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托回頭,他揪心的現,在距離敵人一箭半的距離上,自己隻是這一次就倒下了不下二百勇士,他更加驚訝的是,他沒看到往常那樣,許多中箭的兄弟,帶着箭矢繼續呼喊沖鋒,那巨箭就如同小标槍一般,全部透體而過,幾乎就将騎馬的将士和他們的戰馬穿在了一起,沒有一點生的希望。
“這是什麽?”嶽托大驚,卻沒有将戰馬度降低,依舊往明軍大陣沖鋒,後金八旗,沒有退縮的将兵。
第二排巨箭再次射落,第三排,第四排,如此就如不斷的冰雹,狠狠的砸在了建奴沖鋒的陣型裏,每一次巨箭的降落,都會帶走一批建奴騎兵的生命。
不過戰馬的度還是讓大部分人馬得以保存,他們的勇氣讓他們依舊一往無前,他們沖進了騎兵弓箭的射程之内,立刻尋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射出了他們手中的弓箭,一批弓箭飛出,立刻在明軍的大陣裏帶起一片血花慘叫,原本嚴整的大陣立刻塌陷一片。
但還沒等建奴的騎兵歡呼着準備沖進缺口的時候,随着一陣鼓聲,那塌陷的地方立刻被後面的明軍填補,又一道紮槍的森林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怎麽?在這樣的打擊下,明軍竟然沒有崩潰?”蘇和将自己的弓箭射進一個明軍士兵咽喉之後,他驚訝的現明軍竟然沒有崩潰,而是快的将大陣再次補齊,這不和常理啊,明軍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頑強啦?
“再射。”以最娴熟的動作,蘇和将第二支箭透過一個明軍藤盔的縫隙射進了他的嘴裏,那明軍轟然倒下,但就在他的戰馬就要躍入這個缺口的時候,他的面前再次出現了一杆紮槍,蘇和的戰馬再也不能躲避,直接就撞了上去。隻是瞬間,一個雪亮的紮槍透過戰馬的脖子冒在了蘇和的眼前,要不是蘇和靈敏,這一下便直接刺進了他的胸膛,将他和他的戰馬串在了一起。
在死去的戰馬倒斃的瞬間,蘇和飛身下馬,然後一個擰身,躲開身後戰友的戰馬,于是他看到那個戰友剛剛沖進自己愛馬撞出的缺口,就立刻被三根長槍直接串成了一體,那個兄弟連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的死去。
不過随着越來越多的戰馬義無反顧的沖撞,明軍的大陣變得支離破碎起來,蘇和興奮的大吼一聲:“幹的好。”然後他揮動馬刀,一頭沖向了明軍的槍陣。
但他剛剛沖上去,迎面迎接他的便是一杆紮槍,他奮力一躲閃開。這個紮槍刺空,他正想再進一步,結果又一支紮槍毒蛇一般刺來,他的刀立刻揮出,蕩開這根紮槍,本向再前一步,他的面前再次出現了一杆紮槍,這次,他不得不退後一步。
然後當他後退的時候,又一杆紮槍緊随而上,他的刀已難以收回,于是他再次後退一步,然後他驚訝的看到,這個刺猬一樣的明軍大陣竟然能動,是的,是動,随着他的後退,再次修補完整的大陣就跟着他前進一步,又有紮槍刺出,但這次他很幸運,那個紮槍似乎不是尋找的他,而是直接紮在了空氣裏。
他心中狂喜,這就是機會,于是他抓住了這個機會,準備再次向前一步,但這時候一杆紮槍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如果他上前一步,那就等于将自己的胸膛撲向了紮槍。于是他艱難的再次後退一步。結果明軍的大陣竟然再次随着他前進一步,就好像自己帶着大陣行動一般。
六次出擊,卻六次落空,這讓蘇和煩躁的連連大吼,他蘇和也算後金有名的勇士,被老汗王封爲巴圖魯的勇士,一口戰刀也曾經所向無敵,但這次,他卻沒有揮他的刀上工夫的機會,隻能一次次被動的後退,後退。但無論他怎麽怒吼,對面的那排明軍就那麽面無表情,一臉麻木的一次次刺出他們手中的紮槍,哪怕是刺在空氣裏,做了無用的工夫也依舊那麽刺出。
幾百建奴騎兵就在一陣沖撞之後,便被逼停在了這個刺猬之前,無論他們從哪個方向想要沖擊,都被刺猬那尖利的刺給阻擋住,并且不斷的有建奴被尖刺刺死。
嶽托帶着兩千騎兵沖擊的目标是大明的主陣,他的目标是那杆敢于在自己面前不動搖的将旗,和在那将旗下單調的讓人心煩意亂的戰鼓聲。
但當他沖進兩個大陣之間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上當了,因爲他以爲自己兩面的戰友能撞破兩面的大陣,讓自己來個裏面開花,結果兩面雖然殺聲震天,但明軍的大陣竟然沒有崩潰動搖,這樣一來,他便陷入了三面對敵的死地,于是他受到了三面巨箭的打擊,雖然兩面的巨箭稀疏,但正面養精蓄銳的主陣的巨箭卻綿密無比,讓他沖上去的勇士成片成片的倒下。
随着不斷的騎兵倒下,前面的道路被陣亡的屍骸堵塞,戰馬的度被徹底的阻礙住了,任憑嶽托再勇猛,也無濟于事。
嶽托一見,立刻放棄對明軍主陣的攻擊,将手下人馬分作兩批,開始向兩面的明軍軍陣動攻擊,先解決牽制自己的敵人再說。
這樣一變,明軍左右兩陣立刻受到兩方打擊,大陣再次殘破動搖,但兩陣的兄弟依舊沒有潰散,依舊在咬牙死撐,時間,隻要拖下去,自己的援軍就會到,隻要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時間,郡主和小精靈的安全就能保證。
眼看着前面兩個大陣越來越小,呼喊厮殺聲越來越低,子涵沖着趙曉銘大吼:“派軍增援,快,要不那三千兄弟就完啦。”
趙曉銘面色麻木不予理睬。
“一大隊,立刻增援前面隊友。”子涵大聲對一大隊的隊長吼道。
“我的上司是趙縱隊長。”一大隊大隊長面無表情的拒絕了子涵的命令。
“在這裏,我才是主官,這裏隻有我的命令才作數。”趙曉銘堅定的道。“現在,我的本陣,必須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