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寶性格沖動,一看有人欺負村子裏的人,立刻不幹了,掄胳膊就要和葉行幹架,我連忙沖過去,勸解說“有話好好說,别動手,醫院裏不要鬧事。”
進病房沒說過一句話的泓附忽然站起身,手指在父親背後一按,父親像是觸電一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眼睜睜看着我父親給别人下跪我卻說不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孰是孰非,畢竟父親以前做過的事,我不敢相信他。
泓附重新坐回凳子上,審問的口氣說“不用再演戲了,老實都招待出來,我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幫你一次。”
父親跪在地上,吓的渾身顫抖,斷斷續續的說“我,我說實話。是我昏迷太久,老眼昏花認錯人,我向你道歉,實在是對不住!”
泓附一腳踹在父親的肩頭,父親的身體‘砰!’倒在地上,我還沒怎樣,李金寶看的不樂意了,上前就要替父親出氣,我機械般的說“别,等等看。”
李金寶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我一眼,指着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的父親,氣沖沖的說“等什麽?他是你的爹啊,你沒看見外人正欺負他嗎?你怕他們我可不怕,繼續下去陳叔肯定受不了,我不能坐視不理!”他撸起袖子就要給泓附幾下子,一向沉着的張河攔住他,說“泓附不是那種人,再說,他也沒有欺負陳叔叔的理由。”
泓附一根食指在父親背後快速的點了幾下,在他耳邊低聲說什麽,父親雙眼睜的老大,嘴角抽搐,很快,身體一起抽動,然後跟發羊癫瘋似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咬咬牙忍住上前的沖動,轉頭對葉行說“我爸他怎麽回事?”
葉行淡淡的說“你放心吧,師祖是想辦法搞清楚前因後果,下手知道輕重。”
李金寶聽了,一愣,向我投來探尋的目光,我其實也不比他知道得多,隻覺得父親突然完好的出現很可疑,泓附做事自有分寸,隻能耐住性子,等待結果。
父親在地上翻滾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滿臉的汗水,嘴裏的話含含糊糊的聽不懂一句。大概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泓附一挑眉,看着自己纖長的手指,說“如果你繼續說謊就會更加痛苦,甚至是死亡,你要是現在說實話的話,也許還來得及。”
父親努力了半天才吐出幾個清晰的音節“我,我說。”他的身體不再抽搐,手腳并用的從地上坐起來,話到嘴邊又開始猶豫起來,泓附一瞪眼睛,厲聲說“快說!他們的一點小伎倆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
父親終于說實話,他說“是他們讓我回來在你們的身邊,故意說一些壞話,挑撥離間,讓你們自相殘殺。”他目光躲閃,低下頭繼續說“那個叫月如煙的女人說我兒子有保命的東西,但是那東西本來是他們的,她們有半法殺了陳煜,他拿兒子的命威脅我,我隻好答應下來。”
我喉頭一緊,看着父親的眼神變得複雜,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在王家的地方他也是這樣,說是爲了我,不顧爺爺的生命,現在又是爲了我去害别人。
父親見泓附的臉色陰沉,急忙補充“那女人說隻要我幫忙拿走兒子手裏的東西就放過我們父子,我隻想帶兒子去一個别人打擾的地方,安安心心過日子!”他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含淚的看向我,說“兒子,爹也是爲了你啊。”
我扭臉不去看他,兩行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不管父親做過什麽,血源親情無法阻隔,我永遠無法徹底的去恨他。
泓附得到了答案不再多說,葉行像是一個旁觀者看完戲就招呼張河請大家吃飯,張河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我們要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你們想吃什麽,我打包帶給你也行。”
發生了這種事我實在沒胃口吃飯,點了點頭,對白琉璃說“你和他們一起去吧,我留下來陪爸。”
其實白琉璃早已不是以前的他,不用我說什麽他自有主張,二話不說和大家一起走出了病房,不再跟屁蟲一樣粘着我。
大家都走了我隻是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叫我,我在病房門口。”我轉身輕輕關上門,坐在病房門口的座位上,安安靜靜的想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心裏涼涼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天氣的原因,不自覺地雙手抱在胸前,腦海裏閃現爺爺熟悉的面容,自言自語地說“爺爺,你到底在哪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病房裏沒有一點聲音,我迷迷糊糊的有些困倦,忽然一身白衣的護士走到我的身邊,甜膩的女聲說“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我是負責值班的護士。”
我的思緒亂飛,感覺這個聲音有些奇怪,飄飄忽忽,好像是故意裝出來的。猛地一擡頭,見護士一身白色的制服仍然掩飾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幾縷彎曲的頭發随意的散落在肩頭,嘴角微微上揚,一雙眼眸含春風似的,妩媚動人。
我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她是月如煙!
‘啪!’病房裏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脆響,我從座位上跳起來,轉身看見病房門大開,裏面多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我再也顧及不了那麽多,幾步跑過去,看清楚病房另一個人的面容,憤怒的低吼一聲“王顔靈,你!”
王顔靈一身完整的黑衣,雙手死死按住父親的胳膊,厲聲說“有我在,你休想對陳煜下手!”
父親手裏緊緊攥住一個白色的紙包,龇牙咧嘴的說“我隻是想把他迷昏,偷偷拿走地獄血石,他是我兒子我怎麽可能對他不利?你不也是月如煙他們的人嗎?裝什麽,我看就是想搶奪功勞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