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冷靜下來,想到張河他們,松開了他的手,說“張河得知你失蹤了就到小木屋和李金寶兄妹商量事情,張河突然丢了魂魄昏厥,不久李金寶兄妹也暈了,他們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好像是同一幫人做的,你有沒有看到他們?”
陳建國搖了搖頭,再次探頭探腦的向樹前看了兩眼,側過身,在我耳邊快速地說“人來了,我們快躲起來。”
我的臉緊緊的貼在粗糙的樹皮上,雙眼滴溜溜的亂轉,哪裏有什麽人?我剛想問,就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黑暗中,隐隐約約的,不太确定是什麽人。
我們父子兩個靜靜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等人影走近,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回頭對父親說“不要擔心,他是認識的人。”我拉住他的手往大樹前走,父親卻把我死死按在樹樁上,警惕的看了一眼前面,輕聲說“不要出去,他就在外面,很危險。”
我半信半疑的再次偷偷地向外面看去,父親說的‘他’是指月如煙等人嗎?但是我看了半天也隻見泓附一人,他越走越近,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麽。
我遲疑的再次回頭,對父親說“我隻看見一個人啊,難道你說的是泓附?他是來幫助我們的,李金寶兄妹,還有張河的魂都要靠他找,他對我們沒有危害的。”
父親臉色一沉,可能是泓附逐漸靠近的原因,他的聲音細如蚊子“他是叫泓附麽?看樣子他和你們有些交集,你别上了他的當,他是害我們的人。他和王家那女的是一夥的,我的魂魄就是他整的,你可不要去相信他的話。”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搖頭也不敢相信,泓附雖然和我關系不好,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這種人怎麽會和月如煙有勾結?要知道,以他的本事,想做什麽根本不用掩飾,反正我不是他的對手。
反而是父親,突然完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加上他又出現在這個地點,我看他的眼神有了一絲懷疑,擔心他會做出什麽意外的事。
父親沒有注意到我的猜疑,繼續小心的注視泓附的動作,前面又傳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随後傳來葉行的聲音,他問“陳煜跑到哪去了?”
我擡腳就往外面走,父親一把拉住我,我不管他,對說話的方向喊了一句“我在這裏!”
葉行一眼看出我身邊多了一個人,詫異的看了一眼泓附,兩個人站在原地不動。
父親躲在我身後,身體不住的發顫,結結巴巴的說“就是他害得我,兒子,我們快點跑!”
我強行拉着父親走到兩個人面前,說“我的父親好像沒事了,其他人怎麽樣了?”
葉行驚訝的上下打量父親,看的父親不停的後退,像是老鼠見了貓,我不由得有些動搖,父親怎麽會這麽怕他們兩個呢?
葉行點了點頭,說“陳建國表面沒什麽問題,隻是他的身體是你找到的?你還會還魂?真是沒想到,我們一點發現也沒有,到讓你做成了。”
我想解釋,身後的父親大叫一聲,像是見了鬼一般,指着泓附的臉,大喊大叫“是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像孤魂野鬼在外面飄蕩了幾個月!你滾,休想欺騙我兒子!”他又對我說“兒子,你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離他遠遠地,他會害死你的!”
泓附眉頭一皺,神色不悅的冷哼一聲,沒一點解釋的意思。身邊的葉行聽不下去,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又看在我的面子上,隻是幹瞪眼,遲遲不動手。
父親嘴裏不停地亂喊亂叫,又要動手,終于惹得泓附聽不下去了,一揮手要走,父親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兇狠的說“你不要不承認,事情是你做的,遲早要遭報應的!”
葉行五根手指緊緊貼在一起,狠狠的劈在父親的肩頭,父親眼一閉,身體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倒。
我手疾眼快接住父親的身體,畢竟他是我的父親,看别人出手,我瞪了一眼葉行,厲聲說“你想幹什麽?”低下頭,手放在父親臉上輕輕拍了拍,沒有一點反應。
葉行不滿的踢了踢父親的腿,歪着脖子說“隻是暈了而已,别大驚小怪的。他醒了,可要看緊點,别再瘋言瘋語的,不然下次可不是這麽簡單!”
我懶得聽他說什麽,現在的事情夠複雜了,父親沒有事就好。我扶起父親的身體慢騰騰的走了幾步,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娃子,娃子。”
我頓時擡起頭,緊張的四處查看,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娃子,娃子。”我心髒‘砰砰’的加速跳動,這個聲音仿佛來自天外,卻又在心底深處,是爺爺!
我随便把父親的身體放在一個地方,随着聲音快速的奔跑,爺爺就在不遠處,我一定要找到他!
跑了一陣子,聲音戛然而止,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他一笑,滿臉的皺眉更深了,憐愛的對我說“娃子,到爺爺這裏來,讓爺爺好好看看,看看的長胖沒有。”
我激動地身體顫抖,跌跌撞撞向他走了兩步,擡起手剛要觸及他的手臂,他的身體陡然後退,一下子又拉開了距離。
我一擡頭,看見葉行攔在我的面前,泓附手臂勒住爺爺的脖子,嘴角噙着一抹陰險的笑。
“放開爺爺!”我失聲大叫,一拳砸向葉行的臉,葉行快速躲避,然後偷襲我,在我小腹狠狠的掄上一拳,憤怒的說“陳煜你是出現幻覺了吧?給我冷靜點!看清楚了再說話!”
我滿腦子的全是爺爺,根本沒心情去想别的事情,硬生生忍下葉行的拳腳,一把拉住泓附的手腕,死命的往外拉,不争氣的抽噎起來,顫巍巍地說“我不管你接近我是什麽目的,求你放過我爺爺!隻要我爺爺好好的,我願意把地獄血石交給你,把剩下的找到,全都給你。”
葉行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我的後腦勺,我一吃痛,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歪,眼前的景象一變,兩個泓附一晃一晃的,分不清真假。