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就有些失落,因爲他最屬意的便是那個兵部尚書,原因便是由于呂漢強在,自己雖然不知兵,但卻完全可以沾着呂漢強的光坐穩這個位置,這樣一來既省心又省力還有功勞,而一旦呂漢強在自己的任期内完成複遼大業,那青史之上也可以給自己留下一個輝煌的名字,但現在看來是不現實了。
盧象升,在大明朝是赫赫有名的能臣。不過,往往能成和忠誠都是要曆經磨難,就比如他,崇祯二年募兵入衛京師,和呂漢強取得了京畿之戰的輝煌勝利,以功應該進入京師朝堂,但周廷儒這個輔懼怕盧象昇進來讓自己難堪,威脅自己的位置,于是就将他進了右參政,兼副使,整饬大名、廣平(治今河北永年東南)、順德(今邢台)三府兵備,号「天雄軍」,讓他繼續在地方耗着。
呂漢強之所以要保他,是因爲這個人和自己有極深的淵源,也算有戰場上結下的戰友友情,平時自己就常和他有書信往來。尤其是盧象升整頓三府兵備,更知道呂漢強也曾經整頓山西南四府兵備,而且成績斐然,上次京城大門口的那一場輝煌勝利,憑借的就是呂漢強整頓出來的部隊取得的。
盧象升每一次寫信給呂漢強的時候,都虛心地向呂漢強求教整頓兵備的方法經驗和心得。呂漢強對盧象升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将自己看家的本領全部傾囊相授,因此上,盧象升的成績也相當好,多次受到崇祯的嘉獎,對于呂漢強傾囊相授的感動,背後書信裏,盧象升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稱呼呂漢強做恩師。
有了這層層疊疊的關系在,因此上,盧象升雖然不是孤臣黨黨員,但與呂漢強的感情卻是最深厚的,也是最誠摯的,也算是不是孤臣黨的孤臣黨。如果讓盧象升做了兵部尚書占了内閣一員,那麽将來呂漢強揮軍東去的時候,就有了強大的支柱,同時以盧象升的能力,一旦當上兵部尚書,就會将大明現在在軍事上的劣勢亂攤子重新收拾起來,這是大局,絕對不是自己個人的感情。
看着失望的王侍郎,呂漢強接着道:“而那個禮部尚書,我想我們的人也不要接受,因爲咱們的皇上也很精明,如果這一下就讓我們孤臣黨拿下六部裏的三個,皇上會對我們起疑心,會對我們進行打壓,這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得不償失,将禮部尚書這個職務,丢給一個中間派,那将是最好的結局。”
王侍郎就徹底的失望了,看來在這次轟轟烈烈的朝廷大争鬥裏,自己将什麽也得不到,隻能繼續做這個侍郎了。
不過仔細的一考慮,人家呂漢強想的的确是很全面,如果孤臣黨一下子就拿下六部裏的三個,那麽以崇祯的個性,絕對會轉而扶持東林打壓孤臣黨,那的确是得不償失。看來呂漢強不愧爲黨魁,看的事情就是比自己的要遠啊。
“王老大人,您做這個侍郎已經很久了,你是不是也想挪一挪?”
王侍郎就尴尬的笑笑,:“挪挪地方當然好,但我年事已高,有好位置還是留給年輕人吧。”然後,瞄了一眼站在呂漢強身後的自己的兒子,既然爲自己争取高官厚祿已經不太可能,那就爲自己的兒子在呂漢強面前讨價還價一番吧。
呂漢強當然知道王侍郎的意思,就笑着道:“這次推倒溫體仁,将會打倒一片,朝堂上将再次出現許多空缺,因此上,這次我無論如何也要讓王兄弟登堂入室,同時,王兄弟得到一個官爵也不是問題,因爲皇上對王兄弟的忠心與能力都是極力贊賞的,幾次想封賞給王兄弟個官職,現在也算水到渠成。”
然後轉頭對又要推讓的王方道:“我的好兄弟,想要爲這個國家做點事情,一介布衣是不行,必須要有權,而且要有大的權力,才能真正爲這個國家出力,否則你便是渾身的忠心愛國,也隻能徒呼奈何,因此上,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退讓了,站出來,站到風口浪尖上來,和我一起将,和我們這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這這大明的破船撐出覆滅的巨大漩渦,爲我們的漢家天下的輝煌出一份力吧!”
呂漢強的話雖然平淡,但内在所含的巨大信任和鼓舞,那裏面蘊含的巨大的目标野望也讓王方激動起來,沉思一陣之後,在父親和呂漢強期待的目光裏,堅定的點點頭:“先生教誨的是,這次我便接受皇上的恩賞,出仕爲官,與先生等志同道合者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偉業。”
呂漢強高興地雙手一拍:“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才是有大志向的人。”
然後轉過頭來,這時候,呂漢強準備向王侍郎丢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一下子将王侍郎炸得暈頭轉向。
看着長出一口氣的王侍郎,雲淡風輕的問道:“王大人,你對山西巡撫這個職位,難道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這就是炸彈,直接在王侍郎的腦袋上轟然炸響,将他炸的是暈頭轉向。
“山山山,山西巡撫?我?”指着鼻子的手指都顫抖的厲害了。
“是的,是山西巡撫,其實這個巡撫空缺太久,需要一個人來填補上,而我想來想去,你做這個山西巡撫最是恰當。”
王士郎當然知道山西巡撫的重要性,就爲了這個巡撫,朝堂上已經打的人腦袋都出狗腦袋了,隻要誰想窺視這個位置,無論是哪個幫派立刻就都會群起而攻,不将他碎屍萬段決不罷休,因此上,這個空缺一直就這麽懸而未決。自己如果當上這天下三大巡撫之一的山西巡撫,便真的是大權在握藐視天下了。說良心話,能當上山西巡撫,就是讓自己進内閣也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