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版本更是說的要命,那就是銀行總部和呂漢強家的大火,都是呂漢強一手策劃的苦肉計,當初白給大家保存銀子,還倒貼利錢的做法,就是呂漢強圈錢,現在他已經将錢圈夠了,結果就一把火燒了銀行和自己的家宅,然後帶着銀子跑路了。
更有人因此有鼻子有眼睛的誓,自己親眼看到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呂漢強帶着無數大車從西直門出去,向他老家跑了。
這個謠言更加真實而讓人可信,因爲第一個就是千古沒有的規矩,那就是存錢不收保管費,反倒平白的給儲戶錢,這的确是不和常理,當初大家認爲是占了便宜,現在看來絕對是心有圖謀,現在想起來,這絕對是一個圈套,因此,越來越多的人都拿着存單沖向了銀行營業部,呼喊着帶着僥幸心理,希望能有一絲取回自己辛辛苦苦錢财的機會,但銀行的大門就那麽緊緊的關閉着,趴在窗台上的人怎麽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更聽不到人聲,這更加劇了大家的擔心與恐懼,這時候已經有體弱和經受不住打擊的儲戶不斷暈倒,人潮更加慌亂,已經有哭喊和抱怨的聲音出現。
就這時候,鍾鼓樓上報時的大鍾悠悠揚揚的敲響了辰時的報時,原本哭喊吵鬧的大街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木雕泥塑一樣,雙眼緊緊的盯着一點動靜都沒有的銀行大門,辰時,是銀行開門營業的時間,辰時,是決定所有人命運的時候。
靜,死一樣的靜,大家似乎都能聽到陽光出的絲絲的聲音。
突然,就在萬衆矚目裏,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銀行大門處響起,那兩道象征富貴喜氣的大紅門,就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慢慢打開,然後在萬衆矚目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然後施施然站到了往日報門門子該站的高台,對着無數的人們,高聲唱喝:“義氣爲先,利行天下,義利銀行,營業喽——”
這時候,大家才看清站在那上面的是誰——呂漢強。
面對驚呆的無數人等,面對懷着各種各樣心思的眼睛,呂漢強在高台上,在陽光裏,展現出他标志性的八顆牙齒,沖着人群拱手:“父老鄉親,各位儲戶,昨夜銀行總部大火,燒了賬簿往來書冊,但,義利商行,義在第一,我們今天繼續營業,如果父老想要取款,也不要着急,我們雖然沒了賬冊目錄,但我們本着認存單不認人的原則,本着存款有息,取款志願的原則,隻要你拿出存單,我們就兌付現銀,但我要先聲明一下,按照規矩,存單上定期存款如果現在取回,原本高息的定期利息,将按照約定改爲活期,希望父老慎重。”
這時候,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家夥猛的上前一步,搖晃着手中的存單氣哼哼的道:‘廢話少說,爺們我就願意少收點,把銀子放在我的家裏安心,省的你沒了銀子給我,讓我血本無歸。’
他這麽一說,立刻在他身邊左近有許多人起哄起來:“對對對,爺們就是要把銀子拿回去放家裏,你别廢話,兌換銀子。”
在他們帶動下,被呂漢強親自獻身攻破謠言而讓兌換的人,剛剛平靜下來的場面再次混亂起來。
呂漢強拿眼睛一瞄就看明白了,這是一群故意挑事的,說不定這些人就和這次大火有着直接的關聯,不過這時候不是拿人審問的時候,因爲那會造成更大的誤會,現在一切以穩定爲主。
擠兌風潮還是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如預計的生了,對于明顯是預謀的事主就在眼前,或者說是指使者就在眼前,但呂漢強就隻能展現着他的八顆牙齒,努力的笑的燦爛如花的接待。
那個鬧事者第一個沖進了營業部,狠命的将昨天上午才存入的存單狠狠的拍在了櫃台上“給爺爺兌換,現在就要現銀。”
營業員站起來拿起存單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五萬兩啊。”然後急忙轉身對身後坐鎮的行長請示“五萬兩,兌換還是不兌換?”
行長心情緊張,但事先就得到了呂漢強的指示,也不敢不尊,于是先擦了把腦門上的冷汗問道:“存單可是真的?”
賬冊已經付之一炬,想要核實都不可能,現在隻能憑借夥計們的經驗判斷了。
這個夥計當時點頭:“這個儲戶我印象深刻,昨天才存入的,當時還是屬下帶到貴賓室去談的,屬下還給他辦了貴賓卡,絕對錯不了。”
行長就伸脖子再看看那嚣張的家夥,這時候呂漢強進來了,看了一眼緊張的行長:“兌,堅決的兌。”然後冷笑一聲,“對于明顯是找事情的,以後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
得到了呂漢強的吩咐,行長底氣十足,立刻大聲道:“将這位爺帶到貴賓室,我們如數兌付。”
結果這個夥計剛剛對那個家夥說請他到貴賓室去稍後,結果那小子立刻就好像殺豬一般嚎叫起來:“怎麽的?沒錢兌付?要把我弄到什麽狗屁貴賓室弄死我嗎?”
被他這麽一喊,擠滿營業廳的儲戶再次炸鍋,紛紛高喊:“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這兌換,我們那也不去。”
這個夥計就隻得再次陪起笑臉“既然這位爺不願意進貴賓室喝茶,那就在這給您兌換吧。”
說着坐回到位子,算盤噼啪一陣,高聲唱出數目,以及一日的利息,然後吩咐後面的保安擡出銀子。
當這個夥計報出一日利息的時候,一些儲戶不由得吃驚:“隻是存了一日便照樣給付利息?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