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個疑點,脫口而出“既然你的魂魄還在爲什麽不去月如煙面前揭穿我?月如煙真的看不出我的問題,看不見你的靈魂嗎?”我實在是不能理解,月如煙明明說要犧牲我,怎麽王顔靈就死了...
王顔靈的臉上露出一絲落寞,很快又變成一副憤怒的神情,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厲聲咆哮“把身體還給我!還給我!”
看他的樣子我是又急又氣,難道聽不明白我的話嗎?好像誰都惦記他的身體一樣。随手拿起茶幾上沒有收拾的瓷碗沖王顔靈的身影砸去,瓷碗落地放出一聲輕響,王顔靈的身形如同一縷煙氣消失了,瓷碗的質量很好,撿起來沒有一條裂縫。
我狐疑的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遍沒有看見王顔靈,坐回床上,王顔靈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碗叫我給砸沒了,沒想到他這麽弱,早知道不吓唬他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
其實王顔靈因爲失去了身體,精神處于高度的亢奮狀态,留下來未必能和我正常講兩句話,懷着不安的心情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一大早月如煙面臉堆笑的推開房間門,說“外面的陽光不錯,帶你出去吹吹風!天天躺在床上身體都軟了吧。”
我剛下床,月如煙一隻手抓住我手臂,輕聲說“慢點,看你這身體多好,要珍惜!”她側臉向門口的方向大喊“你們在外面幹什麽呢?快拿進來!”
突然被她架起來感覺怪怪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門外一個黑袍人擡起一個輪椅走進來。
我的手腳好好的,這是幹什麽?
等黑袍人把輪椅放好,月如煙拉着我走過去,到了輪椅前,忍不住問“我的腳沒事,不用坐輪椅。”
月如煙一愣,緩緩說“好吧好吧,我是怕你不太習慣,一會兒出去回不來,到時候我可不會背你。”
我不說話,心說我累死也不用一個女人背。
話說來到了這裏是第一次出門,一出門不由的吃了一驚。
房屋四周樹木成群,一眼望不盡的綠色,分明是一片樹林,幾個黑袍人站在外面,低着頭看不到表情,見了我們像是空氣一般。
月如煙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一路上她說個不停,爲了避免露餡我基本上不說,心裏很是糾結,王顔靈的魂魄明明就在,月如煙爲什麽不知道?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隐秘...
樹林面積不小我們走了一會兒還是望不到邊際,估計月如煙也沒打算走出去。我實在是忍不住,問“你把陳煜的屍體送回去了,他們有什麽反應?”
月如煙繼續往前走,淡淡的說“這種事哪裏用我親自動手,我沒興趣知道哪些,你呀,還是想想以後去哪重新生活吧。”
我腳步遲緩了一些,遲疑地說“是嘛。”又裝作滿不在乎的問“既然陳煜的屍體送過去了,爺爺,陳樂民的屍體呢?或者說他沒有死,人在哪裏?”
月如煙轉過身,上下大量了我一眼,我以爲她懷疑到我,卻聽見她反問“陳樂民是誰?我認識他嗎?”
我頓時無語,她連我爺爺名字都不知道,恐怕問她也白問,他們的組織人不少,萬一爺爺不是她指使人抓的,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我僅存最後一絲希望,解釋“陳樂民是陳煜的爺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月如煙走近一步,瞪大眼睛說“六十多歲的老頭問我幹嘛?你今天奇奇怪怪的,說這些都是什麽,你以前從來不會關心别人的事。”
我緊張的把頭别過去,心裏沒有底,看樣子想從月如煙口中知道爺爺的下落沒那麽容易,我這個樣子,又該何去何從?
“我隻是覺得陳煜死的可憐,所以想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找到他的爺爺。”我低聲說,轉眼間,月如煙會飛似的,和我拉開了幾十米的距離,沖我招手,大喊“王顔靈你快點過來!”
我隻好加快速度過去,本想跑,可是剛一擡腿就沒有力氣了,剛才走得好好的,一休息就不聽使喚。也許是幾天沒怎麽動,不太習慣持續性活動。
好像是走了幾裏地,一擡頭,月如煙還是站在幾十米的地方沒有一點變化,低下頭繼續走,走的腿腳無力,再擡頭,像是中了鬼打牆,月如煙還是在幾十米的地方。
想到鬼打牆,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大白天的想太多了。
時間一久,月如煙等的不耐煩,揮了揮手說“你怎麽回事?走的人太慢了。”
又過了一會兒,雙腿軟的幾乎跌倒地上,終于走到月如煙面前,雙眼暈乎乎的像是走了兩萬五千裏長征,其實隻是平時一分鍾能走完的路程。
月如煙見我虛脫的不行,皺了皺眉,雙手扶住我,說“我說坐輪椅你不願意,我可不背你,你是不是能夠爬回去。”
我想說不回去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仔細一想,總感覺哪裏不對勁,這個月如煙是不是在算計我?
月如煙話音剛落轉身就走,真的沒留一點情面。
我着急的追出去兩步,雙腿像是注了鉛越來越沉重,可謂是步步艱辛,臉頰因爲着急憋得通紅,一不小心被區區的一顆石子絆倒在地。
一雙美腿站在我的面前,上方月如煙一陣輕笑,說“我說你是怎麽回事?這麽笨,走個路還能把自己摔倒,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我一隻手支撐地面,一摔倒像是全身脫力怎麽也爬不起來,隻好别别扭扭的仰視她,尴尬的說“可能是新的身體不太适應,你倒是拉我一把。”這個月如煙分明是想看我笑話,跟這種女人在一塊兒,想必王顔靈以前的日子好不到哪去。
月如煙沒有出手反而是後退了一步,一招手,一個黑袍人擡起一個輪椅放在我面前,黑袍人放完東西站在月如煙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他們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坐輪椅!
我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尖緩緩靠近冰冷的輪椅,胸中一股酸澀的滋味蕩漾開來,不由想到王顔靈往日斷手斷腳的無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