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點頭道:“那就會讓奸商的糧食堆在手中。”
“然而我這裏繼續出糧,”呂漢強就再次笑道:“原先我們出了不下百萬石糧食,看樣子是都被八大家收去了,那麽正好,我就再出三百萬石,掏出他們手中所有的銀子出來,爲我所用,正好我整頓衛所招募騎兵還缺銀子,這下不就都有了嗎?”
“糧食堆在了他們手中,難道他們不會不買了嗎?”王公公說出了他的疑問。
這時候李全有接過話頭:“大人是不是說,隻要我們接着出糧,那就會逼着奸商必須吃糧?”
“對,全有好見識。”
大家就看向李全有這個新人,被他這似乎是悖論的道理弄糊塗了,等待他解答問題。
“其實這事情,還要大人再放出一個風聲去,就是說,本月出糧依舊補貼,下月,也就是十月就是秋收,新區出糧就要減少。”
呂漢強想了下,一拍手道:正是這個道理。
“這時候,我們全力出糧,如果奸商不接,那麽當地的糧價就會大幅回落,這在達到了我們目的的同時,也是奸商所不願意看到的。而下月減少出糧,誰知道糧價會漲到什麽程度?尤其糧食價格一旦暴跌,百姓就會趁機儲備,等下月我們出糧少了,糧食價格即便是漲起來,但百姓購買的卻少了,這樣,依舊保證糧食介個起不來,因此,無論如何,奸商也要吃我們放出去的糧食,三百萬石,就能爲我們回收三百萬銀子,有了這批銀子,我們再做什麽都成,而後大人怎麽運作我就不得知了,還請大人述說,”
這時候呂煥之已經激動的渾身輕輕的顫抖,他最清楚這三百萬銀子裏,自己到底有多少成本,那一百萬砸到市場裏去,那得養活多少流民百姓啊,而這多出的二百萬銀子,可就解決了大事了。
不過這個秘密必須要對李全有保密,要不可就要壞事了,這樣的想法是屋子裏除了李全有外所有的人的心聲。
“然後我和王公公一起上書皇上,揭山西奸商賣糧通敵,證據嗎,那還不是現成的?即便沒有,我就以赈災欽差身份,以囤積居奇破壞赈災的名義,抄沒了這些糧食,那時候,他們的銀子我們白白的得了,三百萬石的糧食又回到了我們手中,哈哈哈,我們這算是一舉多得啊。”
滿堂的人就一起抽冷氣,絲絲的就好像有一群蛇在一起一樣,還各個是劇毒的毒蛇。
“不過這一個月堵住雁門和張家口道路的事情難辦啊,最主要的還不能讓奸商起疑,這可如何是好?”呂煥之不由皺眉。
“求皇上”王公公剛說了這句,就馬上閉嘴,大明的官場,就是一個漏勺,什麽消息都保密不住,更别說也不知道八大家已經買通了多少官場大員,這事情就根本辦不到。
呂漢強笑着道:“張家口好辦,我們不是有金恒光嗎?他一個杆子不劫道,那怎麽對得起杆子這個光榮的職稱呢?”
“對對對,尤其這次陳亮也在那了,正好辦成這事。”小胖子拍着大腿道。
“可是山西布政使要是吃了他們的好處,派兵圍剿該怎麽辦?到時候恒光兄弟可就危險了。”趙梓不無擔心的道。
呂漢強點點頭,“山西布政使一定會爲八大家出頭打通商路,但我想按照他們整死我的思維,一定要我四府衛所出兵,那時候我就可以拖,隻要拖到十月,一切就都會有轉機的。”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但萬一他們良心現,不要你出兵呢?”趙梓再次提出異議。
“按照咱們大明的規矩,外地進軍,都要當地供應糧草,五台現在的官員都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我就讓他拖,我就不信,沒有糧草,他拿什麽驅動那些老爺兵。”這回呂漢強也下了狠心,“我會暗示他們,隻要将官軍的圍剿拖到十月,我就将诏安恒光他們的功勞再分給他們,再保奏他們人人升官。”
趙梓點點頭,看來這一路是沒什麽問題了,“那雁門怎麽辦?”
這時候小胖子立刻探出腦袋來,“姐夫,我帶着我的人馬去雁門吧,我也當把響馬過過瘾。”
呂漢強笑着一拍小胖子的腦袋,“你堂堂一個世子,帶着大隊人馬出動,所有的人都要爲巴結你而盯着你,你怎麽當強盜?再說了,雁門可是歸三邊總督管轄,楊鶴也不是省油燈,到時候真的頂不住山西壓力進剿,你是打還是不打?”
小胖子張張嘴,當時就洩氣了。
“因此,這個事情還是我這個臭名昭著的家夥去做吧。以我的名頭,隻要我出現在雁門,那些奸商一定要忍住不動的,因爲他們一定知道我知道了他們的劣迹,他們更知道我不是好惹的,這就夠了。”
“你怎麽做?”
“我不是還有一個勘察商行欽差在身嗎?我就帶着大隊人馬,大搖大擺的去雁門勘察商行運作事宜,不過我這個人貪戀塞外風光,就不怎麽願意動,怎麽滴吧。然後順便将小胖子兄弟的三千親兵招募齊全,塞北啊,可是出産馬匪的好地方啊,我們連訓練都省下了。”
大家一看呂漢強拿出無賴的舉動,當時哈哈大笑起來,這法子還就是對,隻要這個砸飯碗的往雁門關那一戳,不說他震懾不震懾得住奸商,就是雁門守将就絕對不敢将一粒糧食放出關去。因爲大家都知道,呂漢強不單單砸人飯碗,已經展到要人命的地步了。
“這件事情就這麽辦,爲國爲民爲我們,我們這次一定要徹底的掀翻八大家。大家還有什麽補充?”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再次将講個巨大的坑往深裏挖了再挖,挖到接近完美了,才心滿意足的看着呂漢強。
呂漢強站起來,“我已經派人去太原,通知太原商行總部情報司的總管來我這裏,我将再仔細的吩咐他一番,現在,我們就爲我們挖好大坑等着他們不得不跳,那歌怎麽唱來着?對,叫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送回來,來,我們洗刷刷,洗刷刷,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