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王大壯很有信心的回答:“這些天雖然離着京城越來越遠,但大家吃的好睡的好,而且按照你的法子,我将他們十人一隊,吃住睡覺都在一起,同時也不禁止他們拜把子結兄弟,這樣,他們都已經成爲兄弟了,思鄉的心情也就淡了,有些人現在都開始期盼這樣的日子永遠不會結束呢。”
呂漢強就點點頭,然後吩咐道:“大哥,你現在就放下手中的活計,帶上一百人,去那邊山上去砍劄木。我要一人半高的,還要手能攥住的筆直劄木杆子,越多越好。”
“好了。”王大壯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爲什麽突然要這玩意,但隻要是兄弟的吩咐,那就不需要問,做好就是了。“
這就是王大壯的優點,古道熱腸而且實幹肯幹。
趙梓不知道呂漢強要那劄木做什麽,但劄木柔韌有彈性,做打鬥的棍子還是非常适合的,也就點頭:“東主辦法很好,我們沒有武器,也不能裝備武器,那樣會招來朝廷忌諱,這樣好,棍棒不算武器,也可殺敵。”
呂漢強就斜着眼睛笑眯眯的道:“我讓一幫沒有經過嚴格訓練,沒見過血的民夫對陣鋪天蓋地的流寇杆子,那我不看好他們的表現,隻要他們不是流寇還在三裏外他們就轉身逃跑就不錯了。面對即将出現的流寇,我們還要指望小胖子的那三百家丁沖鋒陷陣吧。”
“姐夫這樣的安排就對了嗎。”這時候車外小胖子就接了口。
小胖子往來奔波,指揮着車隊非常辛苦,不過看他騎在馬上的身材,竟然依舊沒有半點減肥成功的樣子,也真的是莫名其妙了。
“姐夫你就放心,我三百家丁步戰絕對能一個頂十個,這次又裝備了铠甲,騎兵弩,斬馬刀,還配備了戰馬,那據對是天下一等一的強兵,以一抵百那是有點吹牛,但以一頂上二三十,絕對沒問題。”
“小胖子,現在說說還行,可别到時候你的家丁都拉了褲子。”呂漢強不否定家丁們的戰鬥力和忠誠度,但一群生活在和平時代裏,沒見過血的家夥,面對無邊無涯的杆子流寇,那種心裏的震撼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你辛苦一趟,叫你姐姐過來,我有話說。”呂漢強對小胖子道。
“好咧。”小胖子高興的一催戰馬,那匹他爹千辛萬苦掏弄來的河套馬,就生龍活虎的馱着一個肉球飛奔而去。
“今天就這樣辦,我們就在前面紮營,然後召集王大壯的那些民夫隊長開個會,我再以雇主的身份和大家說點什麽。”
“應該如此,這時間有限,我們必須用最快的度訓練這些民夫。”趙梓點頭贊同。
正說着,張子涵和形影不離的如雲打馬過來了,看着兩個英姿飒爽的女孩,呂漢強就頭疼,子涵沒的說,大家出身,将這隊伍的後勤問題調理的井井有條,很有王熙鳳的風範,但小姨子如雲,這絕對是添亂的那種,什麽事情在她經手後,那簡直就立刻變成一塌糊塗,而他還就讓一項強勢的子涵容忍,這一路上,簡直就當了自己親妹妹,簡直對如雲的胡鬧視而不見,不但如此,即便是呂漢強想說兩句,都要得到張子涵疾風暴雨般的數落,這還有沒有天理?
這時候,本來是機密的事情,不希望如雲這個大明第三大嘴巴知道,結果,這不就來啦?
“強哥,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張子涵附身詢問呂漢強,呂漢強就跳出馬車,揚着臉沖馬上的子涵道:“一會就安營,然後你将軍中鐵匠召集起來,将軍中現有的鐵料集中,我們要打箭簇,這個我給你畫圖,然後給我一千兩銀子,我和趙梓先生進城去買點鐵料和桐油絲綢。”
“你買那個幹什麽?我和姐姐不用穿絲綢衣裳的。”張如雲就探出小腦袋來,滿心歡喜的客氣着。
呂漢強就鬧的很尴尬,因爲,這個絲綢不是要給她做衣裳,而是要做長弓的弓弦。
“進城好啊,我也要去。”不過想起呂漢強說的進城的話,立刻就興奮的嚷嚷。
呂漢強的頭就更大了,上次從城裏出來,就把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次再進城,那還不直接砍了自己?
于是就将求援的目光望向了子涵,子涵笑着接話道:“妹妹,一會紮營事情太多,還要安排接收物資,還要召集鐵匠開爐,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好要妹妹幫着料理呢,妹妹就别去了,你心細,就去替姐姐接收那些商賈運來的糧草。”
被人重視這非常讓人開心,于是如雲就立刻忘掉了進城的事情,歡快的接受了子涵姐姐的任務。
呂漢強就爬回趙梓的馬車,用趙梓的筆墨畫出了箭簇的圖樣。其實,他畫出的箭簇圖樣和當時的透甲錐一樣,不過唯一的區别就是大了許多,正常的軍用透甲錐隻是一寸長,一兩重,而呂漢強的卻是要求二寸長,重量達到了二兩半,這讓明白軍事的子涵很是納悶,“這樣不行的,就以現在軍漢能拉開的半石弓,箭簇射出三十步就會掉到地上。而三十步對于敵人的沖鋒來說,不過是區區幾呼吸間的事情,那時候,弓箭手就是被屠殺的結局。”
呂漢強撇撇嘴,“我這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弓箭,再說了,那種制式弓箭我們也得不到,騎兵的那三百弩弓也就是裝備騎兵的,我還不想讓他們用戰馬去撞長矛陣,因此我這弓叫呂氏長弓,這是弓中的極品,待會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張子涵就左右看看,卻什麽也沒看到,她真的不知道這什麽呂氏長弓,呂漢強會在很久以前,最起碼是在一年以前就開始制造,那時候,他還不過是一個整天昏睡在朝堂上的人形布景呢,根本就不可能想的這麽遠,而真要是想的這麽遠,那就真的别有用心了。
而一想到呂漢強可能是别有用心,張子涵的冷汗就下來了,這樣的人會是什麽用心?不言而喻了,那自己的家族跟着他,是不是就是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