你的臭嘴,到窗台底下吃去。”
這時候王方卻哈哈大笑起來,對着還懵懵懂懂的,盧象升和洪承疇道:“我的兩位大人呢?你被你的狡詐奸猾的,三弟給徹底的騙了,他賺了你的錢,他還讓你感謝的,這便宜讓他賺大發了。”
盧象升和洪承疇就莫名其妙地請教王方,根本不顧呂漢強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