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詫異,随之而來的卻是更加心疼,心疼到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她忽然覺得,自己那三年苦楚、一劍之殇,能換他如此傾心以待,或許,都是值得的。
若說她前一刻還在猶豫,那此時,她卻釋然了。
深深的吸氣,她貼在他胸口低低的道:“燕殇,我決定原諒你了。”
“因爲你沒有傷害過他們,所以,我決定原諒你了。”
這個男人,并沒有做出過傷害她親人的事,他一切所爲,不過是身在其位而不得不爲。
所以,她原諒他,也是可以的吧?
她想,就算父皇和母後應該也是不會怪她的。
燕殇能感覺到她心中所想,他覺得自己好像渾身都在顫抖,在此時的她面前,竟是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他将頭埋在她頸邊,連呼吸都變得酸澀起來,喉間幾動,良久,唇邊隻溢出一聲,“夕夕……”
夕月輕應一聲,擡了頭似還想再說什麽,眼前一黑,唇上一燙,他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
好像隻有如此才能發洩出他心中無法喧嚣的情緒。
不斷的輾轉,啃噬,星星之火頃刻燎原,那烈火幾欲将兩人吞沒。
夕月覺得自己有些窒息了,而且她也能感覺到燕殇似乎也有些失控,可這還是在馬車上……
這感覺,實在太不安全!
她忍不住的推他,可他把她抱得太緊,她根本掙脫不開,而他幾乎就要撩動得她也失去理智。
沒有辦法,她隻能狠下心,一口咬下!
燕殇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吃痛的從她嘴裏退了出來,感覺到嘴裏的血腥氣,他的手在她腰間一捏,“丫頭,你可真舍得!”
夕月咬唇,“這是在馬車裏。”
她這話,本想讓他明白現在的環境放開她,可他卻聽出了另一種味道來,重新回到她唇邊,厮磨碾壓,還道:“若不是在馬車裏,是不是就可以?”
夕月淩亂了。
果然,再厲害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所想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剛才那傷感低落的氣氛轉瞬消散,整個馬車中彌漫的都是暧昧……
燕殇卻繼續輕蹭着她的臉頰,最後薄唇停在了她耳邊,音色啞到了極點,“乖乖,可感覺到了?你就這般忍心看着我疼麽?”
聽他這般說,夕月足足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此時坐着的地方……
瞬間如坐針氈,她臉紅心跳的就要從他身上跳起。
燕殇卻掐着她腰不放,貼在她耳邊的唇一動,含住了她的耳垂。
夕月如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全身發燙,卻也在他的攻勢之下酥軟發麻,無力拒絕。
卻就在這時……
“燕殇,你給本王出來!”
“定親王,您這是想幹什麽?”
“滾……”
趙慕蘇和流光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兩人瞬間清醒過來。
夕月這才發現,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而自己身上腰帶已被這男人解開,衣裳半敞開來,兜衣的細帶也是半松半垮的系在頸間……
“你……不要臉!”
夕月終于忍不住了,爆紅着臉從他身上跳開坐到了馬車的另一邊,猛然拉緊自己的衣襟,緊咬着牙恨恨的瞪他。
這是不是叫做給他三分顔色他就能開染坊了,真真是……
夕月羞惱得不行,可燕殇的眸色卻是深的沒了邊,她那嬌軟無骨的身子簡直讓他發瘋。
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太唐突她,可情之所至,卻是完全不受控制。
此時看到她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氣息就更是重了幾分,忍不住的上上下下将她看了又看。
“你還看!”夕月咬緊牙關,恨不得再咬他幾口的模樣讓燕殇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拉她,“過來!”
“不來!”夕月掙紮,這個沒臉沒皮的男人現在很危險!
“放心,我不會動你。”燕殇無奈,他就算想動她,可如今那趙慕蘇還在車外,他又怎會如此不知輕重?
他雖然這樣說,夕月卻始終是不放心,一臉防備的模樣讓燕殇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也不再同她多說,手中一用力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
這裏畢竟是在馬車中,外面又有人在等着,夕月掙紮的動作不敢太大,他這一用力,她根本就抗拒不得,卻還是不安的扭着,更是拿手去推他。
“你再這般動,我真真就忍不住了!”燕殇箍緊她,在她耳邊咬牙道。tqR1
夕月一僵,卻果然不敢再動!
紅着臉,僵着身子被他箍在懷中,她的手還死死的扯着自己的衣襟,隻拿那雙透亮的眼又羞又惱的瞪他。
燕殇有些失笑,輕搖了搖頭就去掰她的手。
“你做什麽?”夕月手中更緊,不是說不動麽?
“夕夕,你準備一直這幅模樣?我倒是甚爲喜歡,不過……”
“不許胡說!”夕月羞惱得很,卻也明白他想做什麽了,隻道:“我自己來!”
“别亂動,你總不想讓人都知道我們做了什麽吧?”
他這話分明帶着威脅,夕月雖惱,卻終沒有再動,她怕自己若一直掙紮,他會跟她扛到底。
可那趙慕蘇還在外面等着呢?
見她聽話了,燕殇勾了勾唇,将她手拿開,伸手就往她脖子上去。
暗藍的眼底深處漩渦翻湧,帶着極深的情動之色,卻隻幫她将兜衣的細繩細細的系好,他的指尖微熱,帶着微微的剝繭,不經意從她的細嫩的脖頸之上摩挲而過,讓她忍不住微微發顫。
燕殇眼底更灼熱了些,卻不敢再逗弄她,逗她分明是在折磨自己。
幫她将兜衣系好之後,又幫她将衣袍仔細的整理好,系上腰帶,這才将她紅透了的臉擡了起來,在她唇上啄了啄,啞聲道:“乖,我抱你出去。”
她穿着他這寬大的袍子,臉頰绯紅,雙眸帶水,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十足誘惑。
燕殇一點也不願意讓旁人見到她此時的模樣。
而他二人這邊厮磨了半響,趙慕蘇卻早已經失了耐心。
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快兩個時辰,心底沉着的疑問已經壓得他快要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