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就笑着問道:“這有什麽區别嗎?”
那掌櫃的立刻嚴肅的道:“這區别可就大了。”然後看看小琴帶着先去洗漱的二女道“公子你若是進京,那就不必說了,而您若是北行,那您帶着兩位小姐,那就是太過托大了。”
呂漢強接過那總管該開具的收條,笑着問道,“這是怎麽說?”
“公子不知啊,現在北方大旱,流民遍地,京畿附近雖然還算過得,但也已經有流民開始湧來,那些流民可都是餓紅了眼睛的,殺人越貨那是家常便飯,殺了人吃也是有的,還有那些身強力壯的,幹脆就結成杆子,嘯聚山林,攔截來往客商,你說你帶着兩位小姐就這麽招搖的上路,那能安全嗎?”
呂漢強聞聽,故意裝作大驚,嘴裏連連道:“我們正是要去張家口,這樣一來,豈不要了老命?這可如何是好?”
那總管一見,忙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呂漢強的對面,笑着道:“卻也無妨,我向您推薦我們商行另一個服務,那就是保镖。”
“保镖?”
“是啊,我們商行本來就是坐地戶,子子孫孫一輩子做着這驿卒,這裏面本來就有訓練,對這附近也算人頭熟悉,又有皇上恩典,給了我們刀槍,因此我們就又成立了護衛隊,對沿途客商施行保護。”
然後看看呂漢強有點猶豫的樣子,忙解釋道:“我們的收費不高的,也就是一個苦力腳錢,你放心,我們商行也絕對不敢丢了皇上的臉面,萬一遇見不給面子的杆子,我們絕對會做到甯可全部戰死,也要保護客商安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了嬉笑,轉而變得嚴肅無比。
“這樣豈不太過危險了嗎?”
“這個倒是讓公子放心,即便我們的兄弟戰死了,也不要您賠償,因爲我們呂大人在這以前就已經制定了撫恤規矩,反正我們這些人的命也賤,隻要能爲皇上做了事情,死也甘心。”
說這話時候又拿出一張憑據來,指着上面的一個欄目道:“同時你還有好處的。”
“上面好處?”
“隻要您雇請了我們的兄弟保護,我們的兄弟就會将您安全的送到我們下一個客棧,交給下一個客棧的兄弟繼續保護您,同時,您也可以在下一個客棧得到住店酒菜等等服務的八折優惠,這樣一路到了張家口,你算算您不但安全的得到保護,而這其間的抛費也讓您省下許多,這樣兩便的事情,何樂不爲呢?”
“我看您現在的店錢就不貴,可這樣你們不是少賺了不少嗎?”呂漢強故意表示了吃驚。
“公子誤會了,不瞞您說,隻要您在我們這裏入住,再在下一個客棧住腳,我們是賺的少了,但卻客源不斷啊,因此總的來說,我們都是賺了您的了。哈哈哈。”
呂漢強就笑了,看來自己的連鎖經營的理念已經被完全的貫徹了下來,這樣,自己就安心了。
兩人說說笑笑,不久二女也洗漱完畢出來,于是呂漢強就叫了酒菜,三人坐在這裏吃喝。那位總管也殷勤的又去招待别人去了。
吃喝完畢,三人住進了各自的房間,呂漢強剛剛想早點睡下,以便明天繼續趕路,卻不想鄰院裏傳來一陣陣喧嘩吵鬧,更有絲竹鼓樂聲不斷,吵的呂漢強根本就得不入眠。
睡不下就出來,這時候正看見門口有小二經過,拉住他的手問道:“隔壁是誰那麽吵,這都什麽時辰啦,還讓人睡不睡覺啊。”
那小二就皺着眉過來緻歉:“對不起客官,那院是一個剛剛從宣府來的官員帶着屬下包下的,一到這就胡吃海塞,還叫了妓子作陪,實在是鬧的不像話。”但又搖搖頭卻是無奈的道:“也是沒辦法的,這些官都這樣,下午還讓知州老爺過來接洽,知州老爺也安排了下來侍候,誰讓人家是官呢,就這德行。”然後再起歉意的給呂漢強施禮,“不過這個主也不會長呆,明天一早就走了,說是要去京師觐見皇上。”
呵呵,這橋段怎麽這麽熟悉呢?看來這回要有好戲看了,我很期待啊。
第二天一早,本來想早起回軍營的呂漢強卻沒有走,而是帶着二女坐在餐廳裏慢慢的吃着早餐,準備等着好戲開眼,也同時看看自己的手下這時候是一個怎麽樣的應對方法。
結果那位主可能宿醉未醒,都到了日上三竿也沒起來,城外的小胖子都派人來詢問了,呂漢強卻還是不想走,就讓來人傳話給小胖子,就說連續兩日行軍,士卒和民夫都要休整一下,今日就駐紮在這,等明日再走,然後告訴小胖子再次文給這個總管,再次采買一天的軍需。
然後結算完店賬,卻繼續喝茶坐着看。
城離着軍營不遠,打馬往返不夠半個時辰的事情,隻是一會就有信使進了商行客棧,将書信公文交給了那個總管,當時樂的那總管一蹦三尺,立刻招呼得力的手下準備去各處采買,說不得這又是一筆收入。
結果正這時候,那院子裏的官員已經起來,吵吵嚷嚷的整頓箱籠就要啓程,而那個總管一見,忙托着賬簿跑了上去,點頭哈腰的拉着那官員的管家的手,:“老管家慢走,還請老管家結清了酒店使費,承情承情。”
那管家就一面揚着臉一面剃着牙,漫不經心的道“這賬目我就不看了,你一會去你們州上去領取吧。”然後也不聽那總管再說,就那麽趾高氣揚的道:“我這正要找你呢,大人馬上就要出行,你立刻帶人去這周邊,尋役夫五十人爲大人擡運箱籠,我可告訴你,這役夫一定要找穩妥可靠的,那些箱籠可都是給我家大人的泰山的禮物,摔壞了,弄破了你們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