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剛剛殺散了一千多鞑子所謂的精壯組成的千人隊,占領并屠戮了這個部族,艱難的爬下戰馬,将綁在手中的寶劍解下來,呂漢強被王建攙扶着坐在一個僵硬的屍體上,喘氣就如同牛吼。
王建就立刻沖進一個個帳篷,在一個還算完好的帳篷裏的牛糞火上,端出還翻滾的奶茶給呂漢強倒上。
接過這碗奶茶,呂漢強一口喝幹,才算壓下蹦蹦跳的心髒。
自己畢竟不是戰士,和這些戰士相比,自己的婢肉還是多了,在平時,在官場,如果有個大肚囊,那就顯得威風八面,但在戰陣上,這就是自己的累贅累贅。
奶茶不好喝,腥膻惡臭,還特别鹹,但沒辦法,現在一切能增強體力的,保暖的,能讓自己這些兄弟繼續屠戮異族的東西都不能浪費。
“大人,這次繳獲的牛羊怎麽辦?”中軍華樹亮跑過來詢問呂漢強的意見,這次屠戮的是一個大的部落,所繳獲的牛羊戰馬無數。
“看看周圍有沒有出來搶掠的其他邊軍,如果有,就交給他們,如果沒有,就全部宰殺,一個活的牛羊也不給鞑子留下,我就要實行三光政策,我就是要看看讓鞑子在沒有牛羊戰馬之後,明年開春他們怎麽活。”
小胖子也氣喘咻咻的坐到了呂漢強的身邊,搶過那個奶茶的水壺嘴對嘴的猛喝:“是的,這次我們搶他們一批,殺光他們一批,燒光他們所有的家當,然後開春沒了牛羊再餓死他們一批,我看看鞑子還有多少人。”然後一抹嘴:“三光政策?好,這個我喜歡。”
“對,這就叫放血,想當初晉國三軍疲楚,我們就來個邊軍放血鞑子,隻要我們一直這樣放下去,鞑子早晚就要崩潰的,我們的目的就會達到的。”
然後問周楚鈞:“周兄弟,面對一千鞑子,幾百百姓,這次我們戰死多少兄弟?戰傷多少?”
周楚鈞就撇了下嘴,“一千所謂精壯,不過是半大小子還有老頭,其中真正的精壯不過三四百,鞑子百姓和那些所謂精壯除了逃走的一百多,剩下都讓我們殺了,我們陣亡一百一,傷二百。”然後得意的掂量了下手中的弩箭和精良的馬刀:“多虧了那些商賈給咱們補充的弓弩和鋼刀,這可比工部的要好多了。”
沒工夫和他扯閑篇,呂漢強對華樹亮吩咐:“命令二百戰傷的兄弟立刻套車,将我們搶掠的金銀珠寶古董都裝上大車,趕着所有的戰馬回轉雁門,将這些财務交給趙建國保管。”然後看看四周休息的兄弟,呂漢強艱難的站起來:大家不要歇着,趕緊殺牛羊燒烤補充體力,掩埋戰死的兄弟,然後我們不能停留,必須立刻動身,大家要知道,我們深處敵人腹心,隻要我們停留一會,就可能被大隊鞑子包圍,我們必須與他們展開遊擊戰,讓想要報複的鞑子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跑,現在,我們馬多,我們跑過他們了,隻要我們不被他們大隊抓到,那我們就是勝利。
于是大家艱難的爬起,殺牛宰羊,緊張的燒烤,然後不等牛羊烤熟,大家就瘋狂的吃喝,這時候,受傷害能騎馬的兄弟被王建帶來,呂漢強就将繳獲的牛羊交給他們,叮囑他們一定小心之後,再次躍上戰馬,對着身後的兄弟大吼:“打起我們四面欽差大旗,我們走啊,”于是滾滾洪流繼續向下一個目标沖去。
繼續往東,路上遇到了一群夾着刀槍騎着戰馬的大明邊軍,有五百左右,按照大明現實的規模,這似乎是一個千總,一看他們騎着的就是蒙古馬,穿的也是蒙古的皮袍子,戰馬後面每個人都帶着四五匹戰馬和大小的包袱,要不是還打着大明的旗幟,呂漢強差點就帶着大隊人馬招呼上去了。
這時候對面也從旗幟上看到了是自己人,于是那群人馬裏跑出一個漢子,老遠的就飛身下馬,又緊跑兩步,然後站在那一邊張望一邊大喊:“哪位是欽差大人,大同鎮威遠堡千總末将王顯求欽差一見。”
也不虧大家都在服裝上不認識,大家這時候全是一樣的老羊皮襖,一樣的大羊皮帽子,一樣的羊皮靴子,這東西都是沿途更換的,原先出征時候的服裝,在這賊冷賊冷的草原,根本就抗不住刺骨的寒風,因此就連呂漢強都将自己裹在一堆羊皮裏,誰知道誰是誰啊。
這時候這個王顯千戶這麽一喊,呂漢強就樂了,大同威遠堡的一個千戶都跑到這裏了,可見搶掠這東西實在給人的動力太大了,這很好。呂漢強提馬出來,撩開壓住眉心的帽子,對王顯道:“我就是欽差呂漢強,王将軍有什麽話說嗎?”
那王顯聞聽,二話不說,直接跪倒磕頭,語音激動的道:“末将有幸,被兄弟們推舉讓我代兄弟們向欽差大人表達感激之情,若沒有欽差大人此舉,我等就将難熬今年冬天,因此特奉上我等得到的最精美的一塊美玉。”
呂漢強笑了,感情這是自己的粉絲啊,人家是借花獻佛來表示心意的,看來自己的這個搶掠大計,還是深得将士之心的。
呂漢強微笑道:“兄弟們的美意我心領了,這什麽美玉對我來說也沒有用處,不如就讓兄弟帶回去,賣了給家裏人添置點東西吧。”
看那王顯還要再說,呂漢強忙伸手打住,笑着問道:“出來多久啦?結果怎麽樣?”
這王顯也是個粗人,就這麽一打岔,他立刻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驕傲的回答:“我們從十一月初三得到欽差大人出征的消息,初四我們就出來了,這都八天了。”
“行啊,八天都跑出近千裏啦,還是不錯的。”
“大人,還不是蒙古鞑子馬多,往死裏跑,也沒必要心疼,跑死再換一個,至于繳獲,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眼睛就盯着牛羊,繳獲能有兩千,讓一部分兄弟押着回去了,按照大人的法子,分給家屬們飼養,然後我們就專門盯着這些好馬了,兄弟這千裏奔襲,搶掠的戰馬可勁了跑,我的意思是,跑死的就丢棄,跑剩下的那就是絕對的好馬。”然後一指身後那不下幾千匹的戰馬驕傲的道:現在我威遠堡全部是騎兵還有富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