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關系到龍隐,我就不能不管!”夕月也皺眉。
她知道他向來不愛自己同趙慕蘇扯上關系,可龍九和龍十三是龍隐的叛徒。
她放過他們,是爲了順藤摸瓜,找出背後之人。
而如今,看了燕殇從趙旭那裏拿到的幾封信,她大概也猜到了,那背後之人定然同魏國脫不了關系,很可能就是魏國國師。
所以,龍九和龍十三或許也就不用再留了。
她要在最快的時間裏肅清龍隐衛,真正掌握屬于自己的勢力。
想到這裏,不由又想到無垠之漠,若是那七支龍隐真在那裏……
“什麽人?”
夕月正思量,外面卻忽然傳來一聲厲喝,是流光的聲音。
而他的聲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打鬥之聲,聽來還很是激烈。
可以想見,來人的功夫很高,至少和流光是不相上下。
夕月和燕殇對視一眼,燕殇安撫般的摸了摸她的頭,看向流影,“你繼續去看着那兩人。”
流影點頭,轉身離去。
燕殇這才拉起夕月,“出去看看。”
他以爲,這時候來的人或許會是趙慕蘇,恐怕又是爲了慕容涼而來。
卻沒想到,當夕月看到和流光纏鬥在一起的人時,目光瞬間一變。當下連燕殇也顧不得了,猛的将手從他手中抽出上前幾步,大喊一聲,“你們倆給我住手!”
流光正和來人打得火熱,聞聲一驚,動作下意識頓了頓。
卻沒料,他這一頓,來人一掌劈在他肩頭,劇痛襲來,流光忍不住的踉跄了幾步。
眸色瞬間變得狠厲,擡手就想再次沖上去,卻不料夕月已經沖了上來,擋在了二人之間。
打了流光一掌的人已經停下,直直的站着,看着夕月不言不語。
流光的動作隻得再次頓住,面色難看的看着已經停下的人,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人有點眼熟。
雖然帶着面具,可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夕月的聲音卻已經響起了,帶着點驚喜,“蘇宸,你怎麽來了?”
蘇宸?
流光神色一變,這不就是在魏國狩獵場中出現過的那人嗎?後來王爺昏迷,他去鳳還山找夕月姑娘問她是不是要同他們一起走時,也見過這人。tqR1
忍不住回頭去看自家王爺,卻見王爺站在屋檐之下,一手負在身後,面色淡淡的凝着夕月姑娘。
可他面色雖淡,流光卻還是莫名的察覺到王爺此時的情緒,有些失落……
燕殇此時的确是失落的,被夕月放開的那隻手緊緊的攥着負于身後,看她滿目喜色的沖到蘇宸面前,他的手甚至忍不住的顫抖……
他有一種預感,蘇宸的到來,會讓夕月更快的離他而去。
可夕月此時并沒注意到燕殇的情緒,她站在蘇宸面前,隻覺得似在夢中。
本來該在魏國的人,怎麽會忽然出現在她面前?他又是如何知道她在這裏的?
蘇宸依然帶着面具,看不出面色,可他的眸色卻在夕月站在身前那一刻,明顯的變得柔軟起來。
将夕月上下打量一番,見她氣色甚好,這才松了口氣似的單膝跪了下去,“屬下參見主子!”
與他而言,和她之間不管感情有多厚重,可她是主,自然,禮不可廢。
夕月咬了咬唇,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扶他,“你先起來,這裏沒有旁人,你不必如此。”
她和他許久未見,她覺得自己當真是有些想他的。
蘇宸在她心中,總歸是和其他龍隐不同,他與她而言,是朋友、是兄長、是親人!
可她的一句沒有旁人,卻讓蘇宸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目光掠過一旁始終看着夕月未曾說話的燕殇。
看來,不過短短三月,小鳳和燕殇之間的關系,已經親密到沒有任何秘密了。
察覺到蘇宸看過來的目光,燕殇眸色輕閃,卻是忽然勾了唇角,幾步上前到了夕月身旁,重新牽了她的手,輕聲道:“外面風寒,回屋去說。”
夕月側眸看他一眼,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回蘇宸,“你先同我們進屋,有什麽事進去說。”
她說完,燕殇也不顧蘇宸是否回答,牽着夕月就轉身朝書房去。
夕月未曾拒絕,蘇宸目光卻暗了暗,還是隻能跟上。
進了書房,燕殇牽着夕月走到了書案之後,同之前一般抱着她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方才流影在時,夕月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此時,看着跟進來的蘇宸,夕月卻忽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總覺得,在蘇宸面前和燕殇如此親密,似乎有些怪異。
她忍不住的扭了扭,燕殇卻是掐緊了她的腰身,輕掠她一眼,眼中的威脅之意明顯。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她,若她再動,他恐怕還會做出其他更過分的舉動來。
夕月咬唇,此時哪裏還不明白他的心思,忍不住的在他腰間也掐了一把,暗罵一聲小氣的男人。
她的力道雖大,可對燕殇而言更像撓癢癢,忍不住的勾唇輕笑,卻是将她圈的更緊了些。
夕月暗自歎息,卻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向來拗不過他,隻能不再動。
看向已經站在房中的蘇宸,讓蘇宸在一旁坐下,這才問道:“你來趙國,可是出了什麽事?”
蘇宸心底雖有些酸澀,卻也隻能對他二人的親密裝作視而不見。也好在他帶着面具,隻要别開目光,就不會讓人發覺他的心思。
此時聽夕月發問,默了默才道:“是魏雲翰交代我前來協助魏洛菡。”
協助她?夕月皺眉,“協助她什麽?”
“你還不知道?”蘇宸的聲音有些詫異。
魏洛菡到了趙國這麽久,難道還沒找過她?
“知道什麽?”夕月更奇怪了,她該知道什麽嗎?
蘇宸沉默了,似在猶豫應該如何說。
而燕殇輕順着她頭發的手卻是微微一頓,不知想到什麽,眸中殺意一晃而過。
“到底是什麽事?”夕月感覺到燕殇的異常,又見蘇宸的沉默,心裏就有些急了。
這種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卻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的感覺,真能将人折磨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