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呂漢強,莫名其妙的胖揍了自己一頓,幾乎讓自己全軍覆沒的教訓,齊飛還是有着巨大的心理陰影的。如果呂漢強在平6坐鎮,齊飛認爲勝負各半,如果呂漢強不在平6,那自己的勝算幾乎就是百分百,因此這一路從北到南日夜兼程,除了沿途搶掠必要的軍資糧草,抓些青狀入夥之外,按規矩裹挾老幼的事情就沒做,因爲老幼的戰鬥力低下不說,最主要的他們會拖慢自己的行軍度,打呂漢強不在,打平6一個措手不及,這是自己當務之急,戰機稍縱即逝,耽擱不得。
對于大軍日夜趕路,十一營頭領雖然抱怨,但也知道事情就是要這麽辦,不然等官軍回過味來,那時候大家就危險了。好在正如大盟主判斷的那樣,沿途州城府縣真的就閉門不出,任大家呼嘯來去,這至少讓大家放心了不少,也更加堅信大盟主對平6情報的真實性,于是心氣更高,腳步更快,“打到平6分金銀。”的口号總是在隊伍裏驚天動地的呼喊。
大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鋪天蓋地的氣勢的确讓人心生震撼,這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就讓齊飛熱血沸騰,正行進間,前面哨探飛馬來報,“啓禀大盟主,前面就是平6界線小斜關,關上似乎有官軍把守,請大盟主定奪。”
齊飛坐在馬上與緊随身邊的高迎祥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微笑的道:“到了,總算是到了。”言罷,兩人互相謙讓一下,齊飛一馬當先的向隊伍前面奔去。
來到隊伍前面,擡眼望去,遠遠巍峨的群山之間,隻有一道峽谷南去,就在地勢險要處,一個關隘矗立在那,要說關隘其實是誇獎了它,平6地處内地,遠離戰火上百年,這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修建的關隘與其說是防禦,不如說是爲收稅,就和北地的一個地主家的堡寨一般大小,低矮的關牆上一杆大旗迎風飛舞,影影綽綽的有人影晃動。
“大盟主,這小斜關關城不大,不能容納多少軍馬,即便是有些官軍,就那戰鬥力,也不會怎麽樣,更兼關牆低矮,也易于攀爬,想來定能一鼓作氣而下。”高迎祥随着齊飛南來,總是放下身段擺出一副虛心的樣子,甘心的做個參謀,這讓齊飛無比滿意,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這時候見高迎祥的正确判斷,不由微笑着道:“闖王說的是,且不說小斜關,阻擋我們前進的與其說是那上面的官軍,還不如說是那道破爛的關牆,一鼓而下絕對沒有問題。”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現在官軍的戰鬥力,一個個刀槍不整,缺衣少食,除了會擾民之外,幾乎就是一群豬狗,大軍前來,他們竟然沒跑,這就已經很不錯了,想來一定有一個狗屁的文官督陣呢,不過文官更加怕死,隻要大家鼓哨而上,想來還沒等大軍攻擊到近前,他們就丢棄刀槍跑了個沒影了。
看過一觸即潰的官軍多了,一臉輕松的高迎祥看看小斜關前面不大的空地,略有遺憾的道:“隻是小斜關地勢還算險要,關前平坦的地面不大,一次放不下太多軍馬。”
齊飛接口道:“也不需要多少,三四千人馬足以搶下城關,不過這是我們南來的第一場戰鬥,因此一定要快準狠,這樣才能振奮軍心。”
這時候,跟在身邊的一個親信頭目望着小斜關那孤零零的身影不由得建議:“我看官軍那熊樣,不過是強撐門面,說不定隻要一個好漢往城門前一站,一番恐吓一點金銀就能拿下。”
對于這個建議,齊飛倒是很滿意,從善如流的道:“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這樣吧,你挑選一個嗓門大的兄弟,去關前招降,告訴他們,如果投降便與他們五百不,一千兩銀子,如果不降,城破時候雞犬不留。”那頭目立刻高興的跑到自己的隊伍裏選人去了。
這時候高迎祥對齊飛道“大盟主,招降不過是一步閑棋,但如果配合上我們強軍壓陣,那效果就要不同。”
“是的,正所謂恩威并重才是王道,闖王說的對極了,現在我就排兵布陣。”然後看看天色:“現在日已西斜,今晚你我小斜關内好好歇息一夜,明日直奔平6城。”
高迎祥笑着道:正如大盟主所願。
小斜關前面狹窄,擺不開太多人馬,最多也就四千,因此,按照當初約定,大家按照比例出兵,因此齊飛立刻召集屬下盟友,規定各家出兵人馬總數,因爲大家感覺這種方法公平,于是也沒什麽怨言,這次地方狹小,擺不開太多人馬,因此,齊飛出兵一千,其他十一家各家按照比例出兵三百,合計四千,當然,一水騎兵的高迎祥隻做爲掠鎮,掩護大隊四周沒有出兵。
就這四千人馬就已經折騰了一個時辰,等人馬調派停當,日頭更加向西,時辰已經到了現在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好在秋天天氣還長,黑的晚,大家還有時間。
四千人馬整頓停當,慢慢的開向小斜關關前,黑壓壓擠滿了關前的空地,一時間旌旗遍地刀槍耀眼,倒也有一番懾人的氣勢。
這時候一個手持将旗的漢子,打馬飛奔向小斜關,在一箭之地外停住,張嘴對着小斜關城頭大吼一聲“呔”
小斜關上,齊策一腳蹬在一尊榆木噴上,看着黑壓壓鋪天蓋地而來的杆子,眉頭都沒鄒一下,再看身邊一幫兄弟,還有增援來的五百弓兵,一個個面色嚴肅,尤其那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更緊張的有些抖,不由嗤的笑了一聲,對着那些緊張的兄弟大聲鼓勵道:“不要緊張,就那些家夥,我不看他們是人,而是軍功,是給我們送人頭來啦,兄弟們,一會大家先都換上長弓,等會你就按照平時訓練的,可勁的将弓箭紮槍往他們身上招呼,大家可記住啊,督師大人說了,一個腦袋五兩銀子,五個腦袋就是小旗,十個腦袋一個百戶,說不得這一個下午,你就能弄上個老婆本啊。”
被他這麽一說,立刻引來原先經過戰陣的十幾個百戶小旗輕松的笑聲,這一陣輕笑立刻緩解了大戰即将來臨的緊張,新兵們原本僵硬的身體都慢慢的放松下來。
好半天,才看見下面亂哄哄整理出大約四千人馬的樣子,排在了小斜關面前,然後看到一個漢子,擎着一面大旗飛馬而出,齊策一把奪過身邊一個長弓手的長弓,邊搭箭上弦邊罵罵咧咧的:“真磨叽,打就打呗,老是來這一套,煩不煩人。”言罷等那漢子剛剛站穩,齊策長弓全開,一松手,那巨大的箭簇帶着詭異的尖嘯飛撲出去,直接穿透那漢子的胸膛,巨大的慣性将他高大的身軀帶飛出去,摔落馬下。臨死他也不明白,這不和道理啊,這怎麽一句沒說就開殺,還有,我是站在一箭之外的,怎麽也能被射中?
城頭的表現讓齊飛愣了一下,但立刻被對方蔑視自己的舉措所震怒,當時大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等找死,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來啊,擂鼓,攻城。”
平6之戰,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