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燕殇,也讓夕月覺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僵着身子,卻沒有掙紮,隻由他抱着,雙手無處安放隻能僵直的垂在自己的身側。
燕殇能察覺到她那一絲的不自在,卻沒有放開她,埋在她肩頭輕蹭了蹭,再開口,沒了之前的委屈,反倒有一絲的愉悅,“夕夕,你心疼我了。”
他這話并非問句,而是肯定。
雖說這樣的話他并非是第一次說,可卻是第一次夕月沒有否認。
她抿了抿唇,片刻,唇角竟扯出兩分笑意,有些無奈、有些苦澀,“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燕殇眉頭一皺,稍稍放開她兩分,凝着她晶亮的眸子,良久,才道了句,“我想要的,并非如此……”
單單隻是心疼,如何夠呢?
夕月一楞,胸口就如同被堵住一般有些悶痛。
她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可對如今的她而言,能回以他的,似乎也隻能如此了……
沉默一瞬,夕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垂眸看了看浴桶中已經涼掉的藥水,歎了一聲,“你先起來,水都涼透了。”
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燕殇深深的看她兩眼,也沒再強迫她,點點頭道:“好,去幫我将衣衫拿來。”
夕月微怔,好像這才想起他還裸着上身,臉一紅,忙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也不敢正眼看他,轉身去拿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衣袍和擦水的巾帕。
待她将衣衫拿了再轉身回來,卻見燕殇已經從浴桶中出來,裸着精壯的上半身,肌膚白皙如玉,線條流暢優美沒有一絲累贅,除了胸口上那傷口破壞了些許美感,其他,可說完美無瑕。
而下身隻穿着一條白色的織錦亵褲,已經濕透了正貼在他腿部的肌膚之上。
夕月一楞,眨了眨眼,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繞了一圈,随後,“砰”一聲響,那裝着衣袍的盤子已經掉落在地,夕月驚呼一聲捂住了眼,連耳根都已經紅透。
“你出來幹什麽?”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麽?忍不住就低吼出聲。
雖然……雖然這個男人身材實在是太好,可他也不能就這樣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吧?他果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不出來怎麽穿衣?”燕殇面色不改,勾唇看夕月那一副嬌羞的小模樣,話裏都是理所當然。
“你……那你快穿!”
夕月捂着臉轉過身,隻覺得燕殇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果然是給了他兩分顔色他就能開染坊。
她正腹诽,不料下一瞬後背就貼上來一個溫熱有力還帶着微微濕氣的胸膛。
夕月身子一僵,他已經将頭放在她肩上,貼在她耳邊柔聲道:“夕夕,這些事不是該你來做的嗎?”
夕月被那一眼刺激的腦子也有些暈,聞言足足反應了小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他想讓她幫他更衣!
她喉間動了動,好半響才有些不自然的道:“不是你自己說這些事不适合我做,也不需要我做嗎?自己穿!”
燕殇皺了皺眉,這話是他說的?何時說的?
想了又想,才終于想起是在剛認識夕月那時,她低眉順眼的想要伺候自己洗漱更衣,自己看不慣她那佯裝卑微的樣子才說了那麽兩句。
可未曾想,會變成她如今拒絕自己的理由。
燕殇目光一狹,一張嘴就咬上她柔軟的耳垂,“此時非彼時,夕夕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夕月心頭一顫,面色更紅,咬了唇正想再反駁幾句,燕殇卻忽然身子一彎将她攔腰抱了起來。
夕月沒有防備,雙手下意識就環上他脖子,有些緊張,“你做什麽?”
“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燕殇微微勾唇,說話間卻已經将她抱到了一旁用來休息的軟榻之上,還沒等夕月說話,就傾身壓了下去。
這個吻來的突然,夕月的手還環在他頸上,被他這般霸道的吻上來,根本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沒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的軟了身子躺在了他的懷裏。
感覺到懷中人的變化,燕殇目光中多了一抹亮色,吻也越發纏綿起來。
自從狩獵那日他昏迷之後,到如今已經快三個月。
在之前他本就決定回玉嶺山一趟,而夕月自然是暫時留在魏國最好,也因此,他才會帶她回右相府中。
隻想着他對右相等人施壓一番,他們定然不敢随意對她如何,而他更是将流影等人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以防萬一,而自己隻要弄明白一些事就會回去接她。
可沒想事情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中箭陷入昏迷,來不及同她講他的安排,流光他們帶他回了玉嶺山,而夕月卻竟然離開了魏國,跑來了趙國。tqR1
他醒來知道之後,心急如焚,甚至來不及多加休養,就帶着人馬不停蹄的趕來趙國。
畢竟,她已經惹怒了魏雲翰,如今孤身在外,誰也不知會不會遇上什麽危險。
帶着這樣的擔憂和急躁一路急行,直到收到夢藍的消息,說她失蹤了。
沒有人能了解他那時的躁動和不安,前所未有的心慌席卷了他,卻又必須生生壓下來。
這樣的心慌和害怕在見到夕月走火入魔那一刻到達了頂峰,他不敢想象他若是晚到一刻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了她,又如何能眼睜睜看她再次離開他?
隻這樣想着,燕殇就覺得隻是這般吻她好像已經滿足不了,他放了她的唇轉而去吻她的頸,舌尖在她的白膩的頸上滑過,讓夕月忍不住的顫栗,隻能微仰了頭承受他的愛憐,直到感覺他的吻越來越往下去。
夕月忍不住那一點酥麻,嘴邊不覺就溢出些破碎的聲音來,帶着最後一絲清明抓住他的肩,“燕殇,别……”
燕殇微喘着擡頭,對上她那雙帶了幾分妩媚水汽的眼,隻覺得小腹之中的火更盛了兩分,漲疼的能要了他的命一般。
可再難受,他還是知道此時還不是時機,哪怕夕月對他的态度明顯已經軟了幾分,卻還不夠。
忍了又忍,燕殇卻是握了她的手朝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