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孤臣黨是你想接手就能接手的嗎?這些孤臣已經被自己的利益牢牢的拴在了一起了,胃口也變得大啦,野心也變得大啦,這已經不是你一個摳門的皇帝能滿足的啦。”呂漢強就玩味的笑。
“這次出京,大人怎麽安排京城裏的事情?”王萬全王大人,孤臣黨的書記皺着眉在輕聲詢問呂漢強的安排。
“這次倒趙東陽戰役的勝利,讓我們孤臣黨在得到巨大的民間聲望之後,又收獲了三個官位,以及更多的人參與其中,雖然暫時他們沒有拿到他們想要的商行股份,但我們一定要承諾,在下個半年我們擴大商行股份的時候,有他們優先購買的權利。”呂漢強背着手,在商行總部的大堂裏慢慢的踱步,開始安排自己離京後的事情。
“大人,這個好消息我一定會宣布出去的。”老王喜滋滋的點頭答應,這也是他承諾給投效人的,得到了呂漢強肯定的答複之後,這事情就算對大家有個交代了。
“王大人切記,我們現在相比于東林,我們的勢力還是太小,根基還是太淺,因此在我離京的時候,一定要低調一些,盡量不要與清流生大的沖突。”
在這一點上老王深以爲然,沒了呂漢強那天馬行空的損招支撐,孤臣黨面對引經據典能力群的東林,在氣勢上還是要弱上三分的。
而呂漢強的作用就在于此,無論是什麽時候,都能第一時間在氣勢上打壓住對手,掌握戰鬥的方向和主動權,這是沒人能夠比拟的。
“可是,皇上那裏。”老王就很擔心,自己已經被皇上看重,萬一皇上要挑起事端,那自己是應還是不應?
呂漢強點點頭,沉吟了一下之後道:“我們的真正靠山還是皇上嗎,如果皇上挑起事端,我們還是要應的。”
老王點點頭:“但是,接下活計的時候一定要掌握分寸,與我們有利的,就全力以赴,如果對我們益處不大,那我們就可以做到适可而止,這一點我想王大人是能夠掌握好的。”
“這點請大人放心,這個尺度我會拿捏的好的。”
呂漢強點點頭,然後轉身對站在後面陰影管理的王方道:“子謙這次留下,幫助你爹爹做些出謀劃策的事情。”
可能是情報工作陰暗的性子決定,也可能是這段時間激烈的争鬥讓王方成熟,總之原本一個激情四射的少年,這時候變得沉穩起來,還總是願意站在陰暗一點的地方,也不多言,隻是職業性的默默的觀察所有的人。
“是,先生。”王方答應一聲之後就沒了下文,老王對這個兒子言聽計從,而這個兒子總是智計百出,有他幫襯着老王,呂漢強就多少放心了些。
“商行這裏就由方叔坐鎮。”看看有點忐忑的老方,呂漢強笑着道:“商行基本已經走入正規,隻要大政方針不變,我想以方叔的沉穩是能勝任這件事情的。”呂漢強鼓勵着他:“這階段我們的商行總體上就是要求穩,不要波動就好。”
“謝謝大人信任,我會按照大人的規劃走的,蕭規曹随我還是能做到的。”老方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施禮之後,接下了這個重任。
能知道蕭規曹随就好,這時候坐鎮總部反倒不需要能力過強而願意什麽事情都做主的人,說不定他的一個什麽幺蛾子出來,就可能将事情辦砸,隻要穩穩當當的等着自己回來就成。
“但一定記住,無論王總辦以什麽借口,什麽理由向商行提取銀子,絕對不能答應,無論他以什麽樣的理由也絕對不能買賣他手中的股份,這關乎到我們商行的生死,在這一點上方叔千萬千萬謹記。”看看老方堅毅的表情,呂漢強一笑:“當然這事情你的做法就是拖,然後将這個事情告訴我,我會處理。”
“是,大人。”
“趙良趙總管。”
“屬下在。”趙良立刻站起來,等待呂漢強的安排。
“既然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規,總部有方叔坐鎮,你也就不要呆在京裏,這次我去北方視事,那麽你就去南方觀察,一定要盯死南方的幾十個通衢大邑的分支,那是我們将來财源的根本,至于人事變動,你是總管,你有這個權利,我也相信你的眼光。”
“是大人,我一定盡全力施爲。”
“很好。”對趙良的能力呂漢強還是肯定的,對他殺伐果斷的辦事手段,還是欣賞的。
“趙梓趙先生這次和我同行。”
趙梓就微笑着點頭,露出當然的表情。
對趙梓的洞察力和他的能力,呂漢強還是表示認可的,有他在身邊幫着自己,在陝西禍亂的局面裏,也算有個臂助。
除了這些安排,人手的确沒有,現在呂漢強深深的爲沒有一大幫可用的人手感覺到頭疼。
“此去山陝危機重重,大人是不是帶些家丁?”老王小聲的提醒着:“那樣就安全的多,同時也能在事情急迫時候給自己提供些安全。”
呂漢強想了想,還是輕輕的搖頭。
家丁在大戶人家不說,就是那些軍中将官都極力供養,作爲自己出戰的主力,同時更是自己逃跑時候保命的本錢,這已經成爲一種陋習,因爲供養家丁親兵是需要大量的銀錢的,不但要給他們最好的裝備,更要給他們足以爲你賣命的工錢,在曆史上,原先的遼東鎮軍官杜英奎,在普通士兵待遇隻有一兩五錢的時候,給他的家丁親兵的,卻是一百兩,這些錢的确給他買來了保命的死士,但卻克扣了大量的軍饷,讓他手下其他的士兵幾乎處于凍餓交加的地步,最後弄出嘩變,結果讓袁崇煥一刀就幹淨利索的給殺了。
其實,家丁親兵制度也是快讓大明軍隊沒有戰鬥力的原因。普通士兵的錢糧都被你拿去養你親近的家丁去了,那好吧,打仗的事情就你們去做吧,我們就沒那義務了,我們還是看熱鬧跑路的幹活吧,于是就出現了幾萬将士與幾千敵人對陣,将軍一聲喊,然後轉頭一看,自己身後的士兵已經掉頭撒丫子了,那這仗還怎麽打?沒個打了。
士兵不患貧而患不均,這是天下普世真理。
同時,國朝還有一個限制呂漢強豢養家丁的規矩,那就是武将可以豢養家丁,都能入祖大壽那樣,養上上萬的家丁,但是文臣不行,一旦文臣豢養了過二十的家丁,那就是僭越,那就會讓皇上不安心,那你的死期基本就快到了。
而呂漢強卻恰恰的是個文臣,因此就隻能眼巴巴的看着武将豢養家丁親兵而沒自己什麽事情了。
再說了,自己家就那麽幾口人,娘也不讓趙那麽多人侍候,同時自己總目标是南逃,養那些家丁做什麽?
而現在需要往北走,這時候想養些家丁也來不及了,畢竟厮殺用的家丁不是你塞給他一把刀槍就可以的,那是需要訓練的。
不過老王說的對,自己最清楚現在山陝已經亂成了什麽樣子,自己就帶着趙梓兩個人去,那和肉包子去打狗沒有半點區别,唯一區别的就是自己這個身材能讓那些流民多分上一口肉湯。
自己不能死,這是呂漢強一直告誡自己的,爲了那身後的一個家,自己就絕對不能死,自己的安全第一,這是必須保證的。”這可怎麽辦呢?“呂漢強就非常的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