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來已經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房子,地上全是稻草,估計平時就是關押人的地方。
我的意識清晰了一些,四處打量,發現張河也躺在稻草上,他雖然全身傷痕卻沒有一處嚴重的緻命傷,和他關在一起,不知是喜是悲。
他沒事自然是件好事,但是兩個人都被抓了,誰去通知白琉璃,警察救人呢?
我叫了幾聲,張河沒有醒,‘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長臉漢子和四五個男人走了進來。
打頭的是一個黑臉人,長臉漢子在他面前很恭敬,弓着腰說“幫主,幹幹瘦瘦的小子就是叫陳煜的!”
黑臉人瞟了我一眼,看向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河,微微蹙眉,問“那個是誰?不是讓你去請他一個人嗎?怎麽帶來一個不相幹的家夥?”
長臉漢子輕聲解釋“幫主交代不能動手傷人,但是那小子非要搶人,怕他走漏了消息,隻好一起帶來了。”
黑臉人點了點頭,上前一步,盯着我說“陳煜,你放心,我隻是叫你來做個交易,隻要事情辦成了,我保證把你和你的朋友毫發無傷的送回去!”
我白了他一眼,張河差點被他的手下打死,還毫發無傷,鬼才相信!
黑臉人對長臉漢子使幾個眼色,長臉漢子把其餘的人全部趕走,關緊門窗,點亮房間,隻剩下我們四個人。
黑臉人繼續說“有事我直接說了,最讨厭拐彎抹角的了!我的手下打探到消息,你手上有件稀罕物件,好像有起死回生各種神奇的妙處。請你過來就是想要這件寶貝,條件合理,随你開!”
我毫不遲疑的說“我不知道!他們胡說八道的事情你也信!”
還以爲一個黑幫老大多厲害,結果也是一個不長腦子的家夥,和幾個小混混目的差不多。
黑臉人臉色一沉,加重口氣說“也許别人不清楚,但是我不一樣!你一定記得王家想要奪取地獄血石的事吧,是你們把王家一家人害死了。”
我一愣,腦袋亂轟轟的,難道他說的寶貝是地獄血石?沒想到,地獄血石的注意還有這麽多人想打。
黑臉人說“你不用忽悠我,當初王顔靈那個殘廢告訴我地獄血石這件寶貝,黑幫才和王家合作的,早就知道關于你的事情,地獄血石就在你的身上!乖乖交出地獄血石,不然有的是辦法比你交出來。”
地獄血石對我來說并不是特别重要,但是現在身上沒有一塊,就算是願意交換,也得有啊。
我低沉的說“你也知道王顔靈身邊的月如煙吧,事實上是她利用王顔靈再找地獄血石,王顔靈死了,月如煙自己拿地獄血石走了,你應該去找她。”
黑臉人卻不肯相信我的話,一生氣就要拿張河開刀。
張河被長臉漢子一杯冷水潑醒,看到我,瞬間睜大眼睛,環視一遍四周,憤怒的盯着長臉漢子,沒有說話。
黑臉人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在張河的臉上比劃幾下,冷哼一聲,威脅說“你硬是不肯交出地獄血石,就先琢磨琢磨他,然後是你自己!我看看你嘴巴有多硬!”
他手中刀光一現,一道血濺起,張河慘叫一聲,手背上掉下一塊肉,露出白森森的手骨。
我看的是眼皮一跳,差點叫出聲,活生生的被削掉一塊肉的痛苦難以想象,但是他是因爲我受牽連,心裏更是難受的要死。
黑臉人彈了彈刀上的血迹,看向我的方向,說“怎麽樣?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等你答複,不用着急,他身上肉多的是,等一塊一塊的削掉,隻剩下骨頭,才輪得到你。”
長臉漢子站在一邊緊緊的控制住張河,早已看盡了這種事情,臉色一點也沒變。隻是張河挨了打,又被削肉,臉色蒼白,身體不住的搖晃,随時要倒的模樣,哪裏有反抗的力氣。
眼看第二刀要下去,一大步沖上前,死死的拉住了黑臉人的胳膊,阻止他下手。
黑臉人不緊不慢的擡頭,說“這麽快就想好了嗎?”
我也是走投無路,點頭說“想好了,我答應你!你放了張河,地獄血石歸你!”
黑臉人一聽,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一使眼色,長臉人一松手‘啪!’一聲,張河軟趴趴的身體倒在地上。
我連忙蹲下去,拉起張河手上的傷,撕下一塊衣角緊緊的包紮傷口,止血。
張河半眯眼,艱難的收回手,一隻手支撐地面,擡起頭,說“你不要爲了我做任何事,我死了沒什麽關系,你要好好活着。”
黑臉人冰冷的聲音在頭頂回響“陳煜你答應的事情先做了,不然你的朋友什麽時候死了,我可不敢保證。”
張河并沒有危險,隻怕是一耽誤,他的一隻手要成殘廢,本來答應他們隻是一時緩兵之計,看着他削弱的模樣,滿胸腔的憤怒噴湧而出。
我不耐煩地說“地獄血石不在我身上,如果在的話,早被你們發現了。我把地獄血石藏到了一個隐秘的地方,你們想要,跟我一起去取,不然很難找到。”
黑臉人高興的點頭,說“好!馬上去!”
我把張河拉起來,淡淡的說“我有一個條件,先送他去醫院,我在你們手裏,再怎麽,别人也不比自己的命重要,不然我可以反悔了。”
黑臉人關顧着高興,想也不多想,點頭同意,然後他叫小弟把張河送到一輛車上,我和他一起上了另一輛車。
地獄血石全部在月如煙等人手裏,月如煙消失,誰知道地獄血石究竟在哪。先騙他們放了張河,張河和醫院有點關系,隻要他沒事也就放心了。
坐上車,坐在駕駛座的長臉漢子,扭臉問“地獄血石藏在哪了?”
我敷衍的說“什麽地方你别管,我說你怎麽開,你就怎麽開就是!”
長臉漢子看一眼自己老大,見黑臉人不反對,便又開口問“是在縣城裏嗎?到地方你提前說一聲啊,别錯過了。”
“是!你一直往前開,該轉彎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我說完,郁悶的看向車窗外,心裏盤算,等會到了人多的地方叫他停車,人多好逃命。
不知道白琉璃在不在住的地方,萬一隻有父親在,冒冒失失的去了,又要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