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意外機智的打破了尴尬:“凱拉小姐,陳是一名德魯伊,呃……可能他有某些部分是類似野獸的,提燈會出現奇怪的反應,應該是在正常範圍内吧。”
科力多和雷歐克也附和道:“對啊,不管什麽時候,咬鋼都是一名可以信任的戰友。”
“我們準備了這麽長的時間,已經來到了痛苦船墓,深入了海怪的老巢,不能在這種時候出現信任問題吧?”
獨眼凱拉屏住一口氣,許久,才閉眼吐了出來:“我不是不相信他,算了……能活着回去我們再聊這類問題吧。總之,死人隻會成爲這盞燈的燃料,确定我們都是活人就對了。”
蘭登又看向那群漸漸來襲的亡靈:“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和一大群鬼魂演戲嗎?萬一演技穿幫了什麽的,我們會不會被這麽多的亡靈圍困緻死?”
獨眼凱拉搖搖頭:“不需要,在不滅之火的光輝之中,他們會按照生前的希望那樣,自動美化聽到、看到、碰到的一切。隻要燈火不滅,這些亡靈就是安全的。”
陳咬鋼差點人設崩塌,好在成功蒙混過關:“辛苦你了,接下來我們要确定那隻眼睛的位置,并且盡可能的拿到它。”
“和海神的戰鬥是無法避免的,所以在此之前,我們得至少擁有一艘幽靈船,利用這些亡靈來限制海神的進攻與反撲。不然單憑我們這些血肉之軀,恐怕無法承受海神的正面攻擊。”
獨眼凱拉将提燈栓在腰際,動作輕快的爬了出去:“但願你有周全的計劃,不過實現說好,萬一海神通過某些力量控制了我,等待我們的可就是腹背受敵的必死絕境。”
“當然,我不會讓你們平白無故的上去送死,要是遇到危險,我一定會掩護你們進行撤退。”
凱拉的擔憂确實很有道理,在海神的主場區域和它開戰,本身就是劣勢巨大。要是無法抓住機會爆一大波傷害,一口氣秒了這家夥别給它賺階段,後續的勝率就會越來越渺茫。
陳咬鋼握緊收納戒指,有精靈聖劍這張底牌在手,他相信自己的經驗與實力可以解決一切突發問題。
獨眼凱拉加快了腳步:“這邊走,雖然我能讓這些亡靈停留在幻覺之中,可我們無法憑空制造出一條幽靈船。得去我們第一次擱淺沉船的地方,把我的黑鹿号給挖出來!”
陳咬鋼拔出了蠻族大弓,一支支簡陋的植物木箭在他手中成型:“能跟上隊伍的亡靈不要管,隻要它們還在凱拉的控制之中就沒有問題。”
“跟不上隊伍的亡靈會很快回歸惡靈形态,我們可以趁着它們因爲自身狀态而迷茫的時候,把它們全部清理掉。”
“遵命,船長!”
獨眼凱拉領頭,陳咬鋼四人斷後。
先鋒小隊步伐急快,在避無可避的殘骸廢墟上踩得嘎吱作響。
一路上有很多幽魂受到火光吸引,成爲不滅之火的奴隸,但也有不少幽魂跟不上速度,被陳咬鋼等人點殺帶走。
蘭登端着機關弩,拔出泥沙中的弩箭罵道:“這群天殺的亡靈,它們是冰塊做的嗎!我的手指都快凍麻了!”
科力多兩闆斧砍碎掉隊幽魂:“喂,别老是給射偏找借口啊,你到底抱怨過多少次了,害怕就别來啊!”
雷歐克把兩人拉了回來:“少說幾句,有力氣不如留着殺敵。”
地形越走越偏,腳下的泥沙也越來越堅硬。
一路上,這群自以爲是活人的亡靈,不斷向他們搭話。它們交頭接耳熱鬧非凡,宛如一支真正的逃荒大隊。
“野蠻人,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關于曆史上的戰争我們很抱歉,但…請你們保護我,有鬼魂混進隊伍裏了!”
“太好了,終于等到援兵了!我就知道那幫家夥不會放棄我的,我可是費爾倫敦最有錢的商人之一,我怎麽會死在這?”
“是誰派你們來救我的?我們被困多久了,我的家人有給我寫信嗎!”
“堅持一下,寶貝,爸爸就要回來了……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隻要熬過這場難關,一切就結束了!”
然而激動亢奮的亡靈們,并不知道陳咬鋼等人早已統一口徑,對他們的搭讪充耳不聞。
科力多有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回答,都被雷歐克強硬的拉了回來:“這沒有意義,它們已經死了,你忘記了獅子帝國的魔法師在曆史上殺掉我們多少同胞嗎?”
科力多遺憾歎息:“我知道,我們隻是爲了取得勝利,迫不得已這樣做。利用黑魔法取勝不是什麽光榮的戰鬥,但要是不這樣做,恐怕我們真的打不赢……”
活人呆在亡靈群體之中,精神士氣都會不斷受到影響,眼看着距離黑海越來越近,陳咬鋼忍不住問道:
“凱拉,你确定是這邊嗎?我們離深淵之海太近了,要是你的黑鹿号沉入黑海深處,想把它撈出來可得花費不少力氣!”
獨眼凱拉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辛虧痛苦船墓的水系魔力充足,讓她能夠随心所欲的施展技能。否則要是換成平常陸地,身後的那群亡靈早就失控暴走了。
獨眼凱拉滑下沙坡:“往這邊,我的黑鹿号配有齊全的大炮,我能想到的隻有它了!要是選擇一條普通的幽靈船,恐怕幾分鍾就會被海神撕成碎片!我們當初不是沒有嘗試過,隻是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好,我相信你。”
陳咬鋼揮手釋放出一股元素火焰,将衆人身上的寒意迅速驅散。
可是随着衆人與亡靈的靠近,黑海水面逐漸泛起了不祥的波紋。
除了海怪活動或海底火山口,深淵之海幾乎是一灘死水,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的動靜!
抛出藤蔓球,陳咬鋼當即大吼道:“全體後退,有敵人!”
然而在陳咬鋼出聲的同時,幾條混雜着泥沙的高壓水箭忽然射出。
水箭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科力多隻是躲慢了半拍,整個人就被射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捂着肋側滿臉冒汗。
喝藥,記得喝藥!科力多連連喘息,剛剛那一發水箭雖然沒能把盔甲射穿,但他的内髒已經受傷,稍微一動渾身都痛。
獨眼凱拉的面容,甚至因爲憤怒和不甘而出現大幅度扭曲:“法-克,是九頭獸!這混蛋不是應該隻出現在蜥蜴人的大黑沼嗎,怎麽連這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