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我們三個人沒走一會兒就走出了竹林,竹林後面大片的荒草光秃秃的,天上挂着幾顆稀疏的星星,一片黑暗。
走出竹林朝裏面看了一眼,白霧神奇的消失了,一眼能看見不見邊際的翠竹輪廓。
葉行幾步走到一叢草邊,眉頭微蹙,嗅嗅,急忙後退一步,大喝“妖氣!”
我們兩個一齊把目光轉移到他身上,隻見草叢中突兀的冒出一團黑色的影子,影子黑色一片看不清是什麽物體,影子不停地往上冒,趨勢不減,一眨眼竟然和葉行一樣高,再一眨眼,像一個三米高的巨人把他完全覆蓋住了。
老頭兒雙眼滿是驚恐,一時間看傻了,也忘記了上前幫忙,我是什麽也不懂,再着急也隻能站在原地。
忽然一個身影從竹林裏跑了出來,和葉行一起驅趕巨大的影子,仔細一看,來的不是白琉璃,也不是張河,而是說不來的泓附,或許是他們師祖,徒孫兩人有心靈感應,不管不多遠,師祖預感到葉行有危險千裏路也能立刻趕過來救場。
泓附一來我放了下心,和老頭一起找尋其他兩個人的身影,在竹林邊喊叫幾聲沒有反應,再一回過身,泓附,葉行兩個人和巨大影子糾纏不清,卻是離我們原來越遠,很快消失在黑色的夜裏。
剛才五個人轉眼變成了兩個人,我和老頭兒對視一眼,臉色都變的非常難看,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默默的跟随老頭兒走了一段路,不遠處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那裏,一點點走近,正是張河。
張河目光呆滞,在一塊很小的範圍裏來回地踱步,手上筆筆畫畫,嘴裏念念叨叨,像是神經病人,模樣很是可怕。
老頭兒眉頭一皺,快速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張河的眉心用力一按,大喝“妖魔邪祟還不離開!”
張河頓時身體一震,快速的眨眼,等停下來已經是恢複了正常,疑惑的看了看我們兩個人,問“雲盛呢?他有危險!”
老頭收回手,緩緩說“你剛才是被鬼迷了眼,出現了幻象,我們追着你往竹林深處跑,除了竹林你和白琉璃一起不見了,剛找到你。”
張河一愣,回憶了起來,他腦子聰明很快明白過來,左右的看了一周,問“葉行怎麽也沒了?你們看見雲盛沒有?”
我說“葉行和一個奇怪的影子打架不見了,雲盛一消失再也沒出現,不過出來隻有一條路,我們小心點,小心點走。”
老頭兒繼續往前走,我和張河跟在後面談話,才知道張河在竹林因爲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滿臉是血,驚慌失措的亂跑才追了過去,跑沒多久又看見陌生男人按住雲盛暴打,他出口詢問,話說到一半就被老頭兒叫回神兒來。
張河緊鎖眉頭,緩緩說“如果是鬼迷了,出現的幻像是按照鬼生前記憶構成的,那個男人和雲盛兒子差不多,怕是他兒子已經...”
說話見聽到奇怪的聲音,我們三個人動作一緻,停下腳步,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前方。
我的心頭一震,前方,雲盛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但是他看着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嘴裏發出刺耳的低吼,像是随時能跳起來吃人一般。
老頭兒後退半步,急急說“他被鬼上身了,你們兩個小心!”他随手掏出一張畫好的符紙,身體前傾,一巴掌向雲盛拍去,雲盛的速度極快,一轉身就跑了,老頭兒符紙打空,氣的咬牙,急忙追上去。
我和張河随後追上去,老頭兒追的人影越來越小,我們三個人跑到一塊空地追丢了,但是前後沒有路,雲盛好像是憑空消失。
老頭兒蹲在一片草藤前,扒拉幾下,驚呼一聲“裏面有石洞!”
不細心的話絕對不會發現緊緊一米多高的坡地隐藏了一個石洞入口,張河幫助老頭兒快速的把石洞口清理幹淨,我們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
大晚上的我們沒帶任何照明工具,腳一踏進去,洞裏伸手不見五指,無邊的黑暗讓人莫名的産生一絲恐懼。
老頭兒到也有點本事,拾起一把枯枝,在上面到了一些液體,嘴裏倪安東走與,枯枝立刻燃氣一團火,照亮了幾米内的距離。
洞裏空間不大,一眼看見蹲在碎石邊瑟瑟發抖的雲盛,剛才兇神惡煞的模樣,像是受驚了的兔子,顫聲說“走,快走。”
老頭兒把枯枝高舉,低頭打量一番雲盛,試探的說“雲盛,是你嗎?”
雲盛猛地一擡頭,好像是才發現有人來了,從地上彈跳起來,抓住張河的手臂,大喊大叫“我看見我兒子了,他被人害死了,他變成了鬼要害死我!我的兒子要害死我,快,快救救我!”
張河滿臉悲傷的看向老頭兒,說“前輩,他說的和我幻象裏發生的一模一樣,這是怎麽回事?”
老頭兒略微思考了一下,盯着雲盛說“看他的樣子已經沒事了,不過,他兒子要害死他怎麽會突然消失了呢?就算死了,兒子也不應該反過來害親人,莫非——”
他話未說完,雲盛的臉色大變,滿臉猙獰的撲向老頭兒,厲聲說“我沒有死!你的是你們,你們統統要死!一個也不能留下!”
老頭兒想不到他會突然發難,動作遲了一點被雲盛咬住手臂,他痛苦的一呲牙,憤怒的大叫“孽障還敢回來!”另一條手臂狠狠的砸向雲盛的臉,試圖打退他的攻擊。
張河随便從地上拾起一根枯枝走過去,說“前輩小心!”
老頭兒得到機會又摸出一張符紙拍打在雲盛的額頭,符紙微微射出一道光芒,狂暴狀态的雲盛立刻老實了起來。
老頭兒不放心,對我們說“你們去找一根草藤綁住他,今天晚上的事太離奇了,我們還是小心爲上!”
他說這話,符紙定身的雲盛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臉上爆一根根青筋,雙眼滿是怨恨的盯着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