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頭銀白的長發,而那劇痛卻是從她的頸間傳來。
意識到什麽,夕月心跳驟停,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栗起來。
冰涼柔軟的唇瓣覆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卻有尖利的牙刺破自己的肌膚,她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從體内急速抽離。
她想要尖叫,可張嘴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雙眼被那片銀白晃花,越來越模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緩慢悠長,就在夕月覺得自己的血快要被他吸光,渾身都已經麻痹到不知疼痛的時候,埋在她頸邊的人終于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舌尖從她頸間的傷口之上滑過,将最後一滴血也添了個幹幹淨淨,男人這才擡起了頭,滿足的舔了舔唇,靠近她耳邊低笑一聲,“小東西,雖然不是處子,可你卻是我吃過最香的東西了。”
夕月失血過多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似乎也沒聽見他到底在說什麽,隻目光迷茫的看着他欺近的臉。
看着她這般茫然無措的可憐樣兒,男人目光一閃,喉結上下一動,忽然又伸出還沾染着血色的舌尖,輕舔上夕月嫣紅的唇瓣。
可就在他的舌尖剛觸上夕月唇瓣那一瞬間,他瞳孔一縮,猶如被針紮了般驟然退開。
無比美貌的面容有些微的扭曲,臉上和眼中寫着的全是不可思議。
他一手撐在夕月身側,一手有些懊惱的扯着自己銀色的長發,他覺得自己方才肯定是瘋了,否則怎麽會忽然間生出欲來?
這女人雖然挺香挺好吃的,可也隻是吃的罷了,他怎麽會對食物生出欲望來呢?何況,她還不是處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就在他的舌尖要觸上夕月的唇瓣之時,夕月也清醒了過來,看着他欺近的唇舌,她正驚愕,他卻又忽然退開,一臉的懊惱沮喪和糾結。
夕月心頭放松之時,又難免有些暗恨。
這男人吸了她的血,莫名其妙的還想吻她,如今卻這麽一副煩惱到不行的樣子,就好像是她強迫了他一樣。
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麽,該懊惱煩躁的人是她好不好?
兩個人心頭各自煩惱糾結,大眼瞪着小眼,一時間氣氛竟無比怪異。
而當燕殇從那暗道之中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高高的台階之上一張白玉床榻,夕月平躺在床,一個男人雙膝分開跪在她雙腿兩側,一手撐在她手臂一側支起上身,兩人四目相對,甚至連他出現都沒發覺。
從他這樣的角度看來,當真是一副暧昧到了極點的模樣。
燕殇雙手狠狠握住,跟在他身後的流影和金浩都感覺到那一瞬間從他身上流洩而出的殺意,就像從陰司地獄而出的勾魂使者,誰現在敢湊上前,他就會将誰的靈魂碾碎。
兩個人目光都是一閃,卻在下一瞬看到殿堂中的景象之時霍然明白了什麽。
流影暗自歎息,金浩心中忐忑。
而燕殇的殺意夕月兩人自然也感覺到了。
夕月雖無法動彈,連轉頭都不行,可她卻極肯定是燕殇到了。
因爲這種感覺和她之前在那廢殿中不小心被趙慕蘇抱着時所感覺到的極爲相像,不,還要更加濃烈。
夕月心中一松,她就知道,燕殇知道她不見了,就一定會找得到她。對他的信任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可他終究沒辜負她的信任不是嗎?
可她松氣的同時又有些想哭,根本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此時和這男人是什麽樣的姿勢。
爲什麽總會有這麽烏龍的場景被燕殇看到呢?自己也未免太倒黴了些。
而男人并沒有什麽大的反應,他隻側頭輕飄飄看了燕殇一眼,再回眸,看着夕月不斷變換的眸色,似輕松又似沮喪?
男人眸色一閃,忽然低笑,“小東西,他就是奪去你處子之身的男人?”
夕月瞪他一眼,幹脆閉上眼。
她剛才也不知是如何陷入昏迷之中的,可明顯昏迷之時又被他将啞穴點了,除了瞪他,她根本沒有辦法做其他。
隻她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和詫異,不知燕殇爲何一直沒動?他不會真的誤會他們了吧?
就在她徒自擔憂之時,男人忽然又是一笑,“嗯,倒是個厲害的,想來他應該很快就能破掉我的幻陣。小東西,你說,我們是留在這裏等他呢?還是我帶你離開的好?”
幻陣?原來如此。
夕月明白的同時又有些詫異,她并沒有見這男人做什麽,那幻陣從何而來?
不過随後又想到,這地方是這男人的地盤,他這裏必定布有許多的幻陣,就像山中那桃花林一般。
“咦?”
就在男人還想繼續逗弄逗弄夕月之時,神色忽然一變,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他頗有些興味的勾唇,看向夕月,“小東西,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麽樣?”
夕月一愣,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他的指尖忽然觸上了她的眉心,一陣刺痛從額間的肌膚紮了進去,不過瞬間,夕月就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的燕殇三人卻早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四下無光,一片漆黑。
他們都是練武之人,甚至三人的功夫都算得上是當世的高手,黑暗與他們而言本算不了什麽。
可此時,三個人眼前除了黑竟什麽都看不到,就連燕殇也不能避免。
“這地方真是邪門,什麽都看不見了!”金浩低咒一聲。tqR1
“王爺?”流影的語氣之中有少見的擔憂。
燕殇卻隻“嗯”了一聲,淡淡的道:“本王無事,不過是陷入了幻陣之中,你們站着不要動。”
他并沒因爲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就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也知道自己如今面對的人并非那麽簡單。
所以不管心中多急多恨,也必須保持冷靜,想出破陣之法。
燕殇深吸氣,閉了眼。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一陣晃動……
“怎麽回事?”金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王爺,這不會是地龍翻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