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感覺到一邊熱,一邊涼。
他幽幽的睜開雙眼,入眼一片黑暗。扭頭,卻看到一片光芒。
腦袋暈暈沉沉的,迷迷蒙蒙間,看到一個纖細修長的曼妙身影,在火堆不遠處舞動着一把寶劍,身姿曼妙,動作優美,如同仙子落凡塵,夢幻迷醉。
“莫愁……”
王天嘴巴動了動,發出了讓他苦澀的聲音。
搖了搖頭,腦袋依舊沉重。
王天艱難的爬起來,站在火堆旁邊,安靜的看着李莫愁練劍。
劍法精妙,寒光四射,一股股劍氣縱橫……
好吧,他看不懂。
卻感覺很厲害,很強大。
王天不由得看癡了,李莫愁太美了,不可方物。此時正是她最清純的年代,一颦一笑,都讓王天沉醉其中。
玉手翻轉,劍花無限。時快時慢,眉宇間一片認真。
李莫愁像是黑夜中的精靈一般,在空地上舞動着。柔軟無比的身軀,卻給人一絲潇灑無比的感覺。像是随時都要乘風而起,遠離世間。
王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影,不知道何時爬了下去,下巴壓着兩個蹄子,嘴角含笑看的認真。
忽然,人影收劍而立,轉身看來。他注意到李莫愁玉臉一喜,快步跑了過來。人影漸漸放大,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王天神情恍惚,懵懵懂懂的擡起頭。
嘭!
腦袋一疼,王天慘叫一聲。
搖晃着頭掙紮幾下,卻見李莫愁嘻嘻哈哈的拿開了小腳。
“死驢,你是不是活夠了,沒事撞牆幹什麽。哼,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就拔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将你的肉烤着吃,看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
王天翻着白眼,接着趴在那裏沒好氣的想到。
李莫愁嘴角一勾,柳眉倒豎,盯着王天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不爽的說道:“好啊你,連我都不怕了,看來我李莫愁的名聲還是不大。給我起來,你都不怕我,我李莫愁以後怎麽行走江湖。”
王天躲開小腳,眼睛上翻偷看一眼,卻見李莫愁穿着一條紅褲子,忍不住心中失望。
李莫愁注意到王天的表情,心中得意,嘴角勾起,就連王天躲閃都不計較了。哼的一聲,一轉身抓着寶劍來到面前,然後一屁股坐下,靠在王天的懷裏,仰起頭躺在那裏枕着軟綿綿的腹部,看着天空。
“大黃,謝謝你。”
王天心中一甜,莫名的開心。
李莫愁抿着嘴唇,盯着天空,語氣溫和無比:“你真的是頭驢子嗎?”
王天身軀一僵,目光複雜的看着李莫愁。卻見李莫愁烏黑明亮的眸子正盯着他,那漆黑美麗的瞳孔閃爍着,讓王天微微一怔,趕緊低下了頭。
李莫愁失望的扭過腦袋,眼簾不自然的垂落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天心中苦澀,低着頭心中很是痛苦。他嗚嗚咽咽的低吟幾聲,也不知道李莫愁聽不聽的懂。
李莫愁一聲不吭,躺在那裏如同睡着了一一般,溫熱的身軀讓王天也安靜下來,趴在那裏目光茫然的看着火堆。彼此的體溫交彙在一起,安靜的夜晚沒有一個人打擾。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大黃,你放心,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李莫愁翻了個身,聲音很小的說道,閉着眼,美麗的烏黑長發披散,壓在她精緻的側臉上:“一輩子。”
她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山中無歲月,草木枯了又生,生了又枯。
王天趴在青石上,看着李莫愁練劍。每一劍都逍遙灑脫,像是沒有固定的招式,如同羚羊挂角,又像是随意刺出,如同小孩打鬧。
已經五年了,五年過去,李莫愁變得更加迷人。
她換掉了紅色長裙,穿了一身特質的紅色男裝,一頭長發梳起,變得英氣勃勃,潇灑無比。
那修長挺拔的身軀,五年過去更加顯的完美迷人。王天時常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直到被李莫愁一腳踹醒,才胡亂的甩了甩嘴角的口水,在李莫愁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逃跑。
五年過去,王天沒有離開過神雕谷。餓了吃草,渴了河水。他感覺自己更加強壯了,力氣變大,速度更快。
隻是,每到天氣陰雨的時候,渾身都會酸癢難忍。
王天很清楚,這是傷勢的緣故,他估計以後都要承受這種痛苦了。但是王天不在乎,也從不在李莫愁面前表現。這五年,是他過的最安定最開心的五年。
除了,李莫愁下山買東西,打酒的時間,幾乎都陪着王天遊山玩水,或者練劍。
朝夕相處,更加不想分離。王天對自己驢子的身份早已接受,雖然有遺憾,卻也不再難過。因爲,這樣平淡如水的日子,過的也很是開心。
“大黃,随我下山去吧。”
嗆!
一聲劍鳴,李莫愁手中的青釭劍歸入劍鞘。她站在山巅淡淡一笑,朗聲說道。忽然一躍而起,如同一股青煙漂浮而下,身影在空中若隐若現,最後出現在王天的身邊。
伸手拍了拍王天依舊呆滞的腦袋,李莫愁沒有再踹他,反而開心的一抿紅唇,玉手抓着王天的耳朵撸了撸說道:“五年了,他們早已忘記了赤練仙子。我需要讓他們想起來,赤練仙子還活着。”
“大黃,你還跑的動嗎?”
跑的動啊,托一輩子都行。
王天回過神來,仰起頭叫了一聲,身體一沉搖晃了幾下。
李莫愁俏臉一喜,飛身而起側身而坐,翹着二郎腿拍打着王天的腦袋,手中的寶劍橫在**之上:“走,下山。”
王天開心的邁動雙腿往山下走去,腳步飛快。五年的山林生活,讓他對速度和方向掌控的更加娴熟了。一路狂奔下山,如同平定、地,連李莫愁的衣服都被被樹枝挂到一次。
襄陽城,再次到來。
王天擡起頭看了眼襄陽城的城門,目光有些複雜。随即,搖晃着腦袋走了進去。
一聲雕鳴在天空中響起,王天臉色一黑:“狗日的神雕。”
李莫愁感受到王天的情緒變化,呵呵一笑抿着紅唇,忽然取出一壺酒,扒掉瓶塞一扔,潇灑的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赤練仙子李莫愁,一驢一雕走江湖,大黃,你說怎麽樣?”
老子感覺不怎麽樣!
王天郁悶無比的想着。
狗日的神雕,每次都在老子面前吃蛇膽,羨慕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