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習慣了孤單,爲何還會如此貪戀溫暖?
張芸娴走的有些蕭索,一個人别别扭扭的走進電梯,來到樓下。目光透過反光的層層玻璃往上看去,卻見窗口空無一人。
像是她的離去,對方毫不在意。
忍不住的,悲從心來。
老娘就是想講個價,結果被拉過去弄了四天,至于嗎?
摸了摸小腹,張芸娴欲哭無淚。
量這麽大,又沒什麽防禦措施,簡直太可怕了。
心裏來不及考慮什麽王天的冷酷無情,張芸娴提着檔案袋快步往門口走去。因爲受傷太重,走路姿勢都有些不協調起來。好在她恢複力和忍耐力都是一等一的,總算沒弄出什麽笑話。
買了藥,吞下肚子。
心中忐忑的想着應該能殺死吧。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自己是弄掉呢還是留着呢?
留着簡直是不可能的,萬一讓女兒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她曾經初戀男友的孩子,那場面太可怕了。
但是弄掉……
年紀這麽大的張芸娴心中一陣不舍,她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少女,也不是爲了玩什麽都不在乎的所謂新時代女性。她到了這個年紀,所以對血脈才會看得重了點。
張芸娴走的有些心事重重,王天也同樣心事重重。
不過他是開心的,坐在書桌前,手指上一根鉛筆不斷跳動着,那旋轉的速度帶起了幻影,呼呼的風聲都清晰可聞。
王天差異,卻更吃驚。
自己的手指靈活無比,以前并沒有發現。
這四天以來,他偶爾突發奇想,用起了手指。
卻起到了意料之外的巨大作用。
想起張芸娴在這雙手下痛苦嘶吼卻又興奮的一次次昏迷過去的場景,王天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幅幅高姿态高難度高操作的畫面。
搖了搖頭,将無意義的事情甩到腦後。
平淡如他,那些都隻是調味品罷了。
他最看重的還是手指的變化,畢竟如此靈活的手指,在以前或許能出人頭地,做個網紅或者别的什麽,發家緻富也不是夢想。
可是王天并不缺錢,再加上機緣巧合,走出了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人生。
王天如今想到的是,這雙手如果練暗器,練劍法,會是如何的驚豔。
一雙靈活無比的手,修煉兵刃簡直就是大殺器。
修長,雪白,靈活卻又強力。
經過試驗,王天已經對自己的雙手充滿了了解。此時心中更加自信,哼着小曲帶着一些日用品拉着小皮包就走出了房間。
門面出租了出去,房間還沒搞定。不過跟張芸娴的一番交流讓他很是開心,直接就送給了張芸娴居住。
畢竟張芸娴要開美發店,住的近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再一個就是,多多少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王天怎麽說都要優待一下不是。
拉開車門走進去,王天叼着煙一手抓着方向盤行駛在車輛緩慢的道路上。修長的手指拍打着車門,路過的一個個美女時而差異的扭頭盯着他跳動的手指看着,一個個驚訝的捂着張開的紅唇,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車子快速離去。
隻有那尾燈的閃爍帶着無限的遺憾和神秘,消失在街道盡頭。
左手帶出幻影,快速的推上五檔,車子猛地前沖,過程并沒有一絲停滞。
那隻左手就像是一直停留在方向盤上一般,并沒有移動過似得。
對于自己雙手的靈活,王天很滿意。他不斷的開發,卻已經到了極限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徹底的到達極限,隻是如今的身體狀态,以及從未接觸過高深武功,所以限制了他的發展罷了。
夜晚,尋到一處酒店住下,王天不動聲色的來到不遠處的廣場上修煉國術。
虎鶴雙形,佛山無影。
說起來強大,其實也就那樣。
沒有強大的身體素質,普通招式再精妙,也高明不到哪裏去。
王天最看重的是黃飛鴻的呼吸法,雖然隻是簡單的搬運氣血淬煉肉身的法門,不過卻讓王天時刻能保持身體的進度。
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要不然,王天再平淡的心,也不會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還害怕路上遇到危險呢。
昏黃的路燈下,廣場上的人影漸漸地稀少了。
隻有那一對對如同連體嬰兒一般的少男少女,偷偷摸摸的從各個角落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是去了路邊的樹林,還是去了不遠處的便捷酒店。
王天無動于衷,打着拳法,默默運轉呼吸法,速度越來越快。
剛才人多,他并不敢太驚世駭俗。如今放開了打,體内轟鳴,五髒震動,氣血如黃河之水,嘩啦啦作響,清晰可聞。
虎豹雷音不過如此,修煉國術最強大之處就是淬煉肉身,進化生命本質。招式雖然強,去是肉身強大下的産物罷了,是爲了最好的殺敵作戰。
沒有一個強大的肉身,一個病恹恹的家夥掌握在精妙的招式,也不過是别人一拳的事情罷了。
挽起的袖子雪白如玉,不像是男人的肌膚。
在暈黃的燈光下閃爍着異樣的光澤,那毛孔内的毫發竟然如同透明一般,像是珍品。
肌肉并不發達,卻線條優美。
血管微微鼓起,一道道血紅可怕,像是猙獰的紅蛇一般流動着。強大的氣血在皮膚下遊走,連帶着王天的臉色紅潤,骨骼發熱,一絲絲熱氣從毛孔蒸騰而出。
咔嚓!!!
脆響傳來,接連不斷。
王天面不改色,速度反而放慢了。
體内骨骼摩擦,像是找到了最好的位置,卻又像是彼此重新契合,讓他體内一切都暖洋洋的。
轟鳴聲不斷,越來越想,如同悶哼。
王天也終于緩緩收工,他不知道什麽所謂的暗勁明勁。隻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施展出招式,哪怕是抱丹的黃飛鴻,也能打上上百回合無事。
手臂一甩,整個人輕松無比。
卻聽啪嗒一聲,王天一呆回頭看去,卻見一個滿臉蒙逼的兄弟正愕然的盯着他,地面上,一個屏幕粉碎還帶着熒光的手機安靜的躺着。
想起自己剛才甩動的手臂……王天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