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絕對不懷疑呂漢強能辦到上述所有的事情,就拿一個紙條就能讓大同守備俯帖耳,就說明,這小家夥身後有巨大的背景,說不定這家夥的老爹就是什麽輔閣臣。
“不過,國朝收購建奴人頭當初可就是五兩一個,如果按照先生所說,那白甲紅甲牛錄什麽的,遠遠出了朝廷的規矩,那筆錢從哪裏出呢,而且,您爲何要至皇太極死地呢?我,這個,我。”林丹汗就很窘迫,很尴尬。但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呂漢強,前面合作買賣的說法你是貪婪錢财,但後面收買人頭的可就不一定了,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是說什麽也不讓人放心的。
“因爲,皇太極殺了我老丈人,還殺了我兄弟,此仇不報誓不爲人,即便傾家蕩産也在所不惜。”呂漢強将扇子一收,面色猙獰咬牙切齒。這個不用裝,這個是真實的感受。
一切都對了,看樣這小子不但是想幫着我,隻要是幫着我強大起來對付後金,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回到大帳,送走了好安達格日樂圖,許傑小胖子和陳亮高旭還有華樹亮圍坐在一起,悄聲的嘀咕。這次聚會,充滿了陰謀的意味。
看一眼僅僅守護在帳外的五百兄弟,小胖子第一個擔憂的道:“姐夫,如果按照你的法子,雖然能削弱建奴,但更可能壯大這個林丹汗,我看這家夥野心不比建奴小,萬一養虎爲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華樹亮也深有同感的點頭贊同:“前失狼而後進虎,這是不是不好?”
呂漢強不能和大家說自己知道曆史,于是就笑着道:“關于小胖子的疑問,我倒是不擔心,第一,做事看人品,林丹汗從擁有部族百萬能走到今天,被兩千建奴就追的上天入地,這說明什麽,說明此人志大才疏,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我對他成爲老虎的可能表示了萬般不信任,第二,建奴雖然被我們打殘,但我卻不能再進一步。”說到這裏,神情低落了一下,但轉而道:“雖然皇太極沒有三五年是恢複不了元氣,對付大明也隻能轉攻爲守,但對付林丹汗還是沒有問題的,經過我這麽一忽悠,林丹汗也将壯大,此消彼長,他們将勢均力敵,因此雙方厮殺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是絕對不會出現結果的。”
十年啊,這的确讓人沮喪。現在大家受呂漢強的影響,全部将對付皇太極的後金當爲人生終極目标。十年滅金,那是一個多麽遙遠的目标啊。因此上,大家的情緒一時變得沉悶。
這時候許傑卻充滿希望的道:“大家其實不必沮喪,國朝形式這東西變換無常,大人雖然暫時龍困淺灘虎落平陽,但咱們當今是什麽性子?當下大明是什麽狀況?雖然大人努力,将被圍困成鐵桶一樣的大明打開了兩面窗口,但财政上呢,似乎依舊沒有什麽大的改變,而當今的性子,已經形成了有困難找大人,當今已經習慣了使用我們的大人解決問題,因此上大人從新出山不是不可能。”
這樣一分析大家的希望再次點燃,是的,現在崇祯的思維就是有困難找伴讀,都使喚順手了。一旦朝堂出現什麽困難,崇祯一定會再次啓用呂漢強來給他救火,那時候,大家就可以追随呂漢強再次大幹一場。
看着再次鬥志昂揚的兄弟們,對于許傑的分析,呂漢強不置可否,但自己卻下定決心,如果崇祯再次啓用自己,那自己絕對不能再讓他捏着自己的把柄,讓自己不能按照自己的手段方法做事,再想捏着我,門都沒有。同時,自己再也不能無條件的給你賣命,這很關鍵,自己必須給自己身邊的兄弟找到一個好的前途和歸宿,否則誰還跟自己奮鬥?
丢下這個暫時不切實際的想法,呂漢強對着在座的兄弟繼續自己的分析。
“而我們掌握着林丹汗的物資命脈,隻要林丹汗在與建奴死纏爛打的時候占了上風,那我就掐斷他們的物資供給,讓他失敗幾次,讓他們再回到勢均力敵的平衡,如果林丹汗敗了,沒關系,我連炸藥包都敢賣他,讓他再強大起來,如此死纏爛打下去,十年八年啊,到時候我都懷疑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他們雙方最後還有幾個人能站着了。”
然後看着大家恍然的樣子,呂漢強嚴肅的道:“國朝現在的樣子,依舊是對已經被我們打殘的建奴無能爲力,朝廷不能做,我來做。”說到這裏,呂漢強渾身上下突然充滿了正氣與決然。“因此我絕對不放過任何一點削弱建奴的機會,絕不,第二,我不能讓林丹汗進入已經成爲我們漢人的草原半步,我不能冒這個險,因此,我必須不遺餘力的阻止林丹汗西去,一定要用一切手段,将林丹汗諸部留在這裏,給我們得到的草原以三五年恢複穩固,三五年之後,林丹汗再想進入我們的草原,那些已經視草原爲自己土地家園的邊軍和百姓,就絕對不會讓蒙古人再踏進草原半步。”
大家一起點頭,隻要狼性培養起來了,隻要家園穩固了,蒙古人再想踏入草原一步都是在做夢。
“可是,你這個計策好是好,但前提我們必須先由大批的,幾乎是海量的食鹽,而國朝的食鹽是專賣,不可能讓我們大量的走私過來,如果沒有海量的食鹽,一切都是空談,這是個難題。”
呂漢強微微一笑,:“食鹽的問題不是問題,我不需要在内地取半粒就可以獲得海量的,廉價的食鹽,不但能充足供應林丹汗,還能讓我們大賺特賺。”
所有的人眼睛立刻就亮了,一起盯着呂漢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