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呂漢強哈哈一笑,大聲對下面的官員道:“我呂漢強感念大家對西北災害的憂心,感念大家襄助皇上赈災的盛情,因此我決定,破家以解諸位燃眉之急,不過,我可說好了。”呂漢強說到這裏,卻是将話語一頓,故意賣了個關子,大家就伸長了脖子,眼睛盯着那些銀子等待呂漢強下面的話。
“不過我可是說好了,我們講究的是有買有賣,絕對不能欺詐哄擡,就剛剛那個翰林院的趙大人的所謂端硯,那就是一個赝品,最多隻是價值五兩銀子,而那隻秃筆,根本就不值錢,因此我說,咱們大家都公平些,你們報出一個合理的價格,當然,隻要不是過兩倍,我絕對照單全收。”
哄,大家再次被呂漢強開出的條件震驚了,但這樣的好事卻也讓大家對呂漢強心生警惕,這呂漢強本來就是個妖孽,這不是要坑人吧。
看看大家還是猶豫的眼神,呂漢強再次大喊道:“看好了,銀子我在這了,還有這位副指揮使大人做中間,絕對是銀錢兩清,絕不反悔。”
“哄”所有的人眼睛都賊亮賊亮的了,隻要報價不過兩倍他就全收,那無論怎麽,那自己都要大賺特賺嗎,看來呂漢強是被大家擠兌的沒了辦法,這是消财免災啊,趕緊的,回家抄東西,今天來個大吉大利。至于銀子到手,捐輸不捐輸,那是自己的事情,難道我不捐你還能到我家去搶嗎?即便捐了點,那是大賺特賺啊。
于是,所有的人忙派出自己的家人回家,将自己家裏所有的一切都拿來,準備狠狠的黑呂漢強一把。
“好了,我們就可那位要賣宅子的來,請那位大人過來,我們談談價格。”然後在一轉眼,看到還有好幾位舉着房契在那,當時呂漢強笑呵呵的道:“今天人多,我們就加快度,那誰,那誰,還有那誰,都過來,我們一起辦理。”然後故意加重語氣道:“我們可說好了,隻能比正經價格高一倍,若是多了,我可不收。”
呂漢強越是這麽說,大家越是深信呂漢強這是逼不得已的下策,這是被大家給擠兌的。
這時候,第一個被叫來的就是工部的一個主事,長的腦滿腸肥,聞聽被叫到自己,當時樂的差點飛了,好啊,這回我隻要叫價不過我那宅子一倍,你就要買下,到那時候,我就換一個大大的宅子,呂漢強,你死定了。而其他的那三位也懷着同樣的心思,其中的一個已經開始盤算準備再什麽地點再夠新居。
擠到前面,将帶來的房契往桌子上一拍,“鹞鷹胡同,前後五進,橫寬十丈,帶花園一個,設施齊全,要價八千兩。”
“哄”人群裏再次出了一陣響聲,有那知道這家夥的,那宅子的确按照他說的,格局的确如此,不過按照現在京城裏的房子價格,那宅子也就值三千兩,還是大價錢,若是在剛剛閹黨倒台,無數官員被貶抓捕的情況下,也就價值兩千兩,這小子真就敢于要價啊,八千,這是誠心給呂漢強難堪。
這時候就連那個副指揮使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就是分管那片的,當時期期艾艾的打個公道:“這位大人,您那宅子地點偏僻,年久失修,也就價值兩千五百兩銀子,即便按照呂大人的上限,那也太過了吧。”
結果那小子嘿嘿一笑:“好,既然買賣,那就講究讨價還價,那就五千兩。”然後眯着眼睛奸笑着看着呂漢強,“呂大人一言九鼎,諸位也都在場看着,你難道食言而肥嗎?”
呂漢強就哈哈一笑道:“在下别的能耐沒有,這信諾還是有的,想必您也是一諾千金吧。”
那官員兵痞習性爆,當時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是爺們,當然一諾千金,這點君子之風還是有的,在場的也都是爺們是不是?”
底下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呂漢強的笑話,哪能不起哄符合?當時一片叫喊,紛紛表示自己一諾千金,絕不反悔。是啊,面對如此大的便宜,如此大的腦袋,反悔?那自己的腦袋豈不更大?
“好,我呂漢強就用五千兩白銀賣了你的宅子。現在我們就辦理文書手續,請這位副指揮使大人做保。”
剩下的三個一見,立刻怕呂漢強反悔,紛紛要求以一倍的價格成交。
于是,呂漢強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刷刷點點寫了三份文書,分别是五千兩,三千兩,兩千兩,一千七百兩,然後自己在上簽下大名之後,将文書推到了那幫小子的面前,那幫小子都樂飛了,這是多麽好的黑冤大頭的機會啊,生怕呂漢強反悔,立刻也簽上了大名。
當那些文書推到副指揮使的面前的時候,那指揮使苦笑着望向呂漢強,卻不下筆。
呂漢強笑着道,“請大人中保。”
既然雙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自己還多什麽事情?于是咬咬牙在張管家流血的眼神裏,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按照規矩,這便完成了買賣交接,交割了銀子,這房子就是呂漢強的了。
“拿來。”那第一小子笑的無比得意的伸出了手。
“當然,契銀兩清,我呂漢強絕不反悔。”然後回過身,對身後的陳亮一揮手:“點起四份銀子擡出去。”
張管家和三叔在心頭滴血,但陳亮就是一個粗線條的家夥,根本就沒有銀子的概念,當時就按照呂漢強的吩咐,一五一十的按照四份合同點了銀子,就一提箱子就要往那小子面前放。”
呂漢強當時上去一腳,怒吼道:“你個混蛋,你把銀子往哪放啊。”
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向呂漢強,包括陳亮,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認爲呂漢強這時候要反悔了。
呂漢強卻笑嘻嘻的道:“陳亮,你将這四份銀子先放到一邊,等會還有呢,然後讓三叔套車,将銀子送入皇宮。”
“什麽?你呂漢強要将我的銀子送入皇宮?你你你什麽意思?”這時候,這個工部的主事當時就急了:“難道你不守信用?”
呂漢強就笑着,很無辜的道:“我很守信用啊,我非常的守信用啊。”然後一字一句的提醒這位已經血紅了眼睛的主事:“當時,你們也在這百官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了,你是爺們,有一諾千金的君子之風,那好吧,您當初說的是,這賣宅子要捐獻給災區的,因此我呂漢強雙倍的價格将這些宅子賣下,将宅子變現了,這筆錢就應該是赈災的銀子了,而我正好是這赈災欽差,因此,我将您賣給我宅子的銀子直接入我赈災賬目有何不妥麽?”
“你你你。”四個人就瞪着血紅的眼睛,殘白的臉,指着呂漢強卻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
對啊,這有什麽不妥嗎?這個邏輯和理論絕對是對的啊。
但這的确是不妥啊,赈濟本來就是擠兌你呂漢強的啊,不是真要捐輸赈災的,這樣一來,我的宅子真就沒啦,那我一家老小怎麽辦啊?
這時候,呂漢強就嘎嘎笑着叮囑一句:“諸位大人請回,我将在日落十分去你們家收宅子,趕緊收拾東西去吧,晚了可要住大街啦。”
不管一下昏倒在地的四個官員,呂漢強興奮跳上桌子大吼:“那位兵部侍郎,你也要賣宅子以充赈濟款項,來來來,我們做了手續,然後你抓緊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