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呂漢強不得不爲啊,誰讓他攤上一個昏庸而操切的娃娃皇帝呢?這是做大臣的悲哀啊。”
“好了,不管你呂漢強用什麽陰謀,朕都按部就班,就用實力殲滅你。”皇太極很享用範文鬥不着痕迹的怕馬屁,笑着問範文程道:“範先生,我們還要等等嘛?”
看着對方好整以暇的整理戰陣,六萬建奴大軍就這麽雲淡風輕的看着,這不是皇太極傻,而是他需要時間,需要給對方求援,和對方增援的時間,隻有這樣,才能殲滅明軍大部有生力量,才能一戰定乾坤。
“啓禀萬歲,我們對對面的明軍車隊還是要打的,而且還要猛烈的打,等他們堪堪支持不住的時候再松口氣,如此張弛有度,才能讓呂漢強不惜一切的出兵。”
範文鬥張望了一下對面的四面大旗,不由得疑惑的道:“您說,呂漢強沒有在對面的明軍大陣裏?”
皇太極和範文程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最後還是範文程解釋道:‘如果呂漢強在對面的大陣裏,那就不是陰謀了,那我們睿智的皇上就沒有必要将呂漢強當做一個敵手了。’
略微想了下,範文鬥恍然,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呂漢強這個黃雀直接上到台面上,那還叫什麽連環?
得到範文程的建議,皇太極點點頭,然後看向濟爾哈朗:“濟爾哈朗,你帶鑲黃旗和一萬包衣從右面包抄。”
“臣遵旨。”意氣風的濟爾哈朗立刻點起鑲黃旗和一萬朝鮮包衣,向明軍的車陣右面飛弛而去。
“薩哈廉,你帶正藍旗和一萬朝鮮包衣從左面包抄,堵住車隊南面的退路。”
“臣遵旨。”薩哈廉點兵出擊。
“鳌拜,你帶一萬包衣從北面攻擊。”
年輕的鳌拜興奮的雙眼放光,這是自己第一次獨立領軍,這次一定要做的漂亮,讓那些阿哥貝勒們看看我這大金第一巴圖魯的能力。
“李光偉。”
“啓禀萬歲,虎尊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開炮了。”
門旗散開,一排不下百門的虎尊炮露出了他們的峥嵘。
曆年戰争,後金繳獲明軍火器無數,對于那些殺敵不行,自殺順手的火統,後金所有的将士都給予摒棄,唯獨這些大炮卻是他們的最愛,這東西在他們的眼裏,實在是威力巨大無比,當然,爲了攜帶方便,這次帶來的都是體積輕巧的虎尊,一百門,絕對是皇太極現在所有的家底,而他們的炮手,都是大明的降卒。
“好了,既然呂漢強想要**我,好吧,那就看到底誰**誰。”皇太極樂觀的道:“來人,吹号,進攻。”
嗚嗚嗚——凄厲綿長的号角開始吹響,已經完成包圍的建奴開始進攻。
眼前的陷馬坑大家都看到了,因此第一波攻擊的不是建奴的騎兵,而是四萬包衣奴才。
而先展現在明軍軍陣前的虎尊開始點燃,随着一聲接一聲的巨響,虎尊吐出了飯碗大小的鐵彈丸,他們呼嘯着飛向了明軍陣地。
一場決定大明與後金國運的大戰正式揭開了帷幕。
随着牛角号嗚嗚的吹響,一百尊虎尊炮出震天的怒吼,将一百顆鐵彈丸砸向了明軍的陣地,一百顆熾熱的彈丸狠狠的砸在堅硬的土地上,彈跳着向前飛舞,但由于距離太遠,竟然沒有一個能接近明軍的車陣。
皇太極一皺眉,然後吩咐炮兵的明軍降将:“将火炮向前推進。”
這個降将一咧嘴,期期艾艾的回禀道:“啓禀皇上,虎尊炮的射程短,如果再向前推進,就達到了床子弩的射程之内了,這個——”
“如果不那樣,難道你的一百虎尊就這麽放響嗎?”皇太極眉毛當時就立起來了,對于這個沒骨氣的家夥,皇太極心中充滿了怒火,若不是還有用處,直接就砍了。
那降将一縮脖子,趕緊跪倒叩頭,然後爬起來吆喝那些炮手将虎尊前移。
一會的工夫,虎尊陣地前移到他的射程之内,于是,再次裝填繼續射。
又一排彈丸飛出,這次效果非常好,至少有五十顆鐵彈在彈跳之後,一頭紮進外圍那斷斷續續的糧包組成的矮牆上,一時間糧包破裂糧食飛舞,戰場立刻變得一片金黃。有人品爆的飛進了明軍的車陣,将兩輛大車砸的粉碎,飛舞的木屑刺傷了許多明軍。
第三批炮彈再次飛舞,第四批——第五,沒有第五批了,因爲虎尊已經過熱,不能再進行炮擊,要不就不是傷敵而是傷自己了。
四批炮彈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在皇太極大軍的正面,将糧包的矮牆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缺口。熾熱的炮彈還引燃了一部分糧包,一時間濃煙沖天遮天蔽日。
“奴隸軍,沖鋒。”代替皇太極指揮正黃旗的阿巴泰立刻抽出戰刀,對着長空狠狠劈下:“奴才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啦,沖啊——”
一萬奴才大軍立刻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喊,揮舞着刀槍入潮水一樣沖向了明軍的陣地。
這時候,明軍陣地裏的許多大車突然掀開了覆蓋的油布,漏出裏面猙獰的床子弩,一個軍漢跳上大車,點燃弩箭上的炸藥包,狠狠的拉動了扳機,随着一陣尖嘯,标槍一樣的弩箭飛向密密麻麻沖擊的奴才大軍,立刻在奴才大軍裏炸成一片火海,硝煙與血肉沖天而起,慘叫與哀嚎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