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盟主,我的部屬爲什麽沒有應該得到的糧食?難道你要餓死我們嗎?”帳外突然響起一陣憤怒的怒吼,随着一個擋在門口的親兵跌跌撞撞的被推倒在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
看着這個兇神惡煞般的家夥,齊飛故作鎮定,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依舊在整理着手中的賬冊。
這杆子裏都是粗人,找個會寫會算的都難,這事就隻能自己親力親爲了。
那漢子大步走到齊飛面前,很想作一番,再先期震懾住這個盟主,但看看紋絲不動的齊飛,被他的沉穩震懾住了,不由得在書案前不遠處站住了身子,呆愣了一下,不得不不情不願的躬身施禮:“大盟主,天到了晚上,請給我們山寨的兄弟撥付一些糧草吧,如果今日再沒糧草下,就要餓死人啦。”
齊飛又翻看了一陣賬冊,然後才好整以暇的放下,擡起頭,這是一個生面孔,他不認識,于是問道:“你是誰家的?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難道你的大當家的不會來嗎?”
這個漢子神色一暗,然後低聲道:“我的大當家叫下山虎,昨日攻擊渡口要塞的時候戰死在了城前,我是他的親兵,暫時帶着一群幸存的父老。”
“噢”齊飛噢了一聲,算是想起這個事情來了,昨天攻打要塞失利,自己爲豎軍威,砍了這個已經沒有幾個手下的下山虎的腦袋,但效果沒有達到,要塞依舊沒有奪取下來。
看着這些已經沒有用處的東西,金貴的糧食怎麽能給他們?于是齊飛不耐煩的揮揮手:“這事情我知道了,糧草的放是有規矩的,你且回去等着吧。”
那漢子當時怒火騰的一聲就竄上了腦門:“大盟主,别的營頭都了糧草,爲什麽單單我們沒有?想當初我們大當家帶着三千兄弟追随盟主南來,也爲盟主拼死厮殺,三千兄弟包括我們的大當家戰死兩千多,就剩下我們這區區不過五百?難道我們兩千五百多兄弟的命還換不來您的一點點可憐的糧草嗎?”
一提這事,齊飛立刻火大,“你三千腌臜東西戰剩五百,那我二萬兄弟呢?死傷近萬,難道我的不比你的損失大嗎?”然後氣呼呼的一揮手:“來啊,将這混賬家夥亂棍趕出去。”
随着齊飛一聲怒吼,十幾個湧進來的親兵立刻揮舞起手中的木棍,一陣劈頭蓋臉的亂打,将這個家夥趕了出去。
大帳再次安靜下來,齊飛就坐在那裏繼續計算折舊手中的物資,但被那個家夥一番攪鬧再也靜不下心來,心情越來越煩躁。
困頓堅城之下三天了,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但堅城依舊是堅城,上面依舊有無數巨箭炸藥等等如雨潑下,根本就沒有一點減弱,幾次拼死蹬城,但都被人家趕了下來,自己的手下就在這無休無止的攻堅中填滿了城下戰場,。
現在的齊飛已經很後悔當初的決定了,自己怎麽就腦袋一熱就答應了山西糧商的要求了呢?現在看來,自己是輕敵了,真的小看了呂漢強的能力,也是,一個拿着十萬銀子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拯救了不下四五十萬流民的家夥,怎麽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呢?還有就是他那上面長弓,威力驚人的巨大,繳獲了一個沒響的包袱,打開來,也是黑乎乎的火藥嗎,唯一區别的就是那東西是顆粒狀的,但自己将自己僅有的火藥依照那個樣子捆紮起來,點燃實驗裏一下,不過是一個癟屁,一陣煙火,别說糜爛方圓丈許,連飯桌這麽大的地方都沒什麽效果。
難道呂漢強這個混蛋有神仙幫助不成?普通的火藥被施了魔法嗎?
還有就是呂漢強訓練出來的鄉勇,這還是鄉勇嗎?就連九邊邊軍也沒有這樣的戰鬥力啊,當初小斜關的時候,還可以說是他那原先一千多親兵,那這裏呢?平6縣城和那個渡口要塞,少說也有一萬吧,怎麽個個如此英勇?如果這些臨時拼湊出來的鄉勇都是如此能戰敢戰,那呂漢強整頓過後的二十一個衛所的士卒該是什麽樣的戰鬥力?一想到這裏,不由得讓齊飛後脖子直冒冷氣。
“這時候呂漢強在哪裏呢?自己攻擊平6,前後已經十天了,呂漢強該動了吧。”焦躁的站起來,背着手在地中間再次徘徊,“前有堅城不破,内無糧草爲繼,若是呂漢強在後面再堵上我的退路,那我便是死無葬身之地。”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一種恐懼就在心中盤橫不去,“馬上召集所有的盟友開會,将這巨大的危險厲害說明,明天,明天必須破城,否則就會讓自己陷入死地,”
想到這裏,剛要吩咐親兵出去傳令緊急召開會議,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哭聲,這哭聲讓齊飛的心更加焦躁煩惡,沖着門外的親兵大聲吼道:“去,去看看是誰在這裏号喪,給我抓來。”
那親兵領了将令,趕緊飛奔出去,看看誰倒黴的觸了大盟主的黴頭,現在的大盟主可不是原先的斯文了,脾氣壞的不得了,就這幾天,連親兵都殺了好幾個了。
哭聲在不遠的下山虎杆子的營地裏傳來的.那親兵來到時候.正看見在顯得空曠的軍營裏,一幫東倒西歪.身形枯槁衣衫破爛的老弱在期期艾艾的哭泣.
“哭什麽哭.難道死了親娘老子嗎.”那親兵兇神惡煞的喊叫.但那些老弱沒人理會,依舊嗚咽哭泣。看見那幾十個老弱也沒有停止的意思.這親兵當時就拿出鞭子來.一路鞭打下去.邊打邊罵道:“知道大盟主心煩.你們這些吃貨還找他老人家不開心.成心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