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若是命不久矣,她豈不是也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爺在這山中幾日就是在尋這鳳凰膽嗎?可有線索了?”
愁眉凝思間,夕月眼底莫名一亮,朝山下石潭看去,“不會就在那石潭裏吧?”
“女人有時候太聰明,并非好事!”
燕殇面色淡淡,說的話卻讓夕月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自大的男人總是看輕女人,覺得女人隻配做爲男人的附屬,一輩子以男人爲天。
燕殇,果然也免不了俗!
可她不在這時候同他争辯這些,隻點了點頭,“這麽說,果真是在這石潭之中了!”
燕殇也不多隐瞞,隻道:“這石潭之下是皇陵入口!”
“皇陵入口?”
夕月皺眉,有些詫異的歪着頭看他,“皇陵入口不是在東山麽?”
也正是因此,大多數看守皇陵的羽林衛都鎮守在東山之中,隻每日幾次在其他山頭巡視一番就罷。
“東山自然也有入口。”
隻是東山的入口是明門,這石潭之下是暗道!
“那你……下去看過了麽?找到鳳凰膽了嗎?”
雖然覺得能找到那傳說之物的可能性很小,可夕月猶豫了一瞬還是問了。
“流光帶人下去探過!”
夕月知道他的話定然還沒說完,隻看着他不語。
而燕殇則皺了皺眉,似在考慮是否要繼續說下去。
幾瞬之後才惋惜般的歎道:“不過那水底入口有門陣阻攔,所以他們未能入内!”
夕月這才了然,想來這也是他們在這裏耽誤了三天的原因吧,一直在找破解之法!
隻是,她還是好奇又有些不安,“那王爺可知,你在這鳳還山呆了幾日,魏雲翰已經懷疑你了?”
燕殇掠她一眼,譏嘲一笑,“你以爲他那些伎倆能瞞得過本王?不過幾個暗衛罷了,就算探出什麽告訴了他,本王難道又怕了他?”
說完之後,又冷冷一哼,“若非還顧及兩國邦交,不願再擾得民生動蕩。本王早已是從那東山入口去了,那些個羽林衛還真能攔得住本王?你莫不是以爲本王當真是害怕才會在這石潭處尋找解陣之法吧?”
他并非不知魏雲翰這些天做的那些小動作,而流光他們也已經攔下了不知多少來探查的暗衛。
可他早在進山之時就同魏王言明隻是來這山裏泡泡溫泉,魏雲翰當時既然未能阻止,此時就算懷疑他又能如何?
其實魏國的那些心思,他心知肚明。
而他的心思,魏王和魏雲翰也未必不知。
大家如今還能保留着明面上的禮節未曾言明一切,出發點不過一樣,那就是如今還不是再戰的時候!
所以,不管是魏雲翰将千曦玥送到他身邊這事,還是他如今滞留魏國皇陵處的事,隻要大家都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就能一直相安無事!
而若真的有誰将這層紙給捅破了,那人必然也會成爲兩國邦交的罪人。
所以燕殇敢斷定,他魏雲翰,沒這個膽子!
他所言所想,夕月其實也能明白。
若非燕殇不願将事情鬧大,又豈會留她到此時?可能早在發現她是魏雲翰安排的人時就已經借着她朝魏國發難了,而她,怕是難以活命。
可不管怎麽明白,聽他說話她還是有些無語。
在别人的地盤一點也不知收斂,還能堂而皇之的将這話說出來的人,也就他燕殇了!
用同樣的目光回敬燕殇一眼,夕月輕飄飄的問,“既然王爺如此厲害,不知有沒有想出破陣之法呢?”
夕月這話本是諷他,燕殇卻也不在意,輕笑道:“那陣法本王确是從未見過,夕夕可有想法助本王一臂之力?”
夕月倒是想白他一眼,她雖然以前對陣法也有些研究,可她不覺得堂堂燕國攝政王燕殇都破解不了的東西,她能有辦法?
本想直接就回絕了他,可思緒忽而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眨了眨眼,卻是好奇的道:“那陣法是怎樣的?”
燕殇眯了眯眸,許是沒想到她當真會問,頗有些詫異。
莫不是說這隻野貓兒對陣法還有所狩獵?
眼底流過些許意味莫名的光,他對她,真是越發好奇了!
而夕月卻覺得,人啊,有時候當真不能不信運氣這回事。
正當她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才能拿出自家的本事讓燕殇刮目相看,從而對她産生更多興趣将她留下之時,這機會就擺在了眼前!
當她看到燕殇拿出的那張流光所繪的門陣圖時,第一的反應是驚訝,第二的反應是慶幸!
驚訝的是這陣法竟恰好就是她所見過的,慶幸的是她方才沒有直接回絕燕殇,而是多嘴的問了一句。
燕殇則是目光莫測的看着她瞬息萬變的神色,暗藍的眸子裏光芒也越漸細碎起來。
“看來,夕夕知道這陣法!”肯定的語氣,其中卻有着無數的猜疑。
夕月當然清楚他的懷疑。
作爲一個深閨女兒家,會武已經很難得了,如今還會陣法,而且是連他燕殇都搞不定的陣法,怎能不惹他懷疑?
可夕月沒打算解釋,反正若是決定要跟在他身邊,那以後會被他懷疑的地方定然就會越多。
若她一個謊言接着一個謊言,最後圓不了謊,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什麽都不說,讓他去猜!
想通了這點的夕月此時面對他的懷疑也就不那麽驚慌失措,隻淺淺的勾起唇角,“剛剛好,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哦?是嗎?”
燕殇挑眉,嘴角也挂着一抹笑,“那不知這陣法該如何破解?”
夕月眨了眨眼,抿着唇默了片刻,卻不答反問,“若是有了破陣之法,王爺會親自下去麽?”
“自然!”燕殇微點了點頭。
夕月這回徹底默了,低頭看着手中的陣法圖,也不知想了些什麽久久不語。
燕殇未曾打擾她,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