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趕來,不就是爲打這一仗嘛,不打一下,豈不白來啦,再說了,周邊的小部落都快被邊軍馬匪馬戶吃光燒淨了,再搞遊擊也沒有收獲。可打這一仗卻是兇險萬分,自己四千多一點人馬,要面對不止十倍的敵人,實在是犯怵啊。
“得想個辦法,一定要打這一仗,一定用最大的殺傷來消弱他們。”呂漢強喃喃自語,就在這山坡上來回的走動,真有點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這時候就看出了趙梓那個小扇子的作用了,有他在,怎麽的都能給自己出點主意,哪怕是馊主意也是主意啊,就不像現在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兩個家夥,一個就知道沖殺,一個就知道按部就班的做事,讓他幫着自己出個主意,簡直是勢必登天。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在這個離着敵人大營不願的地方停留太久,就會被人現,到時候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自己就真的埋骨他鄉了。
“埋骨他鄉?滿江紅,嶽飛?連環馬?哈哈哈,我有主意啦。”呂漢強突然哈哈大笑,但剛笑了兩聲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站在敵人的營地外哈哈大笑,這不是找死呢嘛?尤其這月明星稀的時候,聲音真的清脆,都能傳出二裏地去,呂漢強就心虛的四處張望了一把,好在這裏離着敵人能有三裏地,還行。
“大人姐夫,有什麽高見?”華樹亮和小胖子一起探出腦袋充滿希翼的問呂漢強。
呂漢強就焦急的道:“我們現在不是每人三馬嗎?扣除自己騎乘的也有近萬戰馬,現在我命令,将五匹空馬栓成一個小組,然後在其中的一匹的馬尾巴上淋上油脂,沿着敵人的營地一直排開,快快。”
華樹亮眼睛一亮:“大人是說火牛陣?”
呂漢強就得意的道:“牛我沒有,但我給他來個火馬陣,這一回書叫火馬踏聯營。”
“好,太好了,不愧是做姐夫的,就是損招多啊。”
損招和姐夫不得不說的關系先放下不說,大家趕緊行動起來,全員動手,将每無匹戰馬的缰繩拴在一起,然後在中間的那個戰馬的尾巴上淋滿油脂,然後一字長蛇陣的擺開在烏吉台營地的外面,準備行動。
呂漢強想了又想,幹脆又将自己帶來不多的炸藥包分出一半來,捆在這些戰馬的背上,将藥撚子拉長,準備再給鞑子們來個馬肉炸彈,呂漢強看着已經準備就緒的接近五裏路長的火馬陣,咬牙切齒的道:“火馬陣加馬肉炸彈,後面再追上四千多兄弟,我就不信我滅不了你。”
于是小聲的命令,預備,點火——”
四千士卒人手一個小火折子,一聲令下,立刻點燃馬尾巴,當中的戰馬吃疼,都火燒了屁股,那還說什麽,屁股後面着火,那就往前沖吧,離着火越遠越好啊。
于是一馬當先就瘋似的的往前沖,它一跑,五匹馬連在一起,于是其他四匹就隻能跟着亡命的向山下的營地沖去,一時間一道長長的火鏈上萬匹戰馬一起奔騰起來,那氣勢絕對用排山倒海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就連站在後面的呂漢強都感覺道地動山搖。
這時候不是欣賞壯觀的時候,呂漢強飛身上馬,對着被這巨大壯闊的場面震驚住的兄弟們大吼一聲:“兄弟們,跟我沖。”說完一馬當先,追着轟隆隆的火馬陣就沖了出去。
營地沒有栅欄,就那麽無遮無攔的面向上萬匹戰馬敞開着,瘋的戰馬一躍就沖進了密密麻麻的帳篷群,立刻無數的鐵蹄将亂糟糟的帳篷踏翻,無數聲慘叫在帳篷裏沖天而起,即便是有那機靈的,聽到遠處的馬蹄聲,從帳篷裏沖了出來,但面對這成千上萬的戰馬的瘋狂沖鋒,他們的結果也隻能是瞬間變成肉泥。
戰馬的馬尾巴的大火刺激着戰馬瘋狂的沖鋒,同時也點燃了它們踐踏過後的帳篷,那些塗抹了油脂的羊皮帳篷更是易燃,于是前面的火馬跑過之後便是一道沖天的火線劇烈燃燒,而這些大火再次加劇了敵營的混亂,無數男女老少哀号慘叫着,隻是瞬間便被無情的踐踏而死,那些還在篝火旁低唱飲酒的鞑子士卒還沒等睜開他們醉眼的時候就被踐踏成肉醬。
大火從南往北一路蔓延,更讓那些戰馬驚慌,在他們的腦海裏,遠離大火,是他們最想做的,不管前面是什麽,全部踏平撞開。
有的鞑子士卒飛身上馬,提着大刀與這些瘋狂的戰馬對沖,結果面對五匹連在一起的戰馬猛烈的沖擊,他們的阻擋連個螞蟻的力氣都沒有。
即便是僥幸砍倒了一匹戰馬,但那倒地的戰馬也被其他戰馬拖拽着,繼續碾壓過一切。
而最可怕的是,在馬群裏不斷出的巨大的爆炸聲,一聲聲驚天動地,瞬間就撕碎了這匹戰馬周圍巨大的一片空間,所有的人和物瞬間化爲烏有,那毀天滅地的效果,即便是在勇猛的勇士也望而卻步,而奔騰的火馬本來已經力竭,但草原上的戰馬就沒經曆過這樣的巨大聲響,立刻再次受驚飛奔,以它們七歲的智商,總是想要用身體裏最後的潛能,逃離這血火的戰場,誰阻擋他們,它們就要用鐵蹄無情的踐踏他們。
呂漢強帶着兄弟們緊緊的追在火馬陣的後面沖進了營地,順着前面的火馬已經爲他們镗開了的道路,一路沖殺進來,逢人就砍,見人就殺,這是現在這些兄弟們的信條,但可惜,前面已經被戰馬踏成了一片血肉戰場,再經過一場無邊無垠的大火,讓兄弟們砍殺的機會的确太少,尤其是呂漢強,騎術本就不行,等他大呼小叫的沖進營地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馬兄弟都已經沖到了他的前面,剩下的就是華樹亮指派的一百兄弟死死的保護着他,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