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家裏面院子燈火通明,很多人都在這裏看熱鬧,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
這一看四月帶着人回來,村裏好多人說話了,“好了,好了,他大閨女回來了,這下總算有人做主了。”
四月沖衆人點點頭,去了院子中央。
此時,蘇大龍正在院子中央的一個椅子上躺着,身上還穿着給人蓋房子的衣服,衣服上都是灰,褲子上還有不少血,整個人也灰頭土臉的,連臉都沒人給洗一下,四月看到之後,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蘇大龍這些年爲這個家做牛做馬,養活着何家的幾口子人,如今出了這種事情,竟然落到這個結局,那個何翠萍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總之,這一刻,若是何翠萍在她跟前,四月恨不得甩她幾個耳刮子。
蘇大龍躺在椅子上,人雖然有些虛弱,但神智還是清醒的,他也聽到人說四月幾姐弟回來,他的眼光立即往門口看去,在看到四月幾姐弟的時候,他眼神裏有的是愉悅,但更多的卻是愧疚。
因爲他去掙錢養活的真全是何家的人,可出事了,來管自己的還是自己的幾個兒女。
這真是應了四月當初的話,真等他老了,死了,管他的還是四月幾姐弟。
正好,這個時候,四月的二叔蘇大順從屋裏出來。
隻見蘇大龍手裏端着一個盆子,盆子裏有半盆水,估計是打算給蘇大龍擦把臉,隻是還沒來得及。
蘇大順看到四月幾姐弟,他道,“四月,你們咋這個時候才回來,你爸都成這個樣子了,這一直拖着沒送醫院。”
四月知道自家二叔家,因爲前兩年何翠萍和二嬸吵過架,之後兩人一直沒有來往,兩家的關系并不好,這二叔肯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四月立即道,“我才從省城回來的,這一回來後,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聽是這樣,蘇大叔立即沒多說了,隻道,“四月,依我看,你爸不能在耽誤了,一定要送醫院,否則這腿真治不好了。”
“原本我是想着送你爸去醫院的,可是……”蘇大龍看了屋裏一眼,搖頭,沒再說下去。
四月知道要是何翠萍霸着不肯去醫院,就是蘇大順也沒辦法。
她道,“二叔,我們先什麽都别說了,我車子就在外面,我們現在馬上送我爸去縣城的醫院,你要是有空,也和我們一起去。”
哪知道四月的話音一落,隻見何翠萍一邊從屋裏沖出來,撲倒蘇大龍身上,大喊起來,“我們不去,去了醫院後,醫生就說要把腿給鋸掉,否則連命都保不住的。”
“是呀,大夫的确是這樣說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問你自己弟弟和妹妹。”顧水蓮也看着四月,裝的一臉擔心的模樣,可她的眼神裏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相反的竟然還有些痛快。
看着這兩婆媳,四月真是忍了忍,才沒動手,她皺眉道,“你們是腦子有病還是怎麽回事?既然大夫都這樣說了,實在要鋸腿那也得鋸,要不然的話我爸的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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