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吃醋

男人的雙眸緊緊的逼視着燕殇,眼眸之中銀波晃動,可燕殇眸光沉寒,一雙暗藍瞳眸深若淵海,沒有絲毫波瀾。

片刻之後,男人終于有些訝異起來,自己的攝魂之術對于燕殇竟然起不了絲毫作用?

這樣的認知讓他對燕殇生出了更多的好奇。

能夠不被自己攝魂術所迷的人,除了那人,燕殇是第二個。

自己對他,似乎完全起不了任何威脅!

男人沉吟一瞬,忽然勾唇一笑,“既然這小東西是你的妻子,那這回我就放了她。不過……”

他頓住,故作爲難,“你們如今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若就這麽放你們走了,卻似乎也有些不妥!”

燕殇眯眸,“祭司大人可以放心,本王和夕夕都不是多嘴之人!”

“燕國攝政王我自然是信的,不過……這小東西嘛……”

男人的目光輕落在夕月身上,帶着讓人看不出的深意,可不管是對夕月的稱呼還是那語氣,都讓人覺得十足的暧昧。

夕月心底有些氣,他覺得這男人分明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想要惹燕殇生氣。

而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因爲抱着她的那隻手此時幾乎快要把她的腰都給勒斷了。

夕月覺得自己活了也算兩輩子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憋屈過。

想動不能動,想說不能說。

哪怕是魏雲翰囚禁她那三年,至少沒有不讓她說話啊,嗯,他總是求着她說。

可如今,自己除了眼珠子能轉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所以,她隻能由着那男人繼續道:“小東西,爲了避免你胡言亂語,我們交換一下秘密如何?你的玉佩我就先幫你保管着,等我哪天确定你不會胡言亂語了,我再還給你。”

她的玉佩?夕月目光一變,幾乎快要被憋死,他不準備将龍隐令還給她了,那怎麽行?

燕殇……燕殇……快給她解穴啊啊啊啊……

夕月覺得自己要炸了,眼珠子轉得自己都快暈了,可燕殇就是絲毫反應都沒有,似乎完全察覺不到。

男人則被她那快要轉成鬥雞眼的模樣給逗笑了,呵呵的低笑着,寬大的袖擺輕晃之間已然轉身離開。

隻是,在他轉身之時,夕月卻分明聽到幽涼之聲如在自己耳邊響起,他說:“小東西,放心,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夕月再将目光轉回他時,隻看見他轉身之時飛舞的銀發和銀白的袍擺。

而夕月更奇怪的是,燕殇似乎沒聽見他這話,面色很平淡,也終于垂眸看了她一眼,卻……也隻是一眼,随後就移開了目光……

夕月一楞,隻覺得燕殇那眼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夕月還是想哭,她的龍隐令啊……

直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燕殇才抱着夕月轉身,在路過那水池之時,他的目光也朝那水池之中的冰棺看了一眼,眼底有些難得的迷茫之色……

幾個人依然是從那九曲十八彎的路拐回去,夕月這回才注意到,這的确是個地下宮殿般的地方,這條暗道彎彎拐拐的,越走越朝上,走了許久,才到了一處石門,石門之後水聲袅袅。

流影上前将石門推開,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小小的水池,池水清澈,夕月這才明白爲何她身上沒有血迹了,怕是都被這水洗淨了。

而燕殇也隻說了“閉息”兩個字,就抱着她跳入了池水之中。

血池和那水池是相連,中間隻隔着一條不過一裏長的暗道。

因爲出來是直接從血池中出來,這回夕月幾人的身上卻是不能幹淨了,黏糊糊的血液糊了一身,下山之時,讓早就等在那裏接應的流光等人都吓了一跳,隻以爲他們受了什麽重傷。

燕殇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思去同别人解釋什麽,直接抱着夕月上了流光備好的馬車讓他朝回趕。

流影自然也不會解釋,就連金浩也不敢多說什麽,他可是聽到的,燕王爺答應那什麽祭司不會多言太明山之事。

所以他唯一能說的就是,他們沒受傷,血是别人的。

而馬車之中,燕殇依然沒給夕月解開穴道,上車之後就一言不發的在夕月震驚的目光之下将她的衣裳盡數扒了,很快便隻留下一件小小的兜衣。

在看到那兜衣之下若隐若現的風光之時,他目光一閃猶豫一瞬,終究住了手,卻也沒多看沒多碰,拿過馬車上的巾帕将她周身胡亂的擦了擦,再用備用的衣袍将她緊緊的裹了起來,順帶拿了巾帕将她的頭發也包裹住,将她包成了一顆粽子。

夕月呼吸都在發緊,她目不轉睛的盯着燕殇,眼底全是疑惑不解的光芒。

她不知道,他爲什麽一直不給自己解開穴道?

可燕殇不看她,隻将她裹好放在軟榻之上,再将自己的袍子也脫了扔在一旁才坐上榻。

依然将她抱進懷中,将她的臉按在自己胸前,卻是閉眼靠在車壁之上休息起來,竟是完全不準備同她說話的樣子。

夕月有些茫然的靠在他胸膛之上,連燕殇裸着上身似乎都沒察覺到,她隻覺得燕殇似在生氣,是在吃醋嗎?

她深吸口氣,兩人身上都沾染了血腥,自然帶着血腥之氣。

可他身上獨有的薄荷之氣從那血腥之氣中透出,又有種别樣的清涼之感。

夕月有些躁動的心緒奇迹般的緩緩平息下來,她在心中微歎一聲,也慢慢的閉上了眼。

隻是,讓夕月沒想到的是,自己本隻是想閉眼休息一下,到了最後,竟然睡着了。

連什麽時候到了被抱下馬車的也不知,隻知道,當她醒過來時,正被燕殇抱着坐在一張矮凳之上,而他又在扒她的衣裳了。

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夕月看着靠她極近的燕殇,試着張了張嘴,還是不能……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燕殇的動作終于頓住,看她一眼,“想說話?”

夕月繼續眨眼,眼底的光已經從懷疑變成了可憐兮兮,她若是此時還不知道這男人是故意的,那她也太傻了。

燕殇勾了勾唇,卻沒幫她解開啞穴,隻抱着她站起了身,讓她站好之後自己轉身離開,“我已經讓人将熱水放好了,你既然醒了,就先去沐浴。”

夕月一楞,這才發現自己身前有兩個大大的浴桶,裏面果然已經放好了熱水,水霧漫漫。

浴桶前一面屏風,将屋子分隔出來,燕殇此時卻是走去了屏風之後。

而夕月也是在轉頭間,才發覺自己可以動了。

他解開了自己的穴道,卻唯獨不解自己的啞穴?tqR1

夕月咬唇,正想繞過屏風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他又輕飄飄在外面道:“若你不想自己動手,我也不介意幫你!”

夕月的步子頓住,深吸口氣壓住自己心頭升騰的火氣,轉頭看着浴桶中熱氣騰騰的熱水,沉吟片刻……

最後,還是沒受住誘惑脫起衣裳來,她一身黏膩難受得緊,要不等沐浴完之後再說?

可她卻未曾想到,燕殇雖然已經站在屏風之外,可在光影氤氲之下,她的身姿卻早已盡數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

燕殇負手站着,深深的望着那屏風之上女子纖柔的剪影,随着她衣衫件件脫落,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纖細的腰身以及腰身之上的弧度。

那弧度驚心,讓他心跳瞬間淩亂!

燕殇眸色更深,暗藍若海,卻靜立不動。

隻看她褪去衣衫緩緩坐進浴桶之中,伸出柔弱無骨的手臂,拿着浴巾輕輕擦拭。

偶爾仰頭,玉頸修長曼妙,卻是别有一番情緻。

唇角微微一抿,他終是腳下一動,轉身出了房門!

随意将自己沖洗一番,等他再回房時,夕月依然還泡在水中。

燕殇狹了狹眸,這回卻是直接邁步進了那屏風之中。

夕月用了一桶的熱水将血腥洗淨之後泡進了另一個浴桶之中,此時水溫正好,她渾身的黏膩酸乏被這熱水一泡隻覺得無比舒适,閉着眼正是享受,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這種感覺很熟悉,心中一跳,她猛的睜了眼。

對上那雙猶如深淵的暗藍眼眸,夕月面色瞬間漲紅,她沒法說話,隻能雙手環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燕殇眉心微動,低垂了眸看了看浴桶之中,水色清涼,哪裏又能遮得住什麽?

玉白纖柔的身子盡數落入燕殇的眼中,他眸色更深,她臉色更紅!

“水涼了麽?可要加點熱水?”

燕殇面色仍是平靜,開口問她,可他分明是故意。

他又不是不知她不能說話,所以,他一邊問一邊微彎了腰,徑直探手進了那水中。

夕月渾身僵硬的看他伸手進來,他修長的手指輕撩了撩那水,似乎真的是在試那水溫。

可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漸漸發燙,看得夕月猶如置身滾水之中。

就在她覺得自己大腦已經不夠用,不知道燕殇到底想做什麽時,身子忽的懸了空,落在了燕殇的懷中。

雙手下意識的環住燕殇的脖子,雙眸泛着水光的看着他,像隻無助又迷茫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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