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态度讓夕月有一瞬的尴尬,覺得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傻事,咬了咬唇,她也不多說什麽,收回了手轉身就欲走。
可剛轉身,腰間忽然纏上一隻修長手臂,将她大力的朝後一帶……
夕月不受控制的朝後仰,一驚之下手中的茶杯也順勢翻倒,茶水濺了她一身。
好在那茶水已然不燙,隻是打濕了衣裳黏在身上有些難受罷了。
這一切都不過是轉瞬之間,随着那茶杯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之時,夕月也已經被燕殇緊緊的壓在了床榻之上。
“你發什麽酒瘋,起開!”
夕月雙手用力的推着燕殇,眼底盡是恨恨之色,想不明白自己在他面前爲何總是這麽被動。tqR1
而燕殇這人也不知怎的,似乎越來越愛對着她動手動腳了……
燕殇眸色漆黑似夜,也不管她推拒他的動作,隻瞥她一眼,随後将頭埋在她肩窩之上,一歎,“夕夕,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
夕月一楞,推拒的動作也頓住。雖然兩人這樣的姿勢太過親密暧昧,可他那話語中的低落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想不明白還有什麽事能讓燕殇後悔的?
燕殇沉默了一瞬,在夕月的疑惑之中埋在她肩窩之上的頭微微一側,他的唇忽然貼上了她白皙的脖頸……
頸上傳來的酥麻溫軟之感讓夕月一僵,反應過來之後臉色瞬間爆紅,她本就抵在他胸前的手再次推起他來,“你……做什麽……”
燕殇的動作沒有停,落在她腰間的手将她緊緊的箍着不讓她分毫。
他的薄唇在她頸間緩緩遊移,直到吻上她白玉般的耳垂,如同品嘗美食一般用舌尖輕舔了舔,接着不輕不重的一咬,在夕月的輕顫之中聲線低啞而又不滿的開口,“我若早知道你對着别人也能笑得那般好看,就不該叫你笑……”
夕月早就被他的舉動弄得大腦一片昏沉,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可這樣的燕殇卻讓她心底那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情緒洶湧而上,她沉默了片刻,才抿了抿唇低低的道了兩個字,“幼稚!”
燕殇的氣息明顯窒了窒,下一刻從她肩上擡起頭來,他的額頭抵上她的,暗海般的眼眸望進她落滿了星光的眸子。
目光相繞、氣息相纏,如煙似霧一般的暧昧氣息在二人之間缱绻萦繞。
“夕夕……”
他忽然喚她,聲音柔軟之中帶着沙啞,聽在夕月耳中竟如同帶了蠱惑一般,讓她的心狂亂的跳動起來。
夕月胸口有些發悶,她唇角微抿了抿,在燕殇隐帶着期望的目光之中微側了頭,錯開了他的眼。
“看來王爺的确是醉了,此時離狩獵的時辰已近,王爺還是休息片刻吧!”
她的聲線淡淡,兩人之間暧昧缱绻的氣氛随着她的冷淡之言瞬間消散殆盡。
燕殇眸中浮起兩分幽色,唇邊也不由帶上自嘲的苦笑。
他凝她許久,終是輕歎了歎松開了抱着她的手翻身側躺到一旁,閉眼,擡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聲線隐忍黯啞,隻道:“嗯,夕夕就當本王是醉了吧……”
……
午後的跑馬場中明顯沒了早間的熱鬧之景,所有的貴族子弟及各府貴女都端坐在跑馬場周圍看台,場中已有侍衛禦馬執鞭而立,靜等着那主位高台上的人發令。
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和燕國攝政王以及趙國三皇子有場比試即将開始,隻是不知爲何,那燕國攝政王和趙三皇子卻遲遲未曾現身。
眼看着高台上魏雲翰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跑馬場中的氣氛也是越來越沉凝,沒有人敢随意開口說話,哪怕知道那高處之人不可能聽見。
“殿下,屬下再去……”
“不必,已經到了!”
身邊的侍衛剛開口,就被魏雲翰冷冷打斷,那侍衛朝着場外看了一眼,道了個“是”就重新退到了一旁。
魏雲翰死死的盯着那一起出現的三人,目光更多的卻是落在燕殇身邊的夕月身上,明明午時是一身湖藍色騎裝的夕月,此時卻換上了一身銀白色騎裝?
一閃而過的荒唐念頭讓魏雲翰心頭怒意騰起,他的手緊緊的握着座椅扶手,力道大的恨不得将那扶手捏碎,卻又要盡力控制着,以至于手臂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那目光太過滲人,夕月難免有所察覺,目光一轉,正好對上了魏雲翰怒意橫生的雙眸。
夕月卻是以爲他又在提醒她讓她刺殺燕殇的事兒了,隻挑了挑眉就移開了目光不再看他。
見她移開目光,魏雲翰眯了眯眼,努力壓下心頭怒火。
直到他們三人走上高台各自見了禮後,他才面色如常的笑了笑,道:“燕王爺和趙三皇子可休息好了?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兩位沒有意見,不妨就開始吧。”
“本王自然沒有意見!”
“憑太子做主!”
燕殇和趙慕蘇兩人神色都有些淡,對于這場比試顯然沒有什麽興緻,似乎隻是爲了應付魏雲翰。
魏雲翰也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隻是如何在這場比試中赢得獵物而已。
這其中唯一有些意見的恐怕就是夕月了,她看了看場中馬兒,眉心微蹙,“這馬……”
話還未說完,就被燕殇涼聲打斷,“本王已經着人幫你備好了!”
夕月沒曾想他早就做好了準備,直到到了馬場之中,看到流光牽着的一黑一白的兩匹馬兒,她的目光霍然一亮。
那匹通身雪白的馬兒沒有一絲雜色,雖不是很大,卻骨骼勻稱矯健俊美,雙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匹萬裏挑一的神駒。
更重要的是,這分明是之前她前往鳳還山時曾騎過的。
夕月忍不住上前輕撫了撫那馬兒脖頸之上雪白的鬃毛,“這是給我準備的?”
看她目光發亮唇角微微彎起,燕殇的眸色也亮了一亮,面色卻依舊是清冷,隻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