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崇祯當上了這個天子,雖然勤勉的操持朝政,但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做錯了,讓老天爺很怒了。
于是從崇祯元年開始,這天下就開始大旱,而且還是沒完沒了的大旱,弄得本來貧瘠的西北河南幾乎顆粒無收,人相食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當然,在剛開始的時候,大臣們忙着打倒閹黨這個大事,沒工夫和皇上較真這事,閹黨打倒了,大家就突然覺得很閑,于是清流們就想起這事情來了,于是整天在崇祯面前開始吵吵這是天子失德才招緻老頭懲罰,要求崇祯檢讨自己。
崇祯就拼命的想自己哪裏錯了呢?想問問那些君子自己到底錯在哪裏,結果清流們和老天爺一樣的倔脾氣,我知道你錯了,我就是不告訴你,就是要讓你自己去想。
結果崇祯就整日裏戰戰兢兢地想自己到底哪裏錯了,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做這個皇帝。
不過從前天送進宮内的大明新聞報紙看到了一個答案,崇祯就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感情這事情不是自己錯了,而是曆法錯了。
那報紙上連篇累牍的說現在大明的曆法沿用的是元朝的,且不說新朝開泰,必須摒棄舊朝陳腐,就單單這曆法已經過去三百多四百年,星移鬥轉滄海桑田,早就不能與現在對應,就比如,原先長江口就沒有崇明島,現在那就明明白白的擺着一個,而且還越來越大,都可以設置縣治了。
還有黃河,都改道三次了,故道變成良田,新道沖毀無數。
還有就是這個天災,其實更是,國家已經許多年沒有興修水利了,沒有疏浚河套,沒有開挖溝渠了。這樣大旱一來無水澆灌自救了,才出現這樣的境況,這跟天子失德沒有一文錢的關系。
毛病找到了,這樣,崇祯就開心了,宣旨讓欽天監的兩個博士過來,自己要好好的問問這曆法和天象的問題,然後看看有沒有合适的人修訂一下,也好讓人别有事沒事的老說自己失德。
于是,今天上朝也就帶着微笑了。
不過剛剛坐在那個巨大的四不靠的龍椅上,崇祯就現今天呂漢強上朝了,當時就納悶了,呂漢強一直不是努力的避免上朝嗎?今天怎麽突然巴巴的來啦?還笑眯眯的抱着他的五兩黃金的牙笏四處張望呢?
于是,他靈敏的帝王鼻子已經嗅覺到,這次呂漢強又要給東林出難題了。
“有本早奏,無本下朝。”倡導太監按照慣例唱諾一聲,崇祯卻根本沒有走的意思,因爲他早就聞到了今天早朝兩隊互拼的火藥味道,也準備看看今天呂漢強要幹什麽。
随着唱禮太監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帶着激動顫音的聲音在這大殿上響起:“萬歲,臣欽天監監正章偉晃有本啓奏陛下。”
崇祯一聽就高興了,這欽天監的人還真來了,于是微微點頭:“愛卿上奏。平身說話。”
那個激動的戰戰兢兢地的章偉晃舞拜之後爬起,開始對着牙笏上寫的大綱開始禀奏。
剛開始的時候還緊張激動,但說到後來他們的博士淵源開始揮,已經不用看牙笏簡章就能侃侃而談,從三皇五帝開說,最後說到現在,旁征博引那是滔滔不絕的将現在沿用的曆法批判的是體無完膚。
最終結論是,這次天氣異變不是天子失德,純屬自然現象,隻是按照那萬惡的元代曆法,大家沒有預測準罷了,因此強烈要求皇上撥付人才款項,從修曆法,以應農事。
他這裏剛剛說完,立刻就跳出來幾個大臣一起躬身:“臣沙。”
“臣闆凳。”
“臣地闆,。”
“臣表情。”
“臣點贊。”
崇祯這個高興啊,重來沒想到有這麽多大臣支持這個論點,好,非常好,總算是有人出來扇東林嘴巴了,不用再聽東林的指責嗡嗡了。
于是崇祯準備從谏如流,撥付款項人才重修曆法。
“臣對。”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了朝堂,崇祯望去,結果是太仆寺少卿站出來了,崇祯就一皺眉,掃興的來了。
“五道輪回,天人合一,天子,乃天之子也”後面開始老生常談的天人感應。還是天下大旱與曆法無關,而與皇帝德能有關,不過這次不是不說皇上失德在哪,而是明确指出,是皇上信任奸佞,閹黨餘孽未除,希望崇祯繼續檢讨自己,繼續深挖奸佞,繼續清除閹黨餘孽,同時也指出,奸佞在哪裏?就在皇上的身邊,就是皇上的幸臣,矛頭已經直接指向了呂漢強。
他的奏對剛剛結束,立刻就跳出許多大臣紛紛附議,“臣沙。”
“臣闆凳。”
“臣地闆,。”
“臣表情。”
“臣點贊。”
崇祯正聽的不耐煩,這時候又有一個大臣大聲的打斷了這些大臣的附議。
“臣欽天監少監黃啓光有本上奏。”
崇祯眼睛又一亮,又一個給自己打掩護的出來了,想到這,打住那些嗡嗡的大臣,直接對那個黃啓光道:“愛卿有何本奏?”
黃啓光站出來,規規矩矩做完功課之後大聲道:“天子,帶天統領教化天下億兆臣民,使其各安生業,各安本份。天子本份便是如此,而百姓耕作是百姓的本份,天下大旱是自然規律,與統領億兆百姓的皇上德政是否有虧無關,但若非要說皇上施政有虧,那也是沒能教導天下百姓抗災自救,而皇上不能親自耕作,那樣就是本末倒置,親自耕作的事情是下面百官與百姓的事情,而抗災自救就需要有一個系統完備的指導,讓天下百姓有所遵循。”
崇祯不住點頭。“愛卿有何建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