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咬鋼從來不知道,亞馬遜的女人居然這麽厲害,能夠把他這個穿越而來的蠻族大漢,折騰得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床。
亞馬遜的女人會愛上男人,瘋狂如野火,她們的一見鍾情說來就來。
亞馬遜的女人會恨上男人,嫉恨如毒蛇,想分屍斬首也是毫不含糊。
陳咬鋼不記得晚上到底持續了多久,也不記得她到底發出了多少次貪婪而愉悅的笑聲。他隻知道自己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感覺。
歡愉竊喜?不,作爲一名男人,作爲一名穿越者,被一個陌生女人粗暴地奪走處子身,陳咬鋼隻覺得三觀在不斷爆炸,可又無可奈何。
憤怒絕望?可梅娜塔有苦難言,自己也不過是一名脫離部族的流浪漢,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也是落單之後遭遇偷襲而被俘獲。畢竟有些傳統可能延續了上千年,在她們亞馬遜看來,搶男人來繁衍後代是極爲正常的事。
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
不,就算接受了這種設定也會不爽,把男人當繁殖工具用,這誰頂得住啊?
昨晚的梅娜塔,和今天的梅娜塔是兩個張不同的臉,一張是真實的梅娜塔,一張則是演給監視者觀看的亞馬遜女戰士。
這不,陳咬鋼才剛剛起床,他十分痛苦地發現:自己被梅娜塔像玩弄人體标本一樣綁在床上。雖然陳咬鋼昨晚滿足了她的全部需求,可今天有其他人來找她,她爲了撇清背叛嫌疑,居然是這樣對待自己這臨時丈夫的。
且慢,這些亞馬遜女瘋子的心裏,真的有丈夫這些概念嗎?
“喂,那邊的亞馬遜母野豬,你能不能别這樣綁着我,至少也給我穿條褲子吧?”陳咬鋼昨晚讀懂了梅娜塔的心意,可他心中仍有怨氣,不想就這樣交待得不明不白。
“野蠻人,你現在的身份是奴隸,管好你的嘴。要是其他人發現我和你的主仆關系不正常,你一定會被拖出去剝皮處決的。”梅娜塔口頭恐吓雖然令人讨厭,可她還是找了條最寬松的遮羞衣物丢了過來。
陳咬鋼穿上梅娜塔随手扔給他的麻布裙甲,裙甲下方依然走風,不過總算減少了一些心理上的不适應。畢竟作爲一名現代人,陳咬鋼還沒能适應穿越者的生活,不穿衣服對他來說,不是那麽容易适應的。
“你什麽時候會放我走?”
梅娜塔甚至沒正眼看他,抽身投擲出一把匕首:“我現在要出門打獵,可能還要和姐妹們逛逛街,一起去做禱告或者參加聚會跳個舞。你在家裏把肉給我烤好,果酒也要加熱過濾,在我回來之前準備好。”
陳咬鋼眼疾手快地接住刀柄,眼神暗藏深意:“你不怕我逃跑?”
梅娜塔冷哼一聲:“你的身上被我設置了陷阱符咒,離開這座庭院就會引爆毒素。如果你不想變成一具硬邦邦的屍體,你最好不要試圖在我們亞馬遜的地盤上閑逛。”
陳咬鋼确實是沒有辦法了,可他不想等死,更不想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當成奴隸玩耍。萬一這群女瘋子想砍斷他的手腳,養起來當成純粹的交配工具,他到時候連自殺的辦法都沒有。
眼下瓦娅帝國已經有了崩潰之預兆,如果梅娜塔遵守信用,在确認身孕以後立即想辦法把自己送走,陳咬鋼才有活命的可能。因爲瓦娅女王也算是一個時代的頂級BOSS了,真要和她單挑,陳咬鋼撐不住2招就會挂掉。
幸好距離梅娜塔和她的女伴回來還早,陳咬鋼幹脆抽空照了照鏡子,穿越以來,第一次審視自己這張臉。
“唉,真沒想到原始部落也看顔值!還好這身體長得不是很難看,比起海王之類的肌肉壯漢而言,算得上是标準大叔顔值吧!要是給我一套金鱗铠甲和海神三叉戟的神裝,我也不至于剛穿越就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說到底,亞馬遜人對男性的造型審美,主要來源于混亂奇葩的古希臘神話吧?想要真正征服亞馬遜的部族與女人,恐怕隻有各種神話傳說中的國王,或者某些故事裏的勇猛戰神才能做到了……”
陳咬鋼陷入沉默,梅娜塔的容顔是絕對可以讓一個正常男人心動。問題是在瓦娅女王的統治之下,亞馬遜部族的梅娜塔保持着極度原始的部落習俗,這讓他感覺渾身别扭,無法接受這樣的女人。
說真的,陳咬鋼對梅娜塔毫無信任和感情可言,雙方隻是在互相利用而已。
至于和梅娜塔發生的事情,大概率無法産生現代人價值觀的愛情。不過他遭遇海難,在海上漂流這麽久,又走狗屎運地遇上沒有起殺心的梅娜塔,說實話運氣已經相當不錯。
想想那些同船的奴隸,被長滿吸盤和觸手的海怪拖到海底活活蹂躏緻死,陳咬鋼就對異界的大海産生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懦夫的讨好,對于亞馬遜來說毫無意義,她們有自己的審美觀和價值觀,看看寇馬可和蘭登耍嘴皮子的後果就知道了。說起來,他倆的名字很像是遊戲世界裏的随從雇傭兵,我要不要和他們接觸一下?”
“唉,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被女人強上了還沾沾自喜,難不成我也是一條舔狗嗎?”
“可是,萬一梅娜塔是喜歡我呢?”
“我到底在想什麽,庸人自擾!”
陳咬鋼心情糾結,他還太年輕,有些事情無法一夜想通。幸好他曾經在遊戲世界算是個資深高手,體驗過豐富的虛拟生活技能。因此他能手法利索地給野兔剝皮,清洗幹淨撒上調料,做成一份簡單的美食。
“真實原始部落就是這樣。”
關于自己身上的虎紋紋身,陳咬鋼其實也研究過,在之前他遇到危險或者極度亢奮的時候,可言激活潛在的自然之力。這股力量似乎對應德魯伊本身掌握的狼人變化與熊人變化,可以暫時增強戰鬥力。
隻不過,這種變化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能控制,否則很容易因爲變身以後的獸性發作問題,導緻在戰鬥姿态上露出疏忽大意的緻命破綻。
陳咬鋼前世最擅長的是弓箭和近戰,類似于德魯伊的其他職業雖然也有體驗涉獵,但在整體武器經驗上,确實是不如弓箭玩得多。
“就算梅娜塔的計劃是真,可是也存在暴露的風險,要是她失敗了我也不能坐着等死。我好不容易在海難中活下來,我憑什麽要爲了她這種女人死在這種鬼地方?”
察覺梅娜塔居住的位置基本上沒有其他訪客,陳咬鋼便從屋裏摸出梅娜塔的訓練裝備,在庭院中的靶場開始練習手感和準度。他急需提升自己的戰鬥。
用高大強壯的身軀去操作一把短弓,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适應。
不管是遊戲還是現實,玩過弓箭的都知道,弓的磅數與弓弦會極度影響操作手感,而每次換弓都需要重新鍛煉肌肉記憶。
嗖的一聲,陳咬鋼操作之下的短弓差點脫靶。不過他并不擔心,在重新尋找上身肌肉的發力平衡點,保持下盤穩定站樁之後,他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憑借直覺松開了弓弦,輕而易舉地命中了靶子。
一次又一次的拔出箭矢,一次又一次的射箭訓練,陳咬鋼感覺曾經的操作與記憶,逐漸灌注在這副軀體之上。隻不過比遊戲世界更加真實的是,他需要協調每次呼吸和每次發力,完全駕馭這副軀體才行。
沒有戰鬥力,野蠻人的大體型就隻能被當活成靶子,他需要力量,他需要反擊。
“集中精神,目空一切,箭鎖靶心,耳聽四方……”
四下無人打擾,陳咬鋼逐漸進入狀态。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大腦漸漸能夠模拟出周圍的場景,哪怕沒有親眼看見,也能像遊戲數據一樣載入大腦之中,直接産生準确率較高的空間位置判斷能力。
一陣陣箭矢破空的悅耳聲音響起,陳咬鋼的戰鬥狀态在不斷提升,大量的汗水布滿他魁梧的身軀,讓他顯得活力十足。
隻是陳咬鋼暫時還沒有發現,就在他極度專注的溫習基本功的時候,一些細微至極的純白光點,會順着他的每次呼吸,逐漸收入體内。
練習一番,陳咬鋼發現了不少問題。首先這副身體塊頭較大,雖然蠻族德魯伊的體能比普通遊戲宅男強了不知多少倍,但到底還是血肉之軀,虛拟遊戲和異界不同,劇烈運動之後他也會喘息連連疲憊不堪,很難完美地保持在最佳戰鬥狀态。
其次,臂力與臂展是優勢,可以使用強弓重箭,與身材相對嬌小的亞馬遜戰士相比,他有天生種族優勢。而陳咬鋼前世有豐富的戰鬥經驗,隻要有合适的裝備并勤加練習,他無需指導教官,便可以迅速把自己訓練成一名戰士。
體重與體型則是劣勢,更大的體型意味着更大的命中判定面積,一些有毒的攻擊,光是擦破皮膚都會生效。保持肌肉體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想要維持戰鬥力,陳咬鋼必須建立起屬于自己的訓練習慣。
“也罷,就當人生重練,從最基礎的基本功開始練習吧!”
呼吸,用力,感受肌肉與骨骼的協調。陳咬鋼反複測試自己的連射極限,累到渾身是汗水,粗壯的胳膊也幾乎擡不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天色已晚,梅娜塔已經回來了。
胳膊鼓脹發燙的感覺非常不錯,可是她的女伴,讓陳咬鋼暗叫不妙。
不得不說,梅娜塔之前的言行舉止給了陳咬鋼相當大的震撼。以至于他漸漸放下了把外人全部當成NPC的想法,試着真正地融入到這個世界。因爲在這個世界,他突然嘗到了虛拟遊戲給不了他的東西。
不過,梅娜塔顯然對陳咬鋼的私自訓練有了想法,她并未說話。
其他亞馬遜也立即産生了不滿,讓陳咬鋼再度陷入危險之中。
爲什麽梅娜塔沒有反應?她是在試探我?
幾名戴着頭盔的亞馬遜女戰士,用輕蔑的眼神打量陳咬鋼的身軀:“梅娜塔,看起來你購買的奴隸并不老實啊,在你離開的時候,他居然偷偷躲在這裏做戰鬥練習呢。”
又有亞馬遜女戰士笑道:“身體是挺強壯的,不過看起來已經相當溫順。梅娜塔,你說他那是什麽眼神啊?你隻花費一個晚上就把他馴服了?”
“他不會還在幻想,自己是你的奴隸,他遇到挑釁你就會出面阻止的吧?哈哈哈哈,獅子帝國就盛産這類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我看這群男人都是一個樣,見到樣貌好看的女人就心甘情願當奴隸。”
“對,我看他也是在幻想自己擁有一名美麗的妻子了,天呐,他居然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在獅子帝國,準備晚餐不是女人的工作嗎?難道他已經把自己當成我們的好姐妹了?哈哈哈哈!”
又有一名蒙面的亞馬遜女戰士饑渴地笑道:“梅娜塔,我看你也别捂着了,還是把他放給姐妹們一起玩玩算了!真想知道在他身上放滿我養的蟲子會膨脹成什麽樣……”
陳咬鋼盯着這群亞馬遜女戰士,想起被毒箭蟒蛇偷襲他就火大。他當時沒辦法反抗,并不意味着他甘願當奴隸,也不意味着他一時精蟲上腦就傻.逼一樣淪爲女人的玩物。更何況是這些根本沒有夫妻感情,對男人隻有繁殖需求的亞馬遜?
被無意間猜穿軟弱膽怯的一面,陳咬鋼心中惱羞成怒,他忽然想道:這事都要忍,他還算不算是個男人?難道爲了苟活下來,就要任由她們蹂躏?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最讨厭最鄙視的傻.逼電影男主角嗎!他怎麽會因爲一場尋歡作樂的遊戲,就放棄一切尊嚴一切底線?怎麽一點點自尊心都沒有,就完全被人當奴隸耍?
梅娜塔臉色冰冷地與陳咬鋼對視:“你呢?你想和她們玩玩嗎?”
望着一群亞馬遜的詭異笑容,看着她們的挑釁與暗示。陳咬鋼心裏知道,若是妥協,隻怕這輩子自己也别想當什麽強者了,一輩子的奴隸舔狗當定了!如果梅娜塔真的需要自己幫忙,現在是不是也可以直接試探她的态度?
長痛不如短痛,身爲階下囚就必須學會抗争,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不流血的革命,一個字就是幹!
嗖的一聲,陳咬鋼怒氣上頭突然翻臉,一支箭矢直接射飛了一名亞馬遜女戰士的頭盔。在對方驚慌失措的時候,一張醜陋蜈蚣疤痕的臉,立即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尖叫着想要掩飾面容,可是已經太晚了。
“你這下賤的雜種,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