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侍郎的這個話題,呂漢強隻是微笑卻不置可否。自己原先真的有心争取一下這個山西巡撫,然後與自己的老哥哥姚同新,老叔叔呂煥之等等一幫兄弟好好的經營一下山西,然後再向陝西展,穩定住整個大明國朝的北方,徹底的将煙塵滾滾奔向死亡的大明帝國,從死亡的邊緣裏拉回來,結果沒想到,這次崇祯招自己回朝,不是爲了山西和陝西的流寇,反倒是把自己打去了遼西,再次面對皇太極那個野豬皮,不過這也好,這也正是自己想要做的,不過就是事情颠倒了一下而已,看來,自己與皇太極宿命裏的争鬥已經不可分解。
而讓王侍郎去山西,的确有給自己占位置的意思,同時,現在的大明已經和曆史上的大有不同。
由于自己幾次給煙塵滾滾奔向深淵的大明踩了刹車,建奴皇太極已經隻能老實的蹲在冰天雪地裏喘氣,連對付苟延殘喘的林丹汗的力量都沒了。
一直不斷騷擾大明邊疆的蒙古已經實際上收歸版圖,在财政上,九邊等于放下了包袱,不但放下了包袱而且沒了兵變潰散的隐患。
由于驿站的改革,沒有幾十萬驿卒和饑餓的邊軍加入,山西的流寇禍亂也不如曆史那樣兇險,已經沒有四面楚歌的大明,想來再有這樣的幾個能員幹将幫襯,王侍郎也能從容應付吧。大明的春天也該來了。
計議已定,第二天大朝,呂漢強再也沒展現他八顆牙齒的微笑,而是氣勢洶洶當堂向皇上展示了自己審問銀行縱火案,自己家被燒案的審訊偵查結果,那個刑部的官員緊追呂漢強之後,展示了刑部督查的結果。順天府也站出來搶功表白,于是,朝堂三大勢力第一次完美結合,當時證據确鑿,崇祯大怒,“好小子,敢動我的錢袋?我整治死你。”立刻命令有司将參與謀劃此案的官員逮捕下獄,嚴加審訊,當時就有七個大佬官員落馬,小官員更是無數。當然就包括了溫體仁的主要台柱子兵部尚書梁廷棟。
梁廷棟是崇祯朝走馬燈一樣的兵部尚書第六任,這次算是栽倒在了自己的手下。
當然看着梁廷棟被押下朝堂,呂漢強還有種你該感謝我的心思,因爲按照曆史上,這位倒黴哥他當了一年多兵部尚書,農民起義越來越大,他讓崇祯除遼饷之外再征收“剿饷”。于是全國都恨他。他兵部尚書實在當不下去了,隻有辭職。後來又當了宣大總督,被後金打破了關,隻好和張鳳翼一起自殺。現在,他被自己提前弄下了台,其實也是變相的救了他,這次的罪過隻能讓他丟官罷職,卻不要他的命。
呂漢強的一頓亂拳徹底的打破了朝堂的次序,現在的溫體仁,比熱鍋上的螞蟻還熱鍋上的螞蟻,這個隻會内鬥,卻沒有什麽真才實學的家夥,這時候才現,自己當初的确是太過想當然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手下,那些笨蛋們竟然将事情搞砸到這種程度。
尤其更沒讓他想到的是,這次呂漢強的反應竟然激烈到這種程度,直接就掀翻了自己的七個骨幹一群幫兇。
其實溫體仁的确是冤枉了他手下的這些幹将,因爲他忘記了一句古話,一将無能累死千軍,你做大将做主帥的都這樣的短視和無能,無能到了接近白癡,尤其是你作爲朝堂上整日與呂漢強鬥來鬥去的人,竟然對自己的敵人如此的沒有了解,那兵書上一再告誡你的東西,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連這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就一味的認爲呂漢強是個病貓,是個和善的人,就貿然的動了對呂漢強的戰争,你不死誰死?
“怎麽辦?怎麽辦?在座的諸位同僚,必須拿出一個周詳的章程來,否則我們就要被呂漢強徹底的壓着了。”看着已經人才凋落的自己的同黨,溫體仁已經有些手足無措,急切的詢問着底下這些同黨們,希望得到同道們一個有效的辦法。
但同黨們從溫體仁的話語裏,竟然沒聽出一點點如臨深淵的感覺,似乎感覺到溫體仁對呂漢強的反擊,依舊認爲不過是兩個黨派之間互相舍棄一些東西,然後最終尋求一種平衡,這裏有明白事理的人,早就不做這種奢望,呂漢強是什麽人?那就是瘋狗,他曆來講究的就是你咬了我,我就咬回去,而且這個性格不過是呂漢強剛剛登上朝堂的時候,而現在呂漢強講究的是,你咬了我,我就十倍的咬回你,這時候作爲浙江黨派領頭人的溫體仁,當初動這場戰争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而現在他卻想當然地認爲,自己是朝堂資深的大佬,呂漢強不過就是一個小魚,而且還被崇祯壓制着,說不準自己去鬥呂漢強,崇祯反倒會很高興的呢。
在這一點上,溫體仁想的也不是不對,但不過時過境遷,尤其這次,溫體仁選擇打擊呂漢強的目标不對,他選什麽不好?非得選擇崇祯最要命的東西,那就是錢袋子,這個世界上誰都知道,崇祯現在滿眼睛都是錢,當然,這些東林大佬們不認爲把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皇帝,逼迫到現在眼睛隻盯着錢的根本原因,就是在座的這些東林大佬他們自己。
而這次崇祯好不容易看到了緩解朝廷财政的機會,結果這幫東西竟然直接針對了崇祯的逆鱗,那你說,結果會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